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邁城外一處山林。
這裡的城郊樹林和原始森林一樣茂密,但低矮了許多,受人類居住影響,天空沒那麼藍,也沒那麼多動物,地勢平坦了許多,南宮戰等人隱藏在樹林裡看着前面開闊的平地,一條河蜿蜒而去,河水平靜,上面遊走着許多歸來的漁船,沿河修建了不少建築,狹窄的馬路上跑着一些車輛,看上去充滿了生機。
在原始森林走了三天,總算看到了城市,大家的心情都不錯,接下來就是出去的問題,以大家現在的狀況直接出去,肯定會引起騷亂,甚至是政府的干預,但脫下裝備進城又沒多少安全感,最後決定讓胡力先進城。
胡力放下武器裝備,只穿了一件緊身迷彩服出去,看上去像個遊客,大家等了約半個小時,胡力開車過來,一起來的還有一名中年白種人,胡力介紹說是自己的兄弟,叫莫扎特,對於大家來說,兄弟這個詞是神聖的,不會輕易說出過,一旦說出來,就表示對方可信。
大家沒有傻傻的莫扎特這個名字和偉大的音樂家有什麼關係,顯然是個化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能來幫忙就可以了,南宮戰自我介紹一番表示尊重,其他人都沒有說話,大家走出樹林,快速穿過一片田地草叢,上了車。
莫扎特開車,大家快速卸裝備,起碼防彈頭盔、作戰服不能穿在身上,槍也得收起來,車上放着幾套衣服,胡力特意準備的,幾分鐘後,大家全部換裝完畢,花花綠綠的休閒服,帶上帽子和墨鏡,看上去像個觀光的遊客。
專業人做事就是不一樣,會將任何一個細節都考慮清楚,並想到解決的辦法,胡力進城一趟,將大家進城的難題一下子解決,這就叫專業,南宮戰朝胡力點點頭表示讚許,高大山拍了胡力的肩膀一下,什麼都沒說,男人的默契。
進了城,莫扎特並沒有讓大家住酒店,這容易暴露身份,而是拉到了自己在河邊的一棟農莊裡面,房子很普通,就跟農村居民房一樣,但夠大,三層半,足夠大家住下,門口還有一艘小漁船,莫扎特說是自己平生打魚用的,去河對岸只需要幾分鐘。
大家看了一眼河對岸,滿眼延綿起伏的山脈,明白莫扎特的意思,萬一有危險坐船過河,然後鑽進森林裡面,不由都笑了,想想,河上有許多漁船,河岸是集市,人來人往,魚目混雜,這個位置還真不錯。
大家住下後,莫扎特出去打探消息,大家動手弄吃的,房間裡什麼生活用品都不缺,大家也不是挑剔的人,等吃飽喝足時,夜色已經降臨,而莫扎特也回來了,但帶回來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政府軍在海捕大家。
南宮戰一怔,旋即明白過來,肯定是半江南買通了政府軍,這些有麻煩了,南宮戰想了想,問道:“這一代的惡勢力熟不熟?”
“你想通過他們找人?”莫扎特敏銳的察覺到了南宮戰的意圖,不由問道,見南宮戰不置可否,便繼續說道:“惡勢力當然有,但這些人見政府軍已經出手,不敢對着幹,就算悄悄打聽消息都會遭到滅殺,這裡遠比你想象中混亂,但沒人敢挑戰政府軍的權威,他們纔是這裡最大的惡勢力。”
來的路上胡力曾告訴過南宮戰,莫扎特是他那個團隊中的情報分析師,主要負責情報的蒐集、分析、整理,最後給出結論,幾乎沒有出過任何差錯,因爲知道的太多,加上政府的忌憚,不想被軟禁,這才躲到這裡來生活,要不是兩人有過命的交情,胡力也不知道莫扎特的藏身之處。
南宮戰尊重莫扎特的分析結論,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莫扎特忽然說道:“你們要找的人既然能夠借政府軍的力量反擊,說明兩個問題,第一,他已經知道你們來了,第二,他和地方政府軍關係密切,這也正好說明他對你們的忌憚,我分析,他應該和政府軍某個高官在一起,起碼被政府軍保護起來了。”
南宮戰眼前一亮,笑了,說道:“你判斷他會在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不好說,政府軍的海捕通告不是輕易可以簽發的,他背後的人地位肯定不低,這種人沒有朋友,只有利益,兩種辦法可以找到你們要找的人,第一,出更高價收買;第二,打聽到保護傘,暴力逼供,不管哪種,前期都需要一筆費用。”莫扎特馬上說道。
“需要多少?”南宮戰馬上問道,只要是錢能夠解決的就好辦。
