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寧川還是沒能把自己想說的盡數告訴寧紅嫣。
寧川不是個擅長表達自己的人,雖然平時嬉皮笑臉,無所正行,但是寧川已經習慣把自己的想法深藏在自己的內心了。
而寧紅嫣也知道寧川的性格,也便隨寧川去了,時間到了,寧川自然會告訴她。
燈會是三年一度的節日,是情人相聚的日子,據說只要在河邊的月老樹下,與自己心愛的人,一同放下河燈,就能夠天長地久。
那月老樹,是一棵奇異的樹,每三年綻放一次,而且只在一天綻放,花開時,花瓣呈紫色,紫月花綻放時會綻開四片紫色的花瓣,河燈會之時王城便會飄蕩起淡淡的清香,讓人聞了會神清氣爽。但紫月花花期很短,一夜過後,紫月花便會枯萎,有人曾經想要將月老樹的種子帶到其餘地方,但無一成功。
之後,紫月花便成了王城的特殊風景,每次一到燈會時便有各地遊人前來觀花。
時間過得很快,百年都不過轉瞬,更何況這短短的三天了。
原本夜裡有些冷清的河月城一下子熱鬧起來,城中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王城的人們紛紛在街頭慶賀,城中熱鬧非凡,有許許多多的攤位,有賣吃的,有猜燈謎的,有求籤攤,有賣燈籠的。還有許多外來遊人賣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原本因爲妖族入侵帶來的陰影,已經被徹底修復了,好似妖族入侵已經過了很久一般。
而寧川沒有和寧紅嫣一起過,而是受皇帝的命令帶着寧陽公主在燈會亂逛。
寧陽公主和寧川打扮成了普通百姓的模樣,行走在街頭。
而寧陽公主從小深閨內宮,哪參加過這等盛事,雖說氣氛遠遠不如前幾年的燈會,不過王城依舊熱鬧非凡。
看得寧陽公主眼花繚亂,如同一個小女孩一樣,拉着寧川到底亂跑。
“這是什麼?好漂亮。”寧陽公主蹦蹦跳跳跑到一家攤位前,那是一家賣面具的攤位。
攤主是個小女孩,長相十分清秀,約摸十二歲左右,,見寧陽公主走過來,眼睛裡散發出一陣光芒。
寧陽公主穿着雖然平凡,但是普通的衣服也掩飾不了那驚豔的面容。
“大姐姐,你要什麼?”那個小女孩怯生生地開口了,看着寧陽公主的模樣,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紅,不敢直視寧陽公主的眼睛。
寧川對於小女孩沒有認出寧陽公主,也並沒有感覺到奇怪畢竟寧陽公主沒在國民面前亮過相,所以認不出來,才正常。
“小姑娘,店主呢?”寧陽公主問道。
“我父親不在,讓我看店。”那個小女孩說道。
“那,小妹妹,這個面具多少錢?”寧陽公主指着一個羽毛制的面具,這面具做工十分精細,邊緣上鑲嵌着很多七彩的羽毛,羽毛被衆多金線交纏着,看上去既奢華,又低調。
“這個三十文錢。”小女孩回答道。
而寧陽公主則是回過身,看向寧川,她對於金錢沒什麼瞭解,三十文是多是少,她也不清楚。
不過,看
寧川的表情,三十文應該不多。
“給,這是一兩銀子,不用找了。”寧川遞過一兩銀子,說道。
“謝謝先生。”那女孩看了寧川一眼,說道,眼中滿是感激之色。
“走吧。”寧川說道。
“好的。”寧陽公主微微一笑,應道。
正當二人要走之時,小女孩的聲音響起了。
“叔叔。這個給你。”
那個小女孩拿着一朵花,遞給寧川,然後就蹦蹦跳跳走回攤位裡。
“送給這位仙女姐姐吧。”那個女孩臉色通紅,說道。
“謝謝。”寧川笑着說道。
雖說自己喜歡的人並不是寧陽公主,但是這個女孩的善意他還是收下了。
在女孩的目送下,漸漸走遠之後。
“送你吧。”寧川說道。
“謝謝。”寧陽公主一臉笑意,接過花,將花捧在手裡。
寧川帶着寧陽公主在王城中逛了很久,直到半夜。
這個時間,正是紫月花開放的時間,城中的情侶紛紛集中到了月老樹下。
月老樹對面,是一個戲臺,戲臺上一男一女正在演着應景的愛情戲碼。
而寧川和寧陽公主站在河畔上,水面上已經不少河燈在飄動了,而在月老樹下,不少的青年男女正虔誠的許着願望,希望自己能夠和摯愛之人,一直在一起。
“寧陽公主,你認爲這樣真的好麼?”寧川看着河面,問道。
“怎樣?”寧陽公主問道。
“寧陽公主這麼漂亮,而且地位超然,何必浪費時間在我身上,論地位,我不是皇親國戚,論長相,我更是配不上寧陽公主這般天仙之容,論學識,朝中在我之上的人數不勝數。”寧川問道。
“寧大哥何必妄自菲薄,論修爲,整個國家,以你爲尊,論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受萬民敬仰,論胸懷,寧大哥以一己之力救天下於水火,更是胸懷天下。”寧陽公主笑着說道。
“公主說笑了,我只不過是個普通人,救天下,只希望自己有一個處身之地,而修爲,這個世界,能人異士極多,我又算得了什麼?”
