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剛吃完不久,院方的執法官就來了。
以他們的能力,自然很簡單就能查到打昏執法隊員的人,只是因爲這段時間白落夜的行蹤飄忽,一時間沒有抓住他。
這次聽到他突然出現在酒店,當然在第一時間殺了過來。
本來這頓飯吃的還是很開心的,傅虹雖然不愛說話,但也不是那種會冷場的人。跟她開玩笑,她也不會顯得尷尬,更不會生氣,可飯剛吃完,門就被人推開,要執行所謂的校規,任誰這時候都會生出份火氣。
“幾位,你們不感覺自己做的有些過分了嗎?”聞人詠欣是動了真怒,能和白落夜如此輕鬆地吃一頓飯很難得,卻遇到這種敗興的事情,如果不是考慮到自己的身份,她真想直接把闖進來的這幾位,順着窗戶扔出去。
執法隊的人顯然也沒想到聞人詠欣也在,他們只聽說一個面具男在酒樓吃飯,再確認無誤後便殺了進來。
不過身爲執法隊員,他們也有自己的高傲,堅持道:“聞人姑娘,很抱歉我們正在執行公務,現在要把這兩人帶走,請你見諒。”
“哎呀,兄弟啊,我說的沒錯吧,這羣傻逼肯定沒完沒了的。有一點我有些想不通,你說咱們吃飯的時候,他們會闖進來,那開放的時候,會不會也闖進來?不行,下次要把門鎖好。”謝彬賤笑的說道。
謝彬和西鑰有點像,都是喜歡惹事的傢伙,不過西鑰更霸氣點,看到誰不爽,衝過去先摟一頓,把對方踩在腳下再說話。而謝彬則更賤,更不要臉,這方面和白落夜又有些像。
當然,西鑰養成他的性格,和出身、個人能力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十八歲,在魂王級別中幾乎無敵的存在,這不敢說後無來者,但在這個界面絕對是前無古人。
季靜聞人撇着嘴拆臺道:“你就三秒完事,還要鎖門啊。”
“平胸女,我忍你很久了!看在今天情況特殊,不和你斤斤計較,咱日後在說!”謝彬說話,纔看向等待的幾個人,“尼瑪一個個跟催魂的黑白無常一樣,老子明天就刑滿流放了,少蹲一天能死啊!”
“我還二十九天就刑滿釋放了,不對,還倆月二十九天就刑滿釋放了,少抓我一天也無所謂吧?”白落夜說話間,打了一下響指,只見爲首的那位執法官突然消失了。
“我靠,這什麼玩意?難道是傳說中的空間刻紋?”謝彬震驚到,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那名執法官的氣息的確消失了,絕對不是單純的隱身。
“也許是去外院了,可能有什麼特殊情況吧,幾位是不是也想去外院看看?”白落夜笑着問道。剛纔執法官突然離開,是他控制下令,剝奪執法官在內院的權利,當然現在又賜予了。
果然白落夜話音剛落,那名執法官又回來了,不過摸樣有些狼狽,全身都溼透了。剛纔被直接放逐到水池內,權利恢復後,又直接來到內院,連收拾下的時間都沒有。
“我靠,不會真去外院了吧?哥們兒,你突然去外院我能理解,可怎麼沒在安全點降落,而是直接掉進水池了。”謝彬被這一幕逗得捧腹大笑。
白落夜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那名執法官雖然感覺有些奇怪,可怎麼也不會懷疑到白落夜的身上,只能怪自己倒黴,順便把事情上報一下,看看是不是哪裡出現問題吧了。
“笑什麼!你們倆是跟我走,還是讓我動手!謝彬你就算了,可月讀攻擊執法隊員,蠱惑他人一同越獄,處罰只會變重,好自爲之。”執法官怒不可遏的說道。
白落夜眯着眼,冷笑道:“好自爲之?我正好也懶得在這學院帶着,精英學院?什麼傻逼玩意,還叫學院?我就想知道他能教什麼?”
“你當這學院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處罰還沒結束,想跑沒那麼容易!”執法官說完,便要動手,此時突然出現一股澎湃的魂力,整個房屋瞬間掛上了一層寒霜。
“執法官,我謝彬不想把事情鬧大,但不代表怕事。你是一名魂皇,以後甚至可能成爲魂帝前途無量,我人少勢微得罪不起,可你也別欺人太甚,要知道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在我們吃飯的時候,闖進來我還沒計較呢,你還變本加厲想要在這兒動手?誰他媽給你膽子?”
