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無聲無息地行駛在高速公路上,中年男人一直死死地抱着包,直到車子到了省城的高速口,眼看要下去了,中年男人才緊張道:“你們帶我去哪?”
“帶你去見另外一個鼎。”地鼠樂呵呵地說道:“你不是想知道它在哪裡嗎?”
“怎麼會,小姍,他們真是你的朋友?”中年男人看着女兒,曲姍卻頭也不擡,“是,如果他們也不能相信的話,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相信了,畢竟,親爸也不可信。”
曲姍冰冷的語氣讓氣氛變得尷尬,車子裡一片沉默,直到車子駛到省城,曲姍被安排在酒店,早就接到通知的白狐過來陪她,她的父親用地鼠的證件住在隔壁,趙一山和宋國已經準備就緒,準備一睹青銅鼎的真面目,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曾瘋子。
曲姍的父親本名叫沈大偉,原本是個商人,具體做什麼的,曲姍已經不記得了,曲姍現在坐在房間裡,面無表情,眼角還是紅的,白狐衝了熱咖啡,送上去:“先定定神。”
看着白狐,曲姍說道:“我們沒有見過。”
“今天不就認識了嗎?我叫宋櫻,曲姍,早聽說過你的名字,很高興認識你,一路緊趕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吧,”白狐意有所指:“你需要冷靜一下。”
曲姍苦笑道:“我盡力。”
捧着熱氣騰騰的咖啡,曲姍的心情安定了一些,手心暖熱,心情也好了不少,她低下頭,不時苦笑,“我,我想先躺一會。”
“爲了你的安全,我會留在這裡陪你,儘量不發出聲音。”白狐柔聲說道。
曲姍點頭,白狐坐在一邊,曲姍蓋上毯子,側身躺在牀上,她心潮起伏,哪裡睡得着?!
另一間房裡,中年男人呆呆地坐在地板上,他形同行屍走肉,心思已不是自己的,鼎被鷹眼取出來,正在趙一山和宋國手裡把玩着,“一模一樣,聽聽。”
宋國敲打着鼎的底部,裡面的回聲也是一樣,看來要舊技重施,兩人開始忙活,中年男人一把跳起來,喝斥道:“你們做什麼?!”
不過,他馬上被雪豹按下去,“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掉出那顆滾燙的珠子時,中年男人的臉僵住了,一臉不可置信,可見他也不知道鼎的玄機,有過前次的經驗,無人去碰那顆珠子,任由它滾到牆角,慢慢冷卻。
“如果它真是九鼎之一,現在九鼎已出現兩個,還有七個,相對應的,還有七顆珠子。”曾瘋子哈哈大笑:“再找到七顆,就齊活了。”
宋國輕咳一聲,曾瘋子收了笑意,反問道:“怎麼,你們不覺得是件慶幸的事情嗎?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九已得二,哈哈哈。”
“這到底怎麼回事?”中年男人不可抑制內心的鬱悶:“從不知道里面還藏着東西。”
“這就要問您了。”地鼠說道:“您被人追殺,不應該去找曲姍,這樣會連累她的,一旦被人知道她是你的女兒,後果不堪設想!曲姍的性命和這東西相比,孰輕,孰重?”
“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在絕境時只能想到自己的親人,我有錯嗎?”中年男人說道:“重要的東西託付給重要的人,小珊是我唯一的女兒。”
“事情從頭說起。”地鼠沉聲道:“這東西來自軍事禁區,現在在你的手裡,知道後果是什麼嗎?不想惹麻煩的話,老實交代!”
“軍事禁區……”中年男人目瞪口呆:“我就知道是這樣,他騙了我們!當時我看到有荷槍的人站在附近,可他說是他的人,不用擔心,騙我們下去……”
中年男人的腦子有些混亂,說話語無倫次,他抱着頭,不停地嚥着口水,趙一山攔住地鼠:“不要着急,人都來了,還怕什麼,讓這位先生好好休息,準備一點吃的。”
地鼠悻然,心中對他已經抱有成見,態度當然好不到哪去,可是牽累家人死亡,自己獨自苟活,現在有事卻想到女兒,也不管是否會再次牽連,這樣的父親,曲姍會是什麼心情?
中年男人的揹包到了鷹眼手裡,裡面有他的證件,還有一些現金,總量不少,衣服很少,像是爲了輕裝上陣,方便逃脫,證件上的名字是方興,證件倒是真的,證件上的人和他有八九分相似,足夠矇混過關,曲姍的親生父親叫沈大偉,這明擺着套用了別人的身份。
沈大偉和曲姍各自休息,大家的耐心十足,足足六個小時後,兩人醒來,喝完咖啡,吃完飯,神清氣爽,沈大偉吃完飯,馬上戴上口罩和帽子,呆呆在坐在一邊,曲姍冷眼看着他,一言不發,良久後才說道:“和我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我們闖了軍事禁區。”沈大偉說道:“天坑,我們進去的時候,那一片區已經全面禁嚴。但我們不知道,是被人哄着進去的,他們的設備先進,有些更是聞所未聞。”
“你爲什麼要去那種地方,你一個做正經生意的人,連這點基本的判斷力都沒有嗎?”曲姍突然暴怒,氣不打一處來:“你害死了媽,知不知道?!”
“曲小姐,如果你不能冷靜,我只能請你出去了。”白狐發出警告:“請你冷靜。”
曲姍紅着眼眶,緊緊地閉上眼睛,輕輕咬着脣,沈大偉說道:“那一年,我的生意不景氣,眼看着公司要完蛋了,一直在尋求他徑,這些事情我並沒有告訴我的太太,孩子還小,她每天在家照顧孩子已經很辛苦在,就在那時,一個生意場上老搭檔找我,問我想不要發財。”
“我當時最缺的就是錢,一聽就來了興趣,被拉入夥,成了團隊的一員,當時被召集的人,大多是經濟遇到困難的,還有一些亡命之徒,一共十六個人,其中有三個是正被通緝的殺人犯,無處可逃,索性去拼一把,加上我和搭檔,一共五個是臨時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