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掛着兩道幡子,一道寫着“非疑難雜症不治”,另外一道寫着“祛除人間百邪。”
兩道幡子的右下角還寫着一排蠅頭小楷:辦事一次,收款十萬。
而蘇寒則一句話也沒有,沉默的坐着,不像別的攤位,大聲攬客,算是戶部巷裡最有腔調的攤主了。
周圍的人都好事,議論紛紛。
“嘖嘖,現在的江湖騙子都挺厲害的啊,還非疑難雜症不治,聽起來就有點玄乎。”
“江湖騙子嘛!要是腔打得不硬,傻子怎麼上鉤。”
“要我說,那些城管也是不作爲,這種明顯宣傳迷信的傢伙直接用稱砣砸腦袋。”
圍觀的人裡面沒有一人相信蘇寒,可偏偏都站着不願意散開,看熱鬧嘛!看的就是稀奇古怪的事,看別的攤位討價還價有啥意思?
衆人圍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後,一位穿着咖啡色長衫、髮髻高高盤起的女子便開始往最裡面擠,這女人模樣極其標緻,五官經過精密計算似的,偏一分則過,正一分則短。
她面帶焦急之色的喊着:“都讓讓,借過。”
身旁和女子相熟的西裝男人不停的勸着:“影子,別擠了,都是江湖上騙人的把戲,對伯母的毛病沒有任何的好處的。”
“影子,咱們可不能疾病亂投醫啊,這種江湖術士都是坑爹的貨,咱們先回去,倫敦的那位腦科專家已經跟我聯繫上了,三天之後就會來替伯母治病,到時候肯定手到病除的。”
也許是被西裝男嘰嘰喳喳給刺激到了,韓影不耐煩的回頭,惡狠狠的對西裝男喝道:“哼,腦科專家?上次那個美國的腦科專家治好了我母親的病嗎?還不是束手無策?”
“那也不能找些江湖術士啊?”
“黃鬆,我媽媽常常說高手在民間,你要是不樂意,你滾,我一個人擠。”
黃鬆還想說什麼,但什麼都說不出口,只能整理整理自己的阿瑪尼西服,甩開了膀子朝裡面擠。
他們兩人一對話,頓時看客們都清楚了,這兩人是要上鉤的魚,熱鬧要開始了。
人羣自然而然的讓開了一條通路,正在使勁的黃鬆腳下一滑,頓時摔了個狗啃石,趴在地上,離蘇寒僅僅有一米遠。
蘇寒不禁冷笑:“喲!給錢就可以了,行這麼大的禮,怕是沒必要。”
“呸!”黃鬆從地上爬了起來,氣急敗壞的吼道:“行你大爺,死騙子,現在就給我滾出戶部巷,不然我打折你的腿。”
蘇寒連頭都不擡:“信則有,不信則無,騙這個字,你還是收回去吧。”說着手稍稍一拂,長袍的袖子刮在了黃鬆的身上。
頓時黃鬆就感覺一股怪力打在了身上,整個人往後仰倒,來了個“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
白天下午,準備出攤的蘇寒沒有閒着,回憶了一遍以前在修真界的世俗技擊,技擊說白了就是武術,以技巧來迎敵,在自己境界不能短時間上升太多的情況下,技擊也能夠保護自己。
而出手的這一招,則是技擊中有名的“蛇鶴八打”中的“雲鶴九霄”。
蘇寒的袍袖如同鶴嘴,穩穩的扎入黃鬆腰間的穴位,身體偏軟,加上勁風掃過,正常人也要翻個跟頭,何況被菸酒、女色掏空了身子的黃鬆。
黃鬆從地上爬了起來,恨恨道:“江湖騙子有兩手,我現在就打電話,找人掀了你的攤子。”剛剛拿出手機,就被韓影的秀手按住。
看了蘇寒剛剛的出手,韓影是徹底相信了,她憤憤的說道:“黃鬆,你如果敢惹大師,咱們的婚事就不要談了,我爸出面也不可能。”
“你……你爲了一個小小的騙子……。”
話音未落,韓影已經粗暴的打斷:“滾,趕緊滾。”
她不能拿自己母親的性命開玩笑,加上對黃松本來就有些不爽。
“好!好,我給你面子,只是你被人騙了,就不要哭着來找我,靠!”黃鬆白了蘇寒一眼,果決的離開。
韓影鬆了一口氣,轉身對蘇寒說道:“大師,我母親是失心瘋,能治不?”
蘇寒哈哈笑道:“你母親說是失心瘋卻不像是失心瘋,並不大喊大叫,而是躺在病牀上,嘴不能言,身子不能動,水米不進,意識卻尚未癱瘓,是也不是?”
這句話出口,韓影更加相信蘇寒的話了,醫生也說了:“你母親腦電波有波動,可就是醒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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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求你救救我母親,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