季靜這時候,也擡頭看向執法隊,露出一個明媚的微笑:“幾位我勸你們一句,這三秒男賤人一位,瘋狗一條。不過從他獲得傳承到現在,大大小小算起來,也咬死了十幾個叫得上號的角色,幾位要珍重啊。”
“你們在威脅我?”執法官臉色微變,雖然怒氣衝冠,但季靜的話他也不得不考慮下。逼急了謝彬,連書齋畫坊的人都敢往死裡得罪,自己要真把他逼急了,日後會不會有些不好過。
實際上,謝彬也不是衝動的人,如果真是一根筋他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從聞人詠欣對白落夜的態度,再到煙默對他的評價,跟白落夜搞好關係絕不會錯。
當然,最重要的是白落夜的性格真非常符合他的胃口,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越是出身低賤的人,爬到今天這一步性格就傲,因爲和同水平的人相比,他們付出的更多,得到的相對也更多。
無腦的趨炎附勢?那是對過去的玷污。
對面倆人的強勢,執法隊一時間有些遲疑。在學院中,他們的權勢的確很大,可離開了學院,一切就不好說了。
就在這些人進退兩難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後面響起:“身爲執法隊的一員,在這種問題上還猶豫,是不是不想幹了?”
衆人順着聲音看去,說話的是一位上年紀的老頭,身材雖然比較矮小,年過花甲但卻非常精神。嚴肅的表情,給人一種對待事物非常認真的感覺。
“是學院四大副院長之一,他怎麼來了?怎老頭最不好說話了,還是一位魂帝,有點難纏。”季靜低聲提醒道,執法隊員她還能威脅下,可碰上這老頭,卻只有吃癟的份。
別說是季靜,就連聞人詠欣臉色也有些不好,面對這些大佬,就算是問人家主在,也要禮讓三分,更不要說他這個還沒有指掌家族的女性繼承人。
“四大副院長?”白落夜依舊悠然的坐着,好似根本沒把對方放在眼裡“真沒想到居然還能驚動四大副院長,我是不是感到榮幸萬分?我這人習慣只吃敬酒,對罰酒沒什麼興趣。”
“哦?”副院長一時間有些詫異,白落夜這話表面是吃敬酒,不吃罰酒,但實際上表達的是,被人按照他的意思走,他會配合,如果不按照他的想法來做,那他根本不會弔。
再簡單來說,我們意見相同的時候,聽你的。意見不同的時候,聽我的!
“月讀,學院對你的記載很少,但你的確是被邀請者之一,好像是因爲身在西大陸,而未及時趕來,被迫進入外院。你是不是不服?”副院長並沒有生氣,他還不至於,因爲一個學生的狂傲,而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白落夜雙手一攤,一臉滿不在乎的說:“不,沒什麼不服氣的。內院和外院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或者說是不是這學院的學生,對來我說也沒什麼區別。”
“能說下原因嗎?我想聽聽。”
“原因?很簡單,這破地方,我就想知道他能教我什麼?我之所以來,還不是爲了【惡魔赦令】,至於爭霸賽的冠軍,有兄弟的報名資格,足夠了!”
副院長聽完白落夜的話,不禁笑了,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如此狂傲的宣言。尤其是看到白落夜臉頰上的不屑(吃飯時,肯定要摘面具),他可以肯定對方絕不是硬着頭破吹牛,而是真有這份自信。
只是,他不明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魂者,哪來的自信敢說這話!
“年輕人,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作爲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要學會爲自己的話負責。”副院長沉聲說道,他感覺有必要給白落夜上一堂生動的教育課。
白落夜聞言反而笑道:“先說最基本的,我是一名魂者,我就想知道,這學院在魂者方面,能教我什麼?是如何熟練的掌握課文?還是傳授我戰鬥經驗?亦或者給我做陪練?”
“年輕人,我不知道說你狂傲,還是說你井底之蛙。難道一感覺,連魂帝都沒有資格教你什麼嗎?”副院長有些不悅了。
這時候聞人詠欣等人,都已經站了起來,因爲副院長也站着,唯獨白落夜熟視無睹,還是悠然的坐在椅子上。他取出了一枚刻紋,“想要教導他人,至少要了解對方使用的刻紋,這是爲我量身定做的五鎖刻紋,等我突破後就可以使用,副院長大人,您要不要試下?”
雖然五鎖刻紋,已經有了刻紋鎖的要求,但到達魂帝級別,即使刻紋鎖不配套,雖然無法使用,但只要強行鑲嵌上,還是能讀懂刻紋能力的。
副院長沒有拒絕,接過白落夜扔過來的刻紋,強行鑲嵌上,然後試圖想要去了解刻紋的能力,然而...體內的魂力居然無法激活刻紋!
就算刻紋鎖不符,最多也就不能使用刻紋,但激活肯定是沒問題的啊!
