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螻蟻,嘿嘿嘿……”
這名身高十數丈的泰坦遺種,低頭看着眼前的寧奇,嘴裡發出了猙獰的笑聲,還有鮮血從嘴角邊滴落,這是之前他吃了同類屍體之後,殘留的血跡。
觀衆席上的修士在猶豫了幾息之後,紛紛開始押注,大多數人都是押這名泰坦遺種,因爲他在仙都之中的名氣也極大,乃是半步造化級的泰坦遺種,每個月,都要上比鬥場至少十次,如此持續了十數年,未嘗一敗!
而押注在寧奇身上的修士,想法則非常簡單,因爲寧奇之前坐在吳爲他們所在的席位上,這就給了他們一點信心,相信寧奇能贏,跟吳爲他們坐在一起的修士,哪有背景普通的?基本都是天驕級的存在!
“你們說,寧殺神能撐幾招?”
吳爲臉上露出一絲淡笑。
暮秋蟬沒有說話,眼神有些擔憂,其餘人卻紛紛開口笑了起來,有說五招,有說一招,還有說三招,卻沒有人認爲,寧奇會是眼前這名泰坦遺種的對手。
“寧殺神?”
善緣仙子面色古怪的看向吳爲。
吳爲恰好也看向善緣仙子,見狀笑道:“善緣仙子,你覺得他能撐幾招?對了,此子當初在青龍大陸的時候,有個外號叫寧殺神,戰力絕倫呢!”
“不錯,他的確戰力絕倫,我賭他一招就便可斬殺那名泰坦遺種。”
善緣仙子淡淡的點點頭,她此刻已經看出來了,吳爲他們壓根就不知道對方的來歷,想到當初恆河仙王四人被其如狗般屠宰,善緣仙子就熱血沸騰,看向寧奇的眼神,已經毫不掩飾的帶上了一絲傾慕。
“善緣仙子,你可能誤會了……”
吳爲愣了一下,隨後乾笑一聲,正要說什麼,卻見場內突然響起一陣驚呼,在座的那幾名修士也目瞪口呆的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向高臺,吳爲心中咯噔一聲,一種不詳的預感升起,連忙朝高臺看去,只見剛剛還霸氣無比的泰坦遺種,已經消失不見,地上的碎肉卻多了一大堆……
“暮師姐,在下還有點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寧奇朝暮秋蟬拱拱手,身形微微一動,便在衆目睽睽之下消失的無隱無蹤。
“這,怎麼可能……”
吳爲有些失神。
那名泰坦遺種,實際上就是他利用手頭的關係,從九大荒域裡請回來的,這十數年間不僅爲他斬除了許多看不順眼的修士,還爲他賺了一大筆冥道仙幣,如果單純只論戰鬥力,唯有一劫造物主施展造化領域,才能鎮壓他,普通的半步造化,例如當初一人鎮壓的王家不敢言語的烈空,都不是其對手!
“善緣仙子,你可是認識此人?”
風雲無道突然開口。
衆人紛紛看向善緣仙子,剛剛對戰局的猜測,只有善緣仙子說對了,寧奇的確是一招就把那名泰坦遺種給擊斃!
吳爲也用驚疑不定的眼神,看向善緣仙子。
“你們既然能與他同坐一起,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善緣仙子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嘲諷之色。
“此子有什麼真實身份?”
吳爲愣愣的道。
他被孟天舒接到冥道仙朝的時候,寧奇已經失蹤了數千年了,在這期間,吳爲其實一直在玄真仙境裡苦修,對寧奇曾經在中央大陸的事蹟不甚瞭解。
“寧北玄,道衍仙城的修士都稱他爲北玄仙王,如此存在,你們卻把他當作一名連半步造化都打不過的修士?”
善緣仙子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之色,本打算藉此機會與寧奇相識,卻不曾想對方走的這麼幹脆。
“啥?北玄仙王?”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臉上紛紛露出不敢置信之色,剛剛那個傢伙,竟然是六劫造物主?這怎麼可能?
“不可能,才幾千年的時間,就算是天天服用仙丹妙藥,也絕無可能突破到六劫造物主!”
吳爲不信的搖搖頭。
風雲無道藏在袖子裡的手掌心多了一層冷汗,幸好他剛剛壓制住了心中的怒意,沒有表現出來,否則的話,若是再被對方一招打成孩童,這後果就……念及此處,風雲無道一陣後怕。
“的確,北玄仙王的真正修爲,恐怕只是二劫造物主與三劫造物主之間,但是,他前不久,在道衍仙城斬殺了四名仙王級的存在,其中一人,想必你們也都聽說過,他就是恆河仙王!”
善緣仙子微微一笑,說完這句話後便起身離去,留下吳爲等人目瞪口呆的坐在原地,消化着這一可怕信息。
“師兄!你這次……差點害死無道!”
暮秋蟬朝吳爲冷喝一聲,隨後拉着風雲無道也起身離開。
“吳兄,我們當你是朋友,你當我們是什麼人?讓我們聯手嘲諷一名能斬殺仙王級存在的大能?別說我們家裡的老祖還未到真仙層次,就算到了,也招惹不起這樣的存在,以後不要再找我們了!”
其餘修士也紛紛起身,除了幾名半步造化級的天驕之外,那些已經成就了一劫造物主的天驕根本就沒給吳爲面子,直接冷笑着離去,在他們看來,吳爲潛在敵人之中多了一名能斬殺仙王級的存在,再與吳爲深交下去,誰知道日後會不會被其牽連?
“少,少主……”
紅臉壯漢等人臉上露出驚恐之色,低聲道:“此事要不要跟真仙彙報一下?”
“滾!”
吳爲冷哼一聲,一巴掌甩在紅臉壯漢臉上,其臉上立馬多了一道紅色的手掌印,他不敢捂臉,只能低着頭站在一旁。
“這件事,不能讓師尊知道,你們聽明白了嗎?”
吳爲沉默半響,開口道。
“是,少主,我等明白!”
紅臉修士幾人連忙點點頭,隨後吳爲看向依然留在座位上的那幾名半步造化級的存在,臉上掛起一絲淡笑,這羣傢伙背後的家族,完全依靠孟天舒才能生存,自然不敢與吳爲決裂,但他們其實也嚇的不輕。
“諸位,既然你們這次沒有離開,日後就是我吳爲的好兄弟,今晚我請你們喝酒,喝花酒!”
的確,他們需要一頓花酒來壓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