聽葉晨這麼說,幾人恍然大悟,李鑫嘴角抽了兩下。
“那也不能這麼多吧,那兩瓶酒不是你付錢嗎。”
“那兩瓶酒的錢沒算在這裡面......”
那名前臺小姑娘怯生生地拿出了另一個單子。
李鑫的臉已經漲得有些發紫了,他一個月的零花錢才一千塊,這還是最近肖雪看他表現不錯漲了不少,可就算這樣,也還差兩千多啊。
想到這,李鑫不由得看向了劉明和虎子。
“鑫哥你可別看我們,我們就是來蹭飯吃的,沒帶錢。”
二人擺手道。
李鑫又看向了杜君。
“我有沒有錢你心裡沒點B數嗎?”
杜君不爽道。
他被李鑫扔到國外,能活着回來就算不錯了,現在的衣服就剩一件校服和一件迷彩服來回切換......
無奈之下,李鑫只好將目光投向了最不想投向的人——葉晨。
“那個葉晨啊,哈哈那什麼,今天你鑫哥我帶的錢有些不夠了,你看能不能......”
李鑫雙手在一起搓着,像是一個憨厚的老農。
葉晨點點頭,拍了拍李鑫的肩膀。
“你不用說了鑫哥,我都明白。”
李鑫很是感動,握住了葉晨拍他肩膀的手。
“葉晨......”
“鑫哥你放心,我回去一定會告訴雪姐,你是在火鍋店打工洗盤子還債,而不是在外面包養女人,至於你怎麼欠火鍋店三千五百三十塊,你就等到時候見了雪姐自己解釋吧!”
說完,葉晨從李鑫的手裡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後轉身帶着虎子幾人就要離開。
沃日你大爺!
李鑫剛擡起腳想要給葉晨來一腳,就見段志興和幾個關係比較好的校長從樓上走了下來。
見到校長等人,李鑫強忍着毆打葉晨一頓的衝動,走過去一把拉住葉晨的手。
“葉晨啊,你看我平日裡也待你不薄是吧,這種關鍵的時候你一定要拉我一把啊,我保證只要回去,我立刻就讓你雪姐把錢還你怎麼樣?”
葉晨頓住了腳步,似乎有些猶豫。
見葉晨的樣子似乎有戲,李鑫更加心裡一喜。
他畢竟是學校的老師,出門吃飯花了這麼多錢,段志興肯定會覺得他有問題,而且他一個老師在別人店裡吃霸王餐,這要是傳到學校裡自己的威望就全沒了。
“鑫哥,你確定雪姐知道你一頓飯花了三千多會放過你?”
李鑫一怔,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仔細想了想,李鑫覺得自己如果把事情好好解釋一番應該還是可以獲得諒解的。
“放心吧,沒事的,你雪姐還是很講理的,只要把事情和她說清楚就好,現在......”
李鑫說着搓了搓手指。
“九出十三歸,幹不幹?”
“臥槽你小子敢放我的高利貸?”
李鑫大怒,看着葉晨那欠揍般的笑容,差點忍不住給上他幾拳,不就是冤枉你一次嗎,至於下手這麼狠嗎。
“那你借還是不借呢?”
李鑫嗤笑一聲,不屑地瞥了葉晨一眼......
走出火鍋店,葉晨趾高氣昂地走在最前頭,虎子三人則是跟在葉晨身後不住偷笑,而最後邊,李鑫垂頭喪氣地拖拉着腳步跟着。
是的,最後李鑫還是妥協了,儘管經理最後免掉了三十元零頭,但李鑫還是欠了葉晨四千九百塊。
四千九百塊啊儘管自己不差錢,但自己身上沒錢啊,家裡的財政一向都是肖雪把持着,平時應酬也都不算多,但今天這次可真是要了李鑫的命了。
李鑫此刻只能祈禱着肖雪會看在應酬的面子上給自己結賬吧,不然葉晨這臭小子還不知道要怎麼詆譭自己呢。
東南市體育館內的一間休息室內,馮躍將一壺沏好的茶端到了茶几上,然後將茶几上的兩個茶杯斟滿。
茶几兩側,東方賢和莊宗士對立而坐,東方賢有些好奇地擺弄着一部智能手機,而莊宗士則坐在那裡閉幕養神。
“東方賢,你的人還沒有查到消息嗎?”
東方賢聞言,將手中的手機放在了桌上,搖了搖頭。
“他們不是我的人,我和那幾個傢伙也沒有見過面,只是聽上頭說過有事會讓他們來找我,要是我想找他們,那就難如登天了。”
“單方面聯繫?呵呵,看來你還真是不受待見啊,”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莊宗士總是在東方賢面前提到他的待遇不公。
“從當初離開組織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如今我和他們也只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反正我對他們本身也沒報什麼太大的期望,他們這樣做也好,省得拖我的後腿。”
一邊說着,東方賢拿起手中的茶杯啜了一口,眉頭微微一皺,又看了眼茶壺。
“這個杯子似乎不是這個茶壺原本的杯子吧。”
莊宗士眉頭一挑。
“厲害,這六面紫砂壺原本是一套十件,乃是當代紫砂藝術大師顧雲龍的傑作之一,家父一直珍愛有加,只可惜失手打碎了一個杯子,所以被家父送給了我,後來我又找人重新打造了這個和之前一模一樣的杯子。”
東方賢點點頭,將杯子裡的茶一飲而盡,而後手指微微一動,也不見他有什麼其他的動作,手中的杯子就“咻”地一聲飛出去摔到牆上,碎成了粉末。
見到這一幕,莊宗士的鐵桿馬仔王沛傑忍不住站了起來。
剛剛會長的話他可是聽了個一清二楚,這個叫東方賢的似乎是個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傢伙,看起來應該是那種鬱郁不得志的人。
這種人王沛傑見多了,就是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入了會長的法眼的,但這傢伙既然來了這裡,那就得守這裡的規矩!
居然當着會長的面摔了這價值連城的紫砂杯,這簡直就是要翻天啊。
“我說你這傢伙是不是太囂張了,你知不知道這個杯子多少錢,摔壞了你賠得起嗎?”
東方賢面無表情地看了眼王沛傑,剛剛他和莊宗士打賭的時候並沒有讓這幾個人知道。
“價值再高又如何,始終是個贗品罷了,在這套茶具的製作者眼裡,它就是個披着原版茶杯的皮囊企圖矇混世人和自己的可憐蟲而已。”
王沛傑一愣,隨即不屑地切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