“二十萬米金。”莫扎特肯定的說道。
“我給你五十萬,你幫我解決好前期的情報工作。”南宮戰馬上說道。
“好,給我三天時間。”莫扎特見南宮戰這麼大氣,頓生幾分好感,但也僅限於好感而已,幹情報工作的,見多了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交朋友非常謹慎。
轉賬很順利,南宮戰直接將錢轉入對方指定賬戶,至於這個賬戶是誰的就沒必要問了,莫扎特見錢到賬,留下一個緊急聯繫電話,出去辦事了,胡力見南宮戰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了初次見面的莫扎特,完全是對自己的信任,內心感激。
天色一晚,爲了避免節外生枝,南宮戰要求大家都別出門,鑽了這麼多天的原始雨林,大家早就不想動了,自然不會反駁,紛紛鑽進各自的房間洗浴去了,南宮戰沒有去,而是守住制高點放哨,以免萬一。
等大家全部洗浴完畢,換上便服出來,南宮戰纔去洗浴,終於能夠睡個安穩覺了,女士都睡,男的一分爲二,輪流值班,南宮戰和張凡值第一班,兩人搬了桌椅到樓頂平臺,泡了壺茶,看着河岸星星點點的漁燈,顯然是晚上出去捕魚的人,河岸邊擺上了夜市攤,已經有不少食客了。
“要不要弄點宵夜上來給你?”南宮戰笑道。
“我不用了,上了年紀,比不得你們,飯量有限,你需要可以去弄些。”張凡笑道,看着眼前這個安靜、祥和的小城,誰能想到這背後隱藏着多少悲歡離合?多少家破人亡?
“來的路上我查過一些資料,這座小城才五萬多人,軍隊佔了一萬,老百姓基本靠捕魚爲生,還有一些走私毒品和販賣嬰兒,沒有任何產業,農業勉強夠大家吃飽肚子,這麼窮的地方,大家沒有奔頭,沒有希望,能不混亂嗎?”南宮戰感嘆的說道。
“這還算好的了,山裡面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沒有任何生命保障,我聽說還有好些國家年年征戰,自己人打自己人,外國人也去打他們,好像都是爲了一樣東西,鑽石,就連十二三歲的小孩都被抓走,成了可怕的童子軍,作戰比成年人還不要命,完全被洗腦,這個狗屁倒竈的世道,說不清啊。”張凡感嘆的說道。
“浸染了無數生命的鑽石,國際社會有個詞,叫‘血鑽’,當地人沒有獲利,甚至家破人亡,最後這些閃閃發光的東西全部流入西方社會,成了貴婦們炫耀的東西,不說了,說起這個就心煩,不如給我普及一下風水玄學唄,挑一些能說的說,牽涉到師門機密的就不要說了。”南宮戰轉移話題道。
張凡答應下來,說道自己擅長的東西,滔滔不絕起來。
不知不覺就到了臨晨兩點左右,高大山和胡力來換班,兩人回房休息,南宮戰回到自己房間,霍然發現牀上有人,不由嚇了一大跳,正要拔槍,就聽到一個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聲音溫柔的說道:“是我。”
“呃?”南宮戰沒想到是水玲瓏,尋思着還以爲是自己走錯了房門,左右看看,沒錯啊,有些猶豫起來,進門不是,不進門也不是。
“關門。”水玲瓏小聲提醒道,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羞死。
南宮戰想了想,關上了門,看到旁邊有張凳子,一屁股坐下來,不知道說什麼好,房間陷入沉默,等了一會兒,南宮戰聽到一個女生在輕聲抽泣,更是尷尬異常,愧疚的走到牀邊,低聲說道:“別哭好嗎?”
“我一個大姑娘家沒羞沒臊的鑽了你的被窩,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不想碰我?”水玲瓏哀怨的輕聲說道。
“不是,我求之不得。”南宮戰瞬間全明白了,趕緊回答道,見水玲瓏還要說什麼,手壓上水玲瓏的嘴脣,示意不要再說,南宮戰沉默片刻後認真的說道:“玲瓏,你的心意我明白,我的心意你應該也能明白,我敬重你,愛你,所以不想我們的第一次這麼草率,起碼不能在這個破舊的民房裡,這對你不公。”
“真的?”水玲瓏驚喜的坐起來。
“真的。”南宮戰肯定的點頭,看到水玲瓏居然沒有穿衣服,露出了大片的白皙肌膚,還有一道深深的溝壑,不由小腹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