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趙彥道:“你也知道最近各處都有許多人想要磷肥的,現在產量不足還要擴大,還要再多招募些人。而且很不知道如何施肥的,還需要她教導。除此之外,水泥窯也需要儘快建造,而且她之前提起的蜂窩煤也要建造,畢竟不如此磷礦上面產量提高不容易。”
蕭景瑄蹙眉道:“你不是不知道她最近忙着修水渠的事情並沒有空,這些事情我也都知道,磷肥的事情她會教導那些技術人員,到時候由他們來教導那些人。至於水泥窯,之前都已經給了說明,若有什麼問題我來吧。”
“你?”
趙彥眸光一閃,“這些事情你確定懂麼?我知道最近她一直在忙修水渠的事情,我說這些也是等這段時間過了再說,只是最近總見不到她纔跟你說一下。”
蕭景瑄臉上掛起完美的笑容,淡淡道:“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至於這些事情並沒有多麻煩,她是我的未婚妻,有什麼事情她忙不過來我替她處理很正常。”
趙彥輕笑了一聲,眼瞼低垂,明白蕭景瑄話裡的意思是什麼,不過是在跟他又一次強調對杜若兒的所屬權罷了。
他似笑非笑的道:“我自然也不想讓杜姑娘累着,若是你要出手幫忙,那再好不過,不過有些事情還要問過杜姑娘的意見纔好。”
“那是自然。”蕭景瑄鳳目微眯,笑吟吟地道:“等她晚上回家我會好好跟她商議的。”
趙彥端起茶盞,看着他目光悠長:“我倒是無所謂,不過吳兄,你這麼長時間不歸家留在開陽縣,家人不擔心麼,莫非趙兄是打算把家業留在開陽發展,不回省城或者薊縣了?”
蕭景瑄之前給自己按了個薊縣吳家吳今安公子的身份,因爲林秋白作保,誰也沒懷疑他的身份,以爲他是吳家的人。
只是最近趙彥越發懷疑他的身份了,薊縣吳家家大業大,吳家的公子還認識林秋白,林秋白也是名門望族出身,林家在朝中也頗有實力,這麼個人物如今卻留在開陽杜家村裡,幫杜若兒做事,還揚言娶杜若兒,怎麼看事情怎麼奇怪。
要說他貪圖杜若兒的本事,覺得她能夠帶來利益那倒也罷,可如此盡心盡力怎麼看着也不像是假意,他到底是打算幹什麼?
杜若兒就算現在取了些成果,得好處的顯然是林秋白,而不是吳家。
既如此,這蕭景瑄到底是圖的什麼,吳家若不想貪圖這點子好處,怎麼也不太像是能夠答應他們這婚事的樣子。
因而最近趙彥越發懷疑起蕭景瑄的身份,使人去查吳家之事,他是本省本地人,家中幾代經商,人脈極廣,便使人去特地查探,薊縣吳家倒是的確有這麼個人,但是很多人都未曾見過這個叫吳今安的,光是聽說有這麼個人卻很多人都未曾見過,這倒是奇怪了。
蕭景瑄目光一閃,淡淡道:“這就不勞趙兄擔心了,再者即便我將來要回家族,也不妨礙現在做事。”
趙彥挑眉看了過來,“是麼,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問,不過是爲了杜姑娘多問幾句罷了。”
蕭景瑄輕笑道:“趙兄有心了,這些事情我自然會處理好,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趙彥便不再多說,起身去外面處理事情。
兩人面上一片和睦之色,任誰也看不出這兩人關係早就已經針鋒相對。
等趙彥這邊離開,想景瑄目光便沉了下來,他敲了敲手指,喚了鐵奴來,吩咐了什麼。
看來,趙彥是對他的身份存疑了。
這也難怪,但是想就此查出他的身份很難,但是畢竟隔壁臨城縣就是馬上有他這個“大人物”死亡的事情,到時候難保這人不多想點什麼。
爲免對方察覺而影響到他的計劃,蕭景瑄還要做些準備才行。
“公子,要不要——”鐵奴冷着臉伸出手在脖子劃了一下,目光殺氣。
“不必。”蕭景瑄擺手,淡淡道:“就是真的查到了他也不敢泄露出去,不過這段時間內不要讓他查出什麼免得壞我的事。”
鐵奴俯首應命下去了。
這邊又有人過來問蕭景瑄處理事情,他笑了笑便過去處理了,面上沒有任何異樣,只晚上杜若兒回來時跟她提了提建水泥窯的事情還有肥料施肥培訓等等事情。
杜若兒揉了揉眉頭說道:“正好最近我正要準備培訓那些招募來的技術員,到時候讓他們負責鄉鎮的教學就好了,至於水泥窯的事情我忙過這兩天抽空看下。”
“不必麻煩你,我來處理就好,你之前不是跟我說了麼,這些東西我來也可以。”
