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很多人都不明白這個道理,要是天底下的人都能像姑娘這樣想,那就好了。”林秋白搖頭嘆道。
“這也是眼光所限,再說技術外傳也有效益問題,此事暫且不提,倒是良種的事,請縣尊多注意下。”杜若兒起身找了些紅薯來,“此物名爲紅薯,海外傳來,在南方有小範圍的種植,產量極高,即便現在品種一般,但也起碼能收起七八百斤的產量。”
“什麼,有如此高的產量?”林秋白一驚,據他所知平常麥田不過產量兩百多斤算不錯了,稻田高些,七八百斤那是多高的產量,若能食用,起碼不會餓死人。
“這還算低估的,正常來說應該有一兩千斤的產量,另外,除了紅薯,還有土豆,玉米兩種高產作物,適合在北方種植,而且不怎麼需要佔良田,田坡荒地都可以,我希望大人能想辦法蒐羅些這些東西。”
“竟有如此神物!”林秋白跟蕭景瑄對視一眼,都意識到這意味着什麼。
“若兒,你確定真有如此產量?”
“肯定產量比普通的高,不過現在必須弄些來我親手培育種植出來,先試驗,以後再行推廣。”杜若兒也沒有說得太滿,畢竟這裡的品種如何不得而知,後世的良種都是不斷培育出來,無法比較。
“好,我記下了,一定會讓人去尋找你說的東西。”
二人又說了會話,蕭景瑄又帶林秋白去見了杜長友,幾人密議一番,也不知說的什麼。
“林公子,現下你找到他我就放心了,不然的話還真擔心那邊再派人過來。”
林秋白聞言蹙眉,待蕭景瑄送他出來,他便拉着他道:“老大,既然那邊有人查了,這邊未必安全,你還是跟我回縣城,我給你安排個好地方靜養。”
蕭景瑄卻是搖頭道:“不用了,縣城人多眼雜,倒不如這裡安全,我便呆在這裡,誰又能想到。”
“不行,你一個人在這兒我不放心。”林秋白忽然伸手抱住蕭景瑄胳膊,一臉哀怨,無辜地瞪着眼睛控訴:“我知道了,你肯定是爲了嫂子,老大你重色輕友!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蕭景瑄一頭黑線,沒好氣地一腳踹開他:“林秋白你又皮癢了是吧?”
林秋白哼哼一聲,撇撇嘴嘀咕道:“真沒良心,我這是兄弟情深好不好?”
說罷他眸光一閃嬉皮笑臉道:“喂,老大,你到底從哪撿來的寶貝,那杜叔看着也不像讀書的,怎麼養出個如此能幹的女兒,這也太奇怪了吧?”
蕭景瑄神秘地笑了笑,“不可說,這事兒你就別問了。”
“哼,不說就不說,我自己問她去。不過,我說真的,大哥你真不跟我走?”
“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這裡反倒比其他地方安全得多。況且,我之前的安排也該起效,沒誰還會跟死人作對。”
林秋白蹙眉道:“那好,我把鐵奴派過來保護你好了,你如今傷着,不能再隨便輕舉妄動了,有個人保護也好。”
蕭景瑄想了想,“可以,就讓他過來吧。”
“時候不早,我先回去了,免得被人發現。”林秋白看了看外面道。
杜若兒從廚房出來,忙道:“縣尊怎麼這就走,留下吃頓便飯吧。”
“不了,他的身份暫時還要隱瞞,用不着招待他。”蕭景瑄旁邊涼涼地插了一句。
“喂喂,老大,不帶這麼對我的,我可是你好兄弟,大嫂,你改天一定要做頓好的我嚐嚐!”林秋白忙叫屈。
杜若兒忍俊不禁,哪裡冒出來這麼個逗比,一點也不像個當官的。
“行,改天林大知縣得空我一定做一頓美食請你做客。不過,之前說的事情不急在一時,大人最好先調查清楚,慢慢來。”她笑道。
“好,這事兒的確急不得,等我把開陽各地情況調查一遍再說。”
林秋白便揮手告辭,蕭景瑄送他出來,林秋白還一臉哀怨,被蕭景瑄揮揮手趕走了。
“這兩天他會派個侍衛來。”
“什麼,那怎麼安排?家裡可沒那麼大地方。”杜若兒蹙眉道。
“你既然要種地,那麼就多買點田地試驗好了,招募些佃戶剛好,房子不夠可以考慮擴建。”
杜若兒翻了個白眼:“說得好聽,像不用錢一樣。”
“林秋白那小子有的是錢,不用擔心。”蕭景瑄好整以暇道。
杜若兒眼睛一亮,“這可是你說的,那錢我可不出。”
蕭景瑄低笑起來,看她一臉財迷的樣兒,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小財迷。”
“不準捏我鼻子!”杜若兒捂住鼻子退後,警惕地道:“你幹嘛,想非禮嗎?”
“小若兒,要是我想非禮,就不只是這樣了,我只是看你鼻子上有灰而已。”蕭景瑄笑吟吟地道。
“哪有灰啊?還有我還沒問你呢,你幹嘛跟林知縣說我們是什麼未婚夫妻,明明是假的,你跟他不是至交嗎?”
“哦,那小子萬一不小心說穿了呢,騙過所有人才最好。”蕭景瑄振振有詞。
杜若兒撇撇嘴,一點兒也不相信,“信你纔怪,記住你之前答應我的話,食言而肥的話我可不會放過你的,哼!”
她轉身走進廚房做飯去了。“怎麼不放過我?”蕭景瑄玩味地低笑起來,她還能怎麼着他不成,也就耍耍嘴皮子的紙老虎而已。
杜若兒效率極高,下午就直接請了牙人來商量買地的事兒,正好也有幾戶人家要賣地的,杜若兒去看了情況,不限上中下等,沙土還是壤土,各定了些,又買了些山坡地,這讓牙人很驚奇。
“姑娘怎麼想起買荒地的,這可沒個兩三年功夫耕不熟田。”
“這不是便宜嗎,買些種些菜什麼的也不吃虧。”杜若兒隨口搪塞過去,她這麼做其實是爲了做實驗,看到時候大範圍種植的各種效果如何。
跟牙人定了明天交錢,討價還價一番,這纔回去。
剛到了家門口,就見一個大柱子杵在門前,高壯,沉默,面色黧黃,面容尋常,站在那兒平凡得像空氣,一不注意直接就忽視了。
杜若兒驚疑不定地問道:“你是?”
“他是鐵奴,秋白派來的,暫時留在這兒。”蕭景瑄從院子裡走出了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