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南宮若紫震驚,其餘的造物主也是一臉的懵逼,他們經歷過雷劫,知道雷劫有多麼可怕,對方不僅沒有拿幾件冥器出來削弱雷劫,反而直接坐在雷劫底下,毫無抵抗的承受了這一道足以讓所有造物主都心驚肉跳的可怕閃電,如今竟然還在修煉,他這是把雷劫,當作修行之中的磨練了嗎?
狂涌的雷劫之力,在寧奇體內肆虐,他沒有外人看上去那麼輕鬆,小到細胞,大的經脈,此刻都已經被鮮血浸滿,電弧在他身上閃爍不停,鎮獄龍象功瘋狂的運轉着,緩慢而穩定的吸收着雷劫餘波,寧奇就好像是突然吃了十頭大象一般,身體鼓鼓脹脹,如果沒有鎮獄龍象功,此刻他的下場就是自爆。
但是雷劫帶來的好處,也非常顯著,寧奇的肉身力量在承受了這道雷劫之後,上漲了一大截,而鎮獄龍象功,也在高速上漲,之前本就處於第七重天的巔峰,這次的雷劫有機會讓寧奇突破到第八重天,屆時,寧奇的肉身強度會再次暴增一截,應該就能與施展了禁術的紫月彥君相當。
這是一個什麼概念?
紫月彥君的拳頭,可以打爆七劫造物主!
到了這個境界,寧奇就算是不施展造化領域,不調動仙靈之氣,憑藉純粹的肉身,他也可以在七劫造物主之中橫着走,如果全部底牌都用上,相信就算是八劫造物主,寧奇也有一戰之力。
而此刻的話,不過是三劫造物主罷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黑夜白日輪轉不停,寧奇體表上的黑色痕跡越來越多,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這些是身體裡排除出來的雜質,隱隱有股惡臭傳出,附近山脈的修士已經走的差不多,他們不敢在此久留,畢竟一個修士在渡劫的時候,其他修士在一旁觀看,本就有些不懷好意的心思在內,如今寧奇渡劫成功,如果他們在寧奇醒來之前還呆在這裡,很怕會被寧奇當場斬殺。
最終,連南宮若紫都轉身離去,朝天心宗的方向破空而去。
“殘陽派弟子聽令,封鎖山脈,不准許任何一名修士進入!”
吳尹的命令傳達下去,數十名殘陽派弟子各自朝一個方向飛去,而吳尹則站在距離寧奇百丈遠的地方,也盤腿坐了下來,雷劫雖然消失,可氣息還剩下一點,對吳尹來說,多吸收幾分雷劫的氣息,以後渡劫的時候,成功機率也會大一些,所以他一邊爲寧奇護法,一邊打坐修行。
轉眼,五個月的時間過去,在寧奇體內肆虐的雷劫餘波,已經只剩下了一點點,大多數都被寧奇所吸收。
鎮獄龍象功,也被推進到一個不得不突破的巔峰。
啵……
寧奇體內似乎有一層膈膜被捅破,下一刻,他身上的氣息節節暴漲,坐在百丈遠的吳尹從入定之中睜開雙眼,目瞪口呆的看着寧奇,此刻,寧奇身邊有一股旋風席捲,附近的碎石都飛了起來,寧奇身上的黑色雜質咔嚓一聲,龜裂開來,掉落在地,露出嶄新的,白嫩嫩的皮膚,但是,這不是瘦弱那種嫩,而是充滿了完美肌肉線條,可以感受到其中有着一股駭人的爆炸力量。
“這,這是三劫造物主?氣息怎會如此恐怖……”
吳尹下意識的張大嘴巴,眼中露出驚駭之色,大荒山脈有七個一流宗門,宗主都是三劫造物主,這羣傢伙吳尹見過許多次,甚至曾經與天心宗宗主交過手,雖然落敗不敵,但是,那羣三劫造物主的氣息與眼前的寧奇相比,就彷彿稚童跟習武的成年人對比一樣,有着極爲恐怖的巨大差距!
旋風幾乎成了龍捲,而且不停的朝外蔓延,沙石飛旋在其中,駐守在各個方向的殘陽派弟子見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之色,紛紛注視着這道連接天地的龍捲!
龍捲風沒有持續多久,盞茶功夫後,龍捲漸漸消失,寧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重新換了一套淡青色的長袍,長髮如瀑,隨意的披散在肩膀之上,明亮的雙眼在看到吳尹的時候,吳尹幾乎有一種扭頭避開的潛意識。
“寧兄,你這到底是進階九劫造物主,還是進階三劫造物主啊?”
吳尹苦笑道。
“自然是三劫造物主。”
寧奇微微一笑。
“哎,本以爲修行上能與你相當,現在又弱你一劫了,看樣子這輩子,我是別想追上你的腳步。”
吳尹話語之中帶着一絲失落,不過他馬上就笑嘻嘻的道:“不過也好,寧兄以後就是我的靠山了,我殘陽派終於不必再看那羣傻狗的臉色!”
“這可未必。”
寧奇眼神略顯古怪。
二人回到殘陽派,寧奇低聲把自己如何斬殺恆河仙王四人,以及得罪了蒼吉元尊的事情說了一遍,吳尹聽的一愣一愣,最後倒吸一口涼氣,神色古怪的看着寧奇。
“也就是說,如果被蒼吉元尊知道你是我兄弟,我殘陽派就要再次被人滅宗了?”
吳尹一臉古怪。
“可以這麼說吧,不過運氣好,或許蒼吉元尊不會理會你。”
寧奇笑道。
“我的天哪,你曾經鬥丹境的時候,就招惹了永生境,如果都造物主了,竟然還招惹了元尊級的存在,你可知道,這中央大陸活的最久的,除了道衍仙皇之外,就是五大元尊了,蒼吉元尊若是親自出手追殺你,恐怕……”
吳尹拍了拍額頭,有些無語。
“所以我不能在此久呆,但我離開之前,可以幫你把你的仇敵一併解決,讓你稱霸這大荒山脈,日後,或許我戰神殿的修士,會來投靠你。”
寧奇笑道。
“東方浩劫他們?那感情好,我太久沒見過他們了,還是有點想的,只可惜,戰神殿當初被飄渺宗的修士毀於一旦,那登仙塔我都沒到過最頂層,就這樣毀了……”
吳尹笑道。
頓了頓,“五百多年前,我去過鹿門仙朝找飄渺天尊,這傢伙厲害的緊,我不是他對手,這個傷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他撕開衣領,在脖子上有一道很長的傷疤,能讓造物主留着這條傷疤,足以得見當時吳尹的傷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