“你?”杜若兒目光帶着幾分狐疑:“你行嗎,我其實自己對這個也不是很懂,到時候就怕出什麼問題啊。”
“你也說了,你自己也不如何明白,既然如此,是我去還是你去又有什麼區別?”蕭景瑄好整以暇地道:“這事還是我來處理就好,反正也總是要試驗幾回的。”
杜若兒一想也是,而且她是農業專家不是水泥製造方面的專家,肚子裡知道的都說了,蕭景瑄去跟她去也沒什麼區別。
“那好,就麻煩你了,等我這幾天忙過了去看看,想想辦法。”杜若兒心中也很是感動:“你也辛苦了呢,來,多吃點。”
說着忙殷切地給他夾菜。
蕭景瑄輕笑一聲,鳳目微挑,忽然俯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頓時惹得杜若兒臉頰緋紅,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這傢伙居然跟她說什麼只要她給他一個吻那就什麼都夠了。
該死的,這廝什麼時候學會的甜言蜜語,嘴倒是甜。
“姐,你們說啥悄悄話呢?”杜衡好奇地問道。
杜長友咳嗽一聲,訓斥道:“好好吃飯。”一邊又對杜若兒道:“趕緊忙完,成天不沾家,多虧了景瑄,這要不然家裡還不亂套了,知足吧你!”
杜若兒撇撇嘴,趁杜長友沒注意跟蕭景瑄吐了吐舌頭,惹得蕭景瑄忍俊不禁,在桌子底下悄悄捏了捏她的手,面上還一派無事地招呼她吃飯。
杜若兒嗔怒地剜了他一眼,嘴角忍不住翹起,夾了一筷子青菜吃了。
外面蟲鳴陣陣,初夏的傍晚微風徐徐,這小小的草廬房屋內燈光溫馨,杜若兒很享受這樣的感覺。
尤其身邊還有蕭景瑄,兩人彼此互動,都有些樂此不疲,都很享受這種新奇而又愉悅的感覺。
難道這就是戀愛地感覺嗎?
有點甜蜜,有點悸動,整個人的情緒都跟着躍動起來,似乎滿心的喜悅,讓人的心情也跟着變得愉快起來了。
吃完飯兩人在一起處理修建水渠的事情,蕭景瑄是個極其聰敏之人,杜若兒不過指導了些他便很快就弄清楚,又討論了下水泥窯的事情,兩人開始是並排坐在一起的,聊着聊着腦袋越靠越近,到後面蕭景瑄便直接把她拉進了懷裡。
杜若兒只顧着聊問題,等注意到的時候才發現兩人姿勢極其親密,頓時嚇了一跳。
“這樣不熱麼?”杜若兒忙想掙開,被蕭景瑄圈在懷中不肯放開,俊臉從後面搭在她肩膀上,聲音低啞:“一天都沒看見你了,就是想抱着你,若兒。”
杜若兒被他的呼吸弄得耳朵紅得滴血,她嗔道:“不過才一天沒見罷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都已經幾個秋了。若兒,真想把你藏在口袋裡,這樣我就到哪兒都能帶着你了。”
蕭景瑄低沉迷人溫柔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杜若兒嘴角忍不住上揚,到底沒有掙開他,她還有些不能適應男女之間如此的親密,但是蕭景瑄得寸進尺一步步地親密,讓她也開始有點漸漸習慣了這點親密的舉動。
也許這是戀愛中的男女本該有的行爲,她應該學着習慣纔是。
見她雖然有些不自在但是終究沒有推開他,而是任他抱着,蕭景瑄漆黑的鳳目中滑過一抹光芒。
小東西,想將來擺脫他,做夢,她,他是勢在必得。
杜若兒哪裡知道蕭景瑄的小心思,她啐了一口:“少說什麼甜言蜜語了,也不知道你都對多少人說過。”
說着忽然想起蕭景瑄這樣的身份,身邊怕是不知道多少女人,將來還不知道又有多少女人,不由得皺眉。
她是不是想得太簡單了,這可不是現代談戀愛,男人靠得住麼?
尤其是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不犯法,他現在說得好聽,誰知道將來如何?
杜若兒一時間心情起伏糾結起來。
蕭景瑄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將她摟緊了些,聲音低沉卻帶着些認真:“只有你,我從不曾對哪個女子說過這些,若兒,你這是吃醋了麼,放心,我不會看別的女人一眼的,我的心裡可只有你。”
杜若兒扭頭看向他,男人的目光很是誠懇,莫名的她就覺得他此刻是真心的。
“如果你真的想跟我在一起,那就得做到始終如一,我可不能接受三妻四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