如果連刻紋都無法激活,就真沒必要討論指導的問題了。
副院長清楚的感受到,這枚刻紋雖然構造比較詭異,和正常刻紋又較大的差異,但總體來說的確是成功品。無法激活刻紋,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自己的魂力達不到激活刻紋的程度,畢竟屬性不相同,想要激活刻紋,需要更強大的魂力。
“諾,副院長大人,連你也無法激活刻紋,不會指望那位魂帝也能辦到吧?至於說戰鬥經驗,我自由在搏殺戰鬥中長大,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戰鬥方式,其他人的建議,對我而言沒什麼用。”白落夜趁機追問着說道。
這枚五鎖刻紋,的確是爲自己打造的,不過因爲四鎖刻紋的【魔龍戟】比較特殊,五鎖刻紋不可能按照正常情況來製造。
【魔龍戟】是四鎖刻紋,但擁有五鎖刻紋的能力,同時也佔據了五鎖刻紋的位置。如果要鑲嵌【魔龍戟】那五鎖刻紋槽只能鑲嵌四鎖刻紋,如此一來【魔龍戟】的意義全無,於是他另闢蹊徑,把五鎖刻紋製造出,只有在激活【夜凝眸】時,纔可以使用的刻紋。
夜凝眸的狀態下,本身的魂力會變得極爲濃郁,普通刻紋完全無法承受這種魂力,而這枚五鎖刻紋,則恰恰相反,可以完美的將夜凝眸的魂力,使用出來。
當然,在未處於夜凝眸的狀態下,是無法激活五鎖刻紋的。
魂帝的魂力濃厚,但質量比夜凝眸情況下,還是差了幾倍,所以不可能激活刻紋。
副院長把刻紋還給白落夜,他逐漸生出一種感覺,眼前這個少年,好似並不是在說大話。但作爲一校之長,他必須杜絕這種情況的發生,否則會影響學院後面的管理。
“你的情況特殊,但以學院的能力,解決你的問題還是不在話下。再說,學院又並非只爲了修煉來的地方,在這裡你能掌握的很多....”
這從白落夜更加不給面子,直接打斷了副院長的話:“更多什麼?知識?能力?還是說威望?在我眼中,知識、能力,這學院根本教不了我,至於威望那是打出來的,用拳頭來證明自己,永遠都是最簡單、也最有效的方法。”
“好好好!”副院長一連說了三聲好,可見內心依然動怒,尤其是看到白落夜依舊坐在自己面前,把玩着面具,“月讀,你不是說拳頭證明自己嗎?我給你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資料上說,你是四鎖魂者,那我也只用四鎖魂者的魂力,只使用四鎖刻紋,只要你能在我手上走過三分鐘,對你的懲罰全部免去,內外兩院你隨便出入。”
“副校長,你失態了。”白落夜聽到副院長的挑釁,笑嘻嘻的戴上面具,說出了這句讓在場人爲之絕倒的話。
這明顯就是在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白落夜也的確在挑釁,明目張膽的挑釁!四鎖的魂力,別說對方只是一個知名魂帝,就算是自己的父親,星門之主在使用傳承的情況下,他也有自信完勝。
從各種意義上講,白落夜已經踏入五鎖魂王的巔峰,只要不遇到西鑰這種人,就算是對上星落月也擁有七成勝算。
如果副院長承諾的是五鎖的魂力,五鎖的刻紋,白落夜或許還會收斂點。現在,這不是給自己做踏腳石嘛!這種時候,他如果退卻,那還是白落夜嗎?
“啪”一拍桌子,白落夜帶上白色的面具,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旁邊就是訓練場,敬請副院長賜教,我若落敗甘願留在學院,爲僕至爭霸賽結束!”
爲僕,對於這些身份高貴的內院人來說,是最丟臉的事情。
副院長顯然也沒想到,白落夜竟如此自信,一時間回味起剛纔那句“你失態了”,總感覺別有一番意味。
訓練場距離酒樓很近,兩個小時前,謝彬就是在這裡,教訓了下得罪他某家公子。
踏在訓練場內,白落夜居然生出一種陌生感,從幼年到至今,他很少跟人切磋過,要不就不動手,等真需要動手的時候,基本都全力以赴,因爲他不能接受,也沒資格去失敗。一旦輸了,一切的一切,都化爲虛無。
副院長負手而立,他已經將四鎖刻紋換成了進攻型刻紋,三鎖刻紋換成防禦刻紋。“你是學生,先讓你三招。”
白落夜聞言激活【魔龍戟】,當通體暗黑的槍體出現,身體的暗黑之力,也開始加速流動。周圍的圍觀羣衆,基本上都是各大家族的精英,先不說實力如何,眼力見識還是有的。
“這刻紋好詭異,我從他的武器上面,感受到一股危險。”
“魔龍戟,真想知道副校長,該如何應對這魔龍戟,去年在十萬大山,這月讀可是一戟,直接轟碎了聞人詠欣的防禦盾。三招,廢掉了她的半條命。”一名參與十萬大山之行的魂者,低聲說道,從他聽說倆人之間的賭約後,便知道副院長輸定了,唯一的懸念就是,副院長能在使用出什麼手段,才能解決掉月讀。
身爲學院的副院長,他只能讓白落夜贏,但決不允許自己輸。所以在真堅持不下的時候,絕對會使用五鎖魂力,這一點聞人詠欣知道,白落夜也知道。
不過他要的就是這點,這一戰他求之不得,想要提高聲望,最簡單的辦法,還是通過自己的雙拳。
然後踏着強者的失敗,一步步踏上頂峰。
白落夜持槍劃了三槍,“三招已過,副院長大人,請出招吧!希望這一戰,能改變下我在你心中狂傲不羈的印象。”
“嘿,年輕人有膽量!”
瞧得白落夜有如此的舉止,副院長也不禁詫異的叫了一聲,旋即呵呵笑了一聲,“好,就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敢接下我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