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
站臺上,一個女孩提醒同伴,揹着包包朝前面招手,一輛顯示着“大學城三線”的公車徐徐開進公交車站,一大幫人蜂涌上去,這裡大多都是女大學生,短裙下露出白皙的大腿,洋溢着青春的氣息,而車子的方向正是郊區外的大學城。
林浩然跟在後面,臉上淡然,但眼珠子不經覺都在那裙帶下掃過,世風日下,這裙子這麼短,她媽媽知道嗎?還有……真白,好嫩的大腿,可惜有點粗……
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從來都不是,目光不斷地搜尋,隨着人流有意無意地蹭了一下前面那女孩彈性十足的屁股。
呃!
明明後面十足的美女範,但怎知回頭被滿臉的青春痘,驚得他將手抽了回來。這女人敢叫非禮,老子就叫鬼啊!林浩然如此想着,但好在那女孩只是投個白眼球過來,敢情人家還看不上自己。
喂!你太打擊人了吧!
在車子中間部位的“老弱病殘賣座”坐下,林浩然伸展懶腰打了一個哈欠,準備小憩一會兒。這些天到營業部實習,天天坐在大廳那無所事事,但幹坐在那裡感覺比到工地搬磚還要累人。
吱!
在車子剛要出站,突然一個剎車,車門重新打開,上來了一個人。
坐公車都知道,現實中總少不了這種關鍵先生。
大家心裡都有點埋怨的,早幹什麼去了?這最後才趕來,分明是耽誤車上幾十號人的寶貴時間,只是當看到上來的是一個大美女時,大家的臭臉馬上三百六十度轉變。
車上所有人目光會聚在剛上來那名美女身上,她高高的個子,修長的大腿,漂亮清純的臉蛋,特別是那雙眼睛如同秋水般帶着詩情畫意,穿着白色連衣裙飄然而至,讓到車內頓時光芒四射,連那些自以爲是美女的女學生都忍不住擡頭而望。
如果將女人比作花的話,那這女孩必然是花之中王,可以是玫瑰,可以是牡丹,可以是雪菊……她清純脫俗,又仿若是花仙子降臨凡塵。
吱呀!
公車一改以前猛加油的粗獷的駕駛方式,這次引擎慢慢平穩地啓動,車子發着極其輕微的聲響,司機臉上多了一份凝重,感覺自己肩上多了一份職責。若不是怕影響不好,估計要回頭嚷幾嗓子有沒有讓坐的了。
“她好漂亮!”坐在後排的一個女生小聲地驚呼,剛好林浩然聽到。
“嗯,我見過她,聽說她是東方大學新一屆校花,元旦她表演的武術節目我去看了。”另一個圓臉肥女孩得意地揚起下巴,喀嚓地將薯片拋下嘴裡。
“東大,厲害……那她還是才女啊!”那女孩再次驚歎。
“垃圾學校!”聽到這美女是東大的,林浩然低聲詛咒了一句,出於厭烏及烏的理由,他對跟自己姐姐的學妹沒了興趣。扭頭望窗外的美景,不理會那女的似乎有些面熟。
車上的已經滿座,有位坐在前面的豎排單座的年輕男生想要給她讓座,但感受到周圍太多的目光之後,最終可臉皮還是稍微薄了一點。
少女眼睛如同一潭池水,微微一掃找個好位置站好,結果看到一個熟人,俏臉上露出一陣驚喜,突然間如同冰雪消融,輕盈地飄了過去。
啪!
正看着窗外不斷閃過的田野,突然感覺到手臂一陣火辣,不由得怒着站了起來,回過頭看到罪魁禍首就是剛上車那個美女。
“你幹嘛打我?別以爲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動手!”他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將自己的袖子捲了起來,看着旁邊有個男孩蠢蠢欲動,馬上橫眉登去。
雖然打架能力在家裡排行第三,但對付這些戰鬥力只有5的渣渣還是綽綽有餘。
哎呀!
誰知道那個男的還沒挺身救美,自己反而又被美女打了一下。
這女人瘋了?還打,他還真以爲自己老實善良好欺負不成?竟然你打我,那就怨不得我無情了,當即伸手過去,就要揪這女人柔軟的長頭髮。
啪!
“林浩然,你的膽子越長越胖了啊!”鐵小琪將他手拍開,弄響了自己的指骨,眼睛冒着濃濃的怒火。
認識的?
林浩然捂着發疼的手,痛得皺起眉頭,這八婆力氣還真大,而腦袋也變得凌亂了。自己認識的大美女他屈指可數,一個巴掌絕對可以算過來,但眼前這位……等等,還真有點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終於,林浩然瞳孔收縮,感覺到一股冷意從腳趾頭涌了上來,他將眼前這天使般的臉孔跟那個女人聯繫到一起。
靠!真是那個又醜又讓人討厭的八婆,不穿那種臃腫的校服,原來這八婆還長這麼漂亮,簡直沒天理了,艱難地咽口水,“咕嚕,班……長,你也穿裙子啊?”
