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常龍海的神經終於崩潰了,他再也無法承受每日的苦楚,徹底瘋掉了……
其實常龍海也無愧於軍中將才,一身鐵血意志名不虛傳;經歷如此漫長的嚴刑拷打,甚至比酷刑還要殘忍。可常龍海依舊挺了三個月,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許流蘇自認爲意志堅定,道心牢固。可每天若是承受這種折磨,他不確定自己能撐到什麼時候。
看着常龍海呆滯的神情,雙眼已經沒有情感,就像是任人宰割,並且神經麻木的樣子。
許流蘇嘆了口氣,來到他身前道:“現在,你可以交出三營兵符和戰略卷宗了吧。”
常龍海僵硬地點了點頭,一點反駁都沒有。
“好,我不希望三營軍內有反對的聲音,而你也必須自裁……”許流蘇言語充滿冷漠。
折磨,只是不想讓常龍海死的那麼便宜。
但是許流蘇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他。而折磨到現在,他如願以償地看見常龍海崩潰的樣子,也是時候該做個了結了。
聽到自裁,常龍海如意料之中一模一樣,根本沒有反駁,麻木的點了點頭……
月讀世界的規則由施術者而定。
也就是說,和古云川境遇如出一轍,外界的一瞬之間,在月讀世界卻過了三個月之久。
常龍海現在是瘋了,如果沒瘋,恐怕他死也不會相信,他陷入血月世界不過一個呼吸而已。
而外界的氣氛和月讀世界完全不同。
此時此刻,將臺下方的空地上,已經被三營士兵死死包圍,每個士兵手握刀劍,一片肅殺!
白流雲幾人被圍困其中,但一點懼怕也沒有,安靜地等待許流蘇下令。
只要許流蘇開口,哪怕是赴湯蹈火,甚至成爲三營叛黨,也絲毫不懼!
“別亂動,小心我摘了你的腦袋!”
白流雲警惕地注視四周,發現被死死攥住喉嚨的文元掙扎,陰沉說道。
“呵呵……”
文元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他漸漸適應了劇痛,心緒也平復不少,慘兮兮笑着:“白流雲,亂墳營很快會有你們一席之地,今夜你,包括你們的少候,都會死在常將手中,誰也逃不了!”
“哼,那就試試看。”白流雲怒視他一眼:“少主貴爲將候,你們以下犯上,這是死罪……殺光了靈海城同胞百姓,天理難容。蒼天有眼,我們大可以試試誰能笑到最後!”
多少次劫難,都被許流蘇逢凶化吉,巧妙破解。
這一次縱然是秦域軍營,也是如此……
白流雲對許流蘇近乎有着盲目的自信!
“常……常將……”文元掙扎着,目光看向一動不動的常龍海,用盡全力,嘶啞喊道:“下令啊,快下令殺光他們……”
一甘三營軍士也嚴陣以待。
就在劍拔弩張之時……
只聽噗通一聲,常龍海突然跪在地上,這聲厚重的砸地聲讓將臺顫抖,引起所有人側目注視。
然而這一刻,全軍愣住!
他們看到了什麼……
常將竟然在給許流蘇下跪,而且他眼神充滿呆滯,怔怔地望着許流蘇,因爲本身心悸的原因,神情竟有些畏懼和癡呆……
“常將這是怎麼了……”所有人心頭又是駭然又是疑惑。連文元都屏住呼吸,瞪大雙眼看着這一幕。
緊接着,他們聽到許流蘇淡漠的聲音:
“交出兵符,然後自裁,以贖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