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寬,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教出來的好女兒,連我神勇候府都不放在眼中。”
王超冷冷的看着嚴寬。
嚴寬雖是仙帝,但此刻卻被王超的話嚇出渾身冷汗,他下意識的朝嚴雨詩和趙供奉看了一眼,隨後連忙開口道:“小女有眼無珠,得罪了神勇候的貴客,還請神勇候看在老朽的份上,饒過小女一次吧。”
“爹,神勇候,此女我從未見過她,突然拿出神勇候府的令牌,我還以爲她是僞造的,正打算捉她前往神勇候府對峙……”
嚴雨詩一下子就把自己摘清,彷彿是以爲誤會,才發生了之後的事情。
“神勇候,小女雖然做了錯事,可也事出有因,您看?”
嚴寬訕笑道。
“毀我神勇候府的令牌,也不算什麼大事,只是聽聞你女兒辱罵我的貴客,你想要請求原諒,就問問寧兄吧。”
王超淡淡的道。
“這位小兄弟……”
嚴寬的目光下意識的落在寧奇身上,可緊接着,他神色徒然一變,彷彿想起了什麼。
“您,您是大荒王?”
嚴寬的聲音都帶上了一絲顫抖。
該死!
區區仙君能與神勇候站在一起,還被他稱爲貴客,除了那位橫空出世的大荒王,還有誰?
念及此處,嚴寬恨不得當場把嚴雨詩拍死,得罪誰不好,竟然得罪如此存在,這下嚴府必然要大出血了!
“大荒王?”
嚴雨詩猛然擡起頭,朝寧奇望去,眼中露出一絲恐懼之色,難道她得罪的這名女子,竟與大荒王有所關係?
趙供奉一直低着頭,聽到大荒王這三個字的時候,身子猛的一顫,下意識的擡起頭,朝寧奇看去。
“你認得我?”
寧奇淡淡的道。
“現在帝都之中,誰人不識得大荒王……”
嚴寬訕笑道,不時伸手擦一下額頭上的冷汗。
“少爺,剛纔這女人不僅辱罵主母,還讓這老頭鎮壓我和靈兒。”
小月兒突然開口道。
主母……
嚴寬聽到這兩個字,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趙供奉連忙喃喃道:“在下只是聽命行事,沒有下重手啊……”
林鶯鶯對眼前的局勢越來越看不懂了,先是神勇候,然後是近日來所有人見面都要提及兩句的大荒王,這兩人與王慕婷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娘,剛纔此女是如何辱罵你的?”
寧奇朝王慕婷看去。
這一下,嚴寬等人幾乎要嚇的暈厥過去,此女竟然是大荒王的孃親?開什麼玩笑啊!
如果嚴雨詩真的辱罵了她,嚴府即便是被滅掉,恐怕聖主也不會管此事!
“怎麼會……”
嚴雨詩下意識的看向王慕婷,眼中露出一絲不信之色,王慕婷只是一名玄仙,她怎麼會是大荒王的孃親!?
“飛煙竟然有個這麼大的兒子?!還是大荒王?”
林鶯鶯愕然的朝王慕婷看去,心中有無數個問題想問,但她知道眼下不是時機,等事情結束了,她一定要問個清楚,同時,林鶯鶯心中升起一絲慶幸,這次她總算能擺脫這些年來的噩夢了,有寧奇這尊大荒王出面,給嚴府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再來爲難她!
“罵的有些難聽,便不復述了。”
王慕婷微微笑道。
寧奇點點頭,心中已經有數,淡淡的道:“此女與那個老頭留下,其餘人可以走了。”
“爹!”
“家主!”
嚴雨詩和趙供奉齊齊看向嚴寬,眼中露出一絲驚恐之色。
如果他們二人被留下,只怕下場會無比淒涼!
“大荒王,神勇候,我嚴府願意竭盡全力,爲小女賠罪,還請二位看在……看在鼎國公的份上,饒過小女這一回吧……”
嚴寬猶豫了一下,終於是把鼎國公給搬了出來,只有如此,嚴雨詩才有一線生機。
至於趙供奉的性命,在嚴寬眼中若是犧牲了他,可以平息寧奇的怒火,那是可以隨便犧牲的。
“哦,他是鼎國公那一脈的?”
寧奇朝王超笑道。
王超微微點頭,“算是鼎國公一條非常忠實的走狗,爲鼎國公辦了不少骯髒的事情。”
嚴寬聽到走狗兩字,心中隱隱升起一絲怒意,頭可斷,血可流,神勇候竟然不看在同僚的份上,如此羞辱他,怎麼說他也是一尊帝境存在,聖德王朝四品官員,出了帝都,不管到哪裡,都要受人敬仰!
“嚴寬何在!?鼎國公有令,速速讓嚴寬前往鼎國公府。”
一道公鴨嗓子突然響起,隨後幾道身影出現在衆人視野之中,領頭的是一名身着華麗服裝,身上散發着陰沉氣息的乾瘦中年人,他面無白鬚,聲音又異於常人,一看便知道是一名太監。
只是這名太監的實力有些強,跟鼎國公之前身邊那尊護衛相差無幾,都是帝境大圓滿的存在。
嚴寬聽到這太監的聲音後,眼中閃過一絲喜色,趙供奉前來叫他的時候,他爲了避免意外,就事先派人去鼎國公府傳訊了。
“哦?原來神勇候也在此。”
那名太監看到王超後,臉上露出一絲非常假的驚訝,隨後笑了笑,看向嚴寬:“還愣着幹什麼?帶上你的人,跟我走!”
“是,是,多謝方公公!”
嚴寬連忙點點頭,叫上嚴雨詩等人,就要隨這名太監離去,在這期間,嚴寬提心吊膽,不過他相信神勇候不可能會直接朝其出手,只要今日能離開,他便讓人把嚴雨詩藏起來,日後再找辦法與寧奇解下今日的仇怨。
“神勇候,我還要回去覆命,就不多留了。”
方公公朝王超笑了笑,就要帶人離去,至始至終,他都沒看寧奇一眼,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意。
林鶯鶯心中鬆了口氣,就這樣也好,事情不會鬧的太大,想必今日過後,嚴府也不會再針對她了。
“派來一個太監,就想把人帶走,看來我這大荒王在鼎國公眼中,依然排不上號啊。”
寧奇似笑非笑的道。
方公公腳步一頓。
嚴寬眼中露出一絲驚恐之色,帶着嚴雨詩等人躲在方公公身後。
“原來是大荒王當面,在下方秦陽,剛纔未能認出大荒王,失禮失禮。”
方秦陽皮笑肉不笑的拱手道。
“方秦陽,便是你乾爹那位大太監來了這裡,也不敢造次,你一個小太監,就想把嚴寬他們帶走,未免太小看我和大荒王了。”
王超淡笑一聲。
頓了頓,“你可以帶嚴寬走,他女兒和這位趙供奉,必須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