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血色試煉,至少都需要三個人,這條規矩蘇寒是很清楚的,現在有了自己和呆霸王,再需要找一個就行了。
只是,去哪裡找這個人呢?
蘇寒腦海中飛速思索着,想來想去,卻想不出個所以然。
想要找一個實力不錯心性也不錯的夥伴,實在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媽.的,先不想了,去研究一下這小鼎。”無奈咕噥一句,腦海中冒出這個念頭,蘇寒二話不說,打了個車,飛快朝家趕去。
家裡空蕩蕩的,蘇寒鎖好門窗,一副很是小心翼翼的樣子。
畢竟,自己之下來要做的事關係重大,還是謹慎一點爲好,萬一受到什麼驚擾,那損失可不是金錢能夠計算的。
五把法器,一把瀕臨報廢的靈器,如果換成人民幣的話,至少也是幾千萬。
做好一切準備工作,蘇寒腦海中反覆回想了好幾遍,這才深吸口氣,把幾把武器全部拿出來,擺在面前。
輕輕咬破指尖,蘇寒動作飛快,在每把法器上滴下一滴鮮血。
殷紅的鮮血落到法器上,就像是一滴清水滴到海綿上似的,瞬息之間,便是融了進去。
整個房間中,忽然間光芒大作。
五把法器,一把長槍,一條鞭子,兩把大刀,一把長矛,全部被蘇寒滴血認主後,頓時爆發出極爲強烈的氣勢,爭先恐後的發出屬於自己的光芒。
“還不錯。”蘇寒淡淡點頭。
沒有猜錯的話,這五把法器都是最近五百年的武器,煉製手法也還不錯,最主要的是,都是見過血的。
見過血的法器,蘊含的氣場要比沒見過血的強出不少。
畢竟,法器都是需要蘊養的。
搞定這五件武器後,蘇寒飛快把注意力集中到這隻靈器小鼎身上。
彷彿是感應到五把法器的異動,鼎身上閃出一點黃色的光芒,彷彿是示威警告,宣揚自己的存在感,但它的能量實在是太微弱了,一閃即逝的光芒,如同寒風中的燭苗般,很快便消散下去。
“消停點。”蘇寒咕噥一句,狠狠咬破指尖,血液頓時汩汩流了出來。
“鮮血爲引,啓靈!”大喊一聲,蘇寒十指飛動,龍飛鳳舞,以自己的血液爲引,在那鼎身上勾勒出一道道繁複而玄奧的花紋。
與此同時,房間中像是颳起了一陣狂風,呼呼的聲音不絕於耳,窗戶玻璃也是被吹的啪啪作響。
蘇寒臉色沒有半點變化。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是一個人在迴光返照之前,忽然能爆發出生命最後的力量一般。
自己以鮮血,強行激發了這枚靈器小鼎中最後一點靈力,就看接下來的過程了。
若是成功的話,可能會恢復它的一部分能力,但若是失敗,它當場就會化爲飛灰。
而無論成功還是失敗,這五把法器,都要靈性盡失,成爲最普通的武器,甚至當場破裂也是很有可能的。
心中默默祈禱兩句,蘇寒飛快行動起來。
心思高度集中,口中振振有詞,雙手掐出一個堪稱奇特的手印,蘇寒又是一連滴了五滴鮮血在這五把法器之上,幾乎是瞬息之間,它們的氣勢便再次暴漲。
“融靈!”
冷哼一聲,蘇寒控制着五把法器的異動,冷靜而專注的揮舞着雙手,如同一個技藝高超的鍛造師一般,一道道能量,被他從五把法器中引導出來,灌入小鼎之中。
這是一個無比艱難的過程。
每一把法器,都是渾然一體的,而且,經歷了成百上千年的歷史,或多或少衍生一絲靈性,現在蘇寒要泯滅它們的靈性,它們自然是有些排斥。
蘇寒要做的,就是克服這排斥之力。
漸漸的,蘇寒腦門上冒出細密的汗珠,臉色有些煞白。
他感覺有些吃力,一次性操控五把法器,對於能量的損耗實在是太大了。
平心而論,這還真是蘇寒第一次做這種事,缺乏經驗是難免的。
只是,十幾個呼吸後,蘇寒眼神驚駭,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這一幕,幾乎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見,這隻小鼎像是一個統帥萬物的君王一般,在半空中漂浮着,旋轉着,通體散發出淺黃色的光芒,而隨着它的光芒閃爍,五把法器的光芒,像是長鯨吸水般被飛快吸收。
小鼎不僅是君王,還是強盜。
短短几個呼吸,五把法器的能量,便被它吸收殆盡,齊齊碎成了粉末。
而那小鼎,似乎還有些不過癮的樣子,繞着蘇寒來回飛了幾圈。好一會兒,才落了下來。
鼎身依舊是那副鏽跡斑斑的樣子,只是氣息卻不像之前那般虛弱,如同一株冬天被雷電劈死的老樹,重新爆發出第二春,綻放出新的綠芽。
雖然這綠芽還很微弱,但卻是有這一股生機勃勃的氣質。
“要不,把桃木劍也給它吃了?”
