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過了,沒有他的死亡記錄,人還活着無疑,我想,因爲某種原因,他被隔離,成了軍中的透明人,”首長指着另一張照片:“還有這位,本身與任務看上去毫無關聯,可是,他是任務地的軍區首長,宋哥他們執行任務的地方。”
“一位直屬,一位任務地的首長,兩人同時失蹤……”何凝與明娜對視:“這件事情絕不尋常,老李,你有什麼頭緒嗎?”
“我查遍了所有資料,兩人已從軍隊編制中消失,現在能查到的只有兩人的子女資料。”首長拿出一疊資料:“這位首長只有一位兒女,現年三十五歲,如今生活在國外,近幾年從未回國,是一家國際貿易公司的高管,子女均在國外接受教育。”
“另一位任務地的首長有個兒子,今年二十六歲,是一家it公司的技術部經理,在黑客圈裡小有名聲,叫曲賓,賓客的賓,單身,母親在他出生時已經去世,根據資料,是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和普通的年輕人沒差別。”
明娜拿過照片,照片上的小夥子留着當下年輕人時興的髮型,耳朵上面颳了兩塊青白,上去時尚又健康,雖然穿着it公司的西裝,但看胸膛的形狀,有健身習慣。
手上的小指頭戴着尾戒,未婚,手指甲修理得整齊,有良好的衛生習慣,明娜問道:“他可能知道父親‘失蹤’的真相嗎?”
“如果有不爲人知的秘密,其家屬也被要求噤聲,絕不會輕易開口,人沒死,家人肯定知道內文,否則怎麼辦到不聞不問?”首長說道:“我們應該從家人入手。”
“這個傢伙,交給我吧。”明娜笑道:“男人比女人更好對付。”
何凝與首長相視一笑,明娜攤開手:“你們華夏人有句話說得好——投其所好,李叔,能幫我查查這個小夥子的具體資料嗎?尤其他的喜好。”
“沒問題。”首長激動道。
明娜笑道:“可惜宋櫻不在這裡,否則,我們兩個聯手,哪個男人能逃過我們的手掌心?”
白狐躺在牀上,就打了個狠狠的噴嚏,地上的鷹眼雙手枕在腦後,馬上爬起來,替白狐將踢開的被子蓋好,一臉寵溺地看着白狐,滿足地躺下,沉沉睡去。
首長沒有閒着,他一心兩手,即要替白狐安排新的身份接近周虹,又要安排調查首長之子,忙得不亦樂乎,直到次日中午,終於將白狐的事宜安排好。
白狐來到雜誌社,走進主編辦公室,快速地做好交接工作,甚至有了工作牌,“宋小姐,你的身份已經在我們的人事系統裡顯示,這是我們的採訪流程,請您注意,所有的採訪內容均將刊登,你的採訪是我們工作不必缺少的一環,所以,這些問題必須採訪。”
主編的心思細膩,已將必須採訪的問題列出來:“剩下的,宋小姐可以自行發揮。”
“感謝您的配合。”白狐起身,與主編握手:“感謝不盡。”
主編是位四十歲出頭的女士,面容姣好,打扮時尚,妝容細緻,微微一笑:“我感謝你還差不多,否則,哪來這種機會感受電影裡的場景,祝你順利。”
所謂隔行如隔山,要是主編知道自己身上放着一把微型手槍,恐怕不會這麼憧憬了,白狐收好文件與證件,在約定時間到來前先溫習一遍採訪流程,雪豹也沒有閒着,正忙着解析,以便構造出一套適合周虹的“計劃”。
下午兩點,白狐一身職業正裝,戴着黑色框眼鏡,頭髮也臨時噴了色,遮住耳朵,手指上戴着戒指,抱着公文包,儼然雜誌社再普通不過的小職員。
與周虹相約在唐家餐廳的小包間,周虹的妝掩飾了憔悴的面容,白狐敲門時,她一直轉動手裡的筆,若有所思,白狐連敲好幾下,周虹也沒反應過來,直到白狐走到她面前,周虹才愕然擡頭:“你是?”
“不好意思,周總,剛纔敲門,您一直沒有反應,我是麗人時尚的記者,和您約好的,我叫安妮。”白狐奉上臨時趕製出來的名片:“我們的主編已和您聯繫過了。”
“不好意思,請坐。”周虹看着手錶:“我預備了四十分鐘時間,不知道夠不夠。”
“那我們抓緊。”白狐深深記得主編的交代,按照流程進行常規問題的提問,手動記錄不說,還用錄音筆錄下來,直到夠交差後,白狐這才進入正題:“周總,我的下一個問題是,您爲什麼會選擇廚師作爲自己的職業,讓您走上美食道路的契機是什麼呢?”
“因爲我的奶奶,”周虹的鼻翼不由自主地放大,動情道:“小的時候,每當我傷心難過的時候,她就會加菜,她能給我的不多,簡單,清爽的美食讓我心情大好,後來,她去世了,再也找不到相同的味道,再也沒有人安慰我。”
白狐看得出來周虹的傷感真實,並不急着追問,周虹嘆口氣,說道:“所以,我想親手做出記憶裡的味道,開始鑽研,美食嘛,和眼界有關,接觸的食材少,自然開發不了美好的食物,打開眼界後,我的廚藝也逐步上升,我終於做出記憶中的味道。”
“用食物表達對故人的緬懷,周總,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呢。”白狐耳機裡傳來雪豹的提示,續上剛纔的話:“慶幸的是,您生命裡有唐董這樣的貴人,他不止賞識您的能力,更認可您的魅力,有這樣忠誠的愛人,足以彌補所謂的殘缺。”
“唐董?”周虹居然一臉迷茫。
“這……我說的是唐浩然,唐家餐廳的創始人,”白狐說道:“他曾經拍下城中最貴的車牌贈送佳人,公開求愛的佳話一直傳到今天,真羨慕您,有這樣忠誠的愛人。”
“繼續強調忠誠兩個字,再作一些文章。”雪豹說道。
“忠誠?”不出雪豹所料,周虹抓住了這個關鍵詞,苦笑道:“你覺得所謂的忠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