什麼話!頓時一車子的人紛紛側目,什麼你也會穿裙子,哪個女孩不穿裙子的。
“哎呀,疼,疼,放手,八婆!”鐵小琪伸手扭着他的手,將他臉死死地壓在車窗的玻璃上,馬上慘叫連連。
“你竟敢不參加我發起的高中聚會,還敢在電話調戲我,你說,這事怎麼個處理法?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鐵小琪膝蓋瞪着他的屁股,加重幾分力氣扭着他的手。
“我想活,班長,我錯了!”林浩然當即舉手道歉,完全不曉得骨氣爲何物。
高中三年,他不是沒有試圖反抗過,但很不幸,他發現一個無法讓自己接受的事實,他堂堂八尺男兒,竟然打不過眼前這個弱女子,簡直是失敗到家。
這一次林浩然也不做無謂的反抗,暗地祈禱這八婆能饞了自己這一次。
終於在求饒聲之中,她踹朝林浩然的屁股踹上一腳讓他滾開,大方地坐到他的座位上。林浩然揉着手乖巧地站在一旁,如同古代的貴婦跟太監一般,等候着這位主子發落。
“說吧!你是不是改了名字,怎麼我到南嶺學院找不到你?”鐵小琪抽出紙巾抹着香汗,又恢復那清純的大美女模樣。
站在上面居高臨下,他才發現,這個跟男人婆似的班長,原來胸部這般飽滿,而且還有溝,難道暑假的時候跑去韓國隆胸了?但發現一個殺人的目光望來,馬上收回心神。
南嶺學院?
林浩然一下子想了起來,那是爺爺幫自己聯繫的學校,公佈在以前高中那裡。這個八婆尋仇,所以去那裡尋找,這自然撲個空。
“沒有!我林浩然行不改名,坐不……”林浩然眼都不眨,但話語又是被打斷,她又伸手又重重拍打過來,臉色惡劣,“老實交待,你不可能在南嶺學院。”
好吧!林浩然摸了摸鼻子,面對她的威脅,暗自神傷,以這八婆的姿色,往星都學院大門那裡一站,多少雄性激素上涌的男人衝她獻殷勤,要什麼情報要不着的。
深知敵人的可怕,林浩然果斷採用另一套戰鬥。
“你知道的,我家……農村的,家裡沒錢供我上大學了!”林浩然眼睛望着窗外,眼睛嗆着淚花。
鐵小琪才揚起的手突然怔住了,美目望向林浩然一陣驚訝,沒有想到是這麼一個原因,但一想又是不對,這傢伙又開始騙人了,手掌重重地拍了下去,“你騙鬼啊!你不上大學,你還去大學城幹嘛!”
一個謊言往往需要無數個謊言來彌補!
“我是去打工,哪裡有活幹我就去哪裡,前二個月我還在南郊工地搬磚來着!”林浩然咬着牙,疼得眼淚都飆出來了,心裡罵了幾千遍,這八婆還真下得了重手,就不怕晚上我找機會什麼你?
鐵小琪揚手又要打下去,但望到他可憐兮兮的臉,不像是撒謊的樣子,登即觸碰到了內心的柔軟處,沉默了好一會,悠悠一嘆,“那你也不要不上大學啊!好好跟你家裡說說,要不也可以申請助學貨款……總之,你不應該就這樣不上大學了,多可惜啊!”
這八婆轉性了?而且老子這樣胡扯她竟然相信?林浩然深感意外,發現她望過來馬上吸了吸鼻子,裝着難過地道,“你不是說我,我這種人是個禍害,說我最好不要上大學的嗎?”
“啊!”鐵小琪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原因,臉上出現一絲驚慌,她心直口快是出了名的,伸手捂了一下嘴巴,“我……我真有這樣說過嗎?”
“說不說你自己清楚!”林浩然強忍着笑意,心裡樂開了花,沒想到這八婆真被自己騙到,完全不是自己對手啊,怎麼就沒有美女導演來潛規則我呢?
說完這話,故意轉頭望窗外的風景不說話,好幾次鐵小琪想聊點什麼,或者安慰下林浩然,但可惜她不是那種善解人意的女孩,每次都是欲言又止,而看在眼裡的林浩然裝作不見,心裡暗暗發笑。
八婆,憋着吧,今晚內疚到懸樑自盡最好不過!
時間就這樣流逝,蘇小雨好幾次想打破沉默都沒有成功,直到進入大學城也沒有。
“我到站了,老同學下次再聊!”當車子到達大學城西站時,這個大學城的比較邊沿位置,他故意若無其事地打好招呼下車離去,不帶走一片雲彩。
倒是隔着玻璃窗,少女望着那個身影,臉上掛着淡淡的不捨,讓人誤以爲是對戀人生死離別。
林浩然並沒有完全說謊,他的確就在大學城混着,爲了躲避自己的爺爺,他選擇大學城這處地方落腳。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恐怕峰爺打死也想不着他孫子潛伏在大學城。
他在這大學城中的一個小村子租了一個店面,成立體育彩票投注點。
來這買彩票的人以年長者居多,大多都是附近的原居民,隨着西村的開發,他們太部分人成了收租公和收租婆。出租的店鋪或者房子給他們固定的收入來源,如果不打算在市裡買房,這錢已經足夠他們過上舒適的日子了。
靠着這些從苦日子過來的老人發大財,幾乎是沒有指望了,生意很是清淡。隨着互聯網的普及,這彩票點生意每況日下,但林浩然利用他的眼睛異能尋找一些有“財運”的人,然後出錢出獎平分,倒也賺了些酒水錢。
但忙碌了二個多月,卻沒有當初構想的那般,不說一等獎的五百萬,就連二等獎都沒碰上一個。不僅沒賺些,上個月還貪圖快利,親自赤胳上陣,結果很不幸將自己的積蓄輸個清光,搞到損失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