腦海中悄然冒出這個念頭,想了想,蘇寒還是放棄了。
畢竟桃木劍只是一把最垃圾的法器,就算是吃了也沒多少能量。
還是留着吧,百年桃木是一種用處非常廣泛的材料,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上,就像是在雲家地牢中,用它來降服萬年一夢蠱。
看看這隻小鼎有什麼功能?
心中一動,蘇寒伸手一招,把這枚小鼎拿在手中,仔細觀察着。
此時的小鼎,給蘇寒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從歷史深處走來的老人,厚重,滄桑,古樸,大氣,也有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威嚴。
一縷神念深入小鼎內部,蘇寒想探個久經。
只是,剛分出一道神念,他便感覺,自己這道神念就像是入海的泥牛一般,在瞬息之間便被小鼎完全吞噬,再也沒有留下半點。
這是怎麼回事?
蘇寒沉思片刻,再次分出一縷神念進入小鼎,只是,結果如第一次,還是被吞噬。
蘇寒就有些無語了。
他在仙界的時候也見過不少神奇的法寶,但像這枚小鼎這般,還真是從未見過。
一件靈器,竟然能吞噬神念?
蘇寒心中隱隱覺得,這枚小鼎,似乎不僅僅是一件靈器那麼簡單。
難道,是一件更高級別的法寶?
只是因爲一些別的變故,受損後才退化成靈器?
腦海中冒出這個念頭,蘇寒驚喜了片刻,旋即嘴角便噙上了一抹苦笑。
若真是這個可能性,固然值得高興,但,修復一件靈器就可能讓自己傾家蕩產甚至欠下一屁股債,若是比靈器還高級的法寶,就算是蒐羅遍整個華夏,也不一定能把它修復。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既然研究不出,蘇寒也就不那麼着急,隨手把它收進體內,正準備出門買點菜好好犒賞自己一頓大餐時,電話鈴聲忽然急促響了起來。
接起來一聽,是沈佳。
“蘇寒,你在哪呢?”
她的聲音聽起來頗有些落寞的樣子,蘇寒眉頭一皺,“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我想見見你。”沈佳支支吾吾說道。
即便是通過電話,蘇寒也能夠感覺到,她應該是有什麼心事。
不然,絕對不會是這幅語氣。
沉吟片刻,蘇寒笑道,“你在哪?我去找你吧。”
“我在老地方。”
老地方?
蘇寒扁扁嘴,頗有些無語的樣子。
那是學校附近的一家餐館,餐館名字就叫老地方,菜做的很不錯,尤其是那道爆炒牛鞭,自己以前還是那個紈絝時,逢去必點。
曾經也帶着沈佳吃過一次,沈佳大呼好吃,直問是什麼東西,當時沒告訴她,被她問的不耐煩了,才告訴她那是牛鞭。
沈佳當場就吐了。
從此以後她再沒去過老地方。
她現在在那裡幹什麼?
掛了電話,蘇寒直奔學校,停好車,馬不停蹄的奔到餐館,在服務員的帶領下,馬上朝包廂走去。
正是中午時分,此時的餐館中已然有不少人,見到蘇寒,有的避而不見,有的則是大聲打着招呼。
畢竟,蘇寒雖然以前是蘇家大少,做出不少荒唐事,而自從前段時間後,似乎是轉了性子一般,聽說是被蘇家趕了出來。
學生們相對還是比較單純的,得勢的時候避而遠之,落魄了,反而會有人來安慰。
蘇寒寒暄幾句,笑着點頭示意,進了包廂門,才發現空蕩蕩的房間裡,沈佳一個人點了滿滿的一桌子菜,當中一道,正是那爆炒牛鞭。
而她手中,還拎着一瓶號稱奪命五十三的高度數白酒。
一口一口,喝的像是個瘋子。
狠狠灌下一口,那張嬌俏豔麗的臉上,便是浮現出幾絲極端難受的表情,臉色更加酡紅幾分。
“你幹嘛呢?神經病啊!”大步走過去,一把搶過她手中的酒瓶,蘇寒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情況,但不管發生什麼,沈佳如此虐待自己,還是讓蘇寒感覺一陣心揪。
這個可愛的女孩兒,在自己剛被蘇家趕出來那段最落魄的時間,是她毫不猶豫的幫助了自己。
蘇寒心中,把她當成自己的朋友。
今生第一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