寧川眼中滿是自嘲之色。
“寧大哥,或許你認爲,我是受皇兄之命,故意接近你的。”寧陽公主說道。
“難道不是麼?”寧川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之色,反問道。
“是,也不是。”
寧陽眼中c、h、u現了一抹黯然之色。
她雖是公主,但是更是一個可憐之人,可憐到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主宰,唯一的用途,不過是用於政治聯姻。
在外人看來風光無限,而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不過只是皇帝手邊的一個工具罷了。
只是皇帝爲這個工具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公主。
“我最開始接近寧大哥,的確是受了皇兄的命令,君令不可違,我只有任人擺佈,不過,生在皇室,我早就做好了準備,別說對方是寧大哥這樣的青年才俊,就算是年過半百的糟老頭子,我也無所怨言。”寧
陽公主眼中的黯然之色更爲濃重。
她身邊的兩個丫鬟,表面上是爲了幫助寧陽公主取得寧川的心而存在的。
而實際,只不過是皇帝爲了控制寧陽公主,監視她而存在的。
畢竟,在皇帝眼中,寧川纔是最重要的,說寧川可以以一己之力,顛覆整個國家,也不爲過。
皇帝甚至在心中猜測過,寧川振臂一揮,整個國家會有半數對自己倒戈相向,劍指皇城。
所以,他急了。
急於控制住寧川這個不穩定因素。
而之前,寧陽公主身邊的丫鬟沁淋便是在距離寧川房間百米開外,發現寧紅嫣走進了寧川的房間,而且許久沒有出來的狀況,所以才判斷可能發生了什麼,所以,沁淋便讓寧陽公主假裝洗澡,脫光衣服,誘惑寧川。
而那聲尖叫,自然是寧陽公主假裝的。
試問,哪個女人,會願意將自己脫光,給一個才見過一面的男人看啊。
寧陽公主雖說貴爲公主,但是根本沒有自由的權力,平時的行程,動作,都只能按照兩個丫鬟的意思去做。
爲了讓自己好過點,寧陽公主已經學會了順應,沒有反抗,纔沒有痛苦。
“唉。”寧川深深地嘆了口氣,而身後的戲臺下,也發出陣陣哭泣之聲。
寧川回頭看去,卻見那戲臺上,一男一女已經演到了生離死別的戲碼,臺下一對對癡男怨女心有感觸,女人靠在男人身上,紛紛哭成一片。
“所以,註定得不到幸福,我何不嫁給一個看上去順眼的人呢?”寧陽公主顯然也發現了戲臺上的狀況,苦笑着說道。
寧川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十分可憐,在光鮮亮麗的外表下,卻隱藏着一顆已經死去,開始腐爛的內心。
不再渴望,便不會有失望。
“寧大哥,告訴你一個秘密吧。”寧陽公主說道。
“說吧,我聽着。”寧川說道。
“在我三年前,我曾經喜歡上了一個男人,他是一個侍衛,長得不算英俊,和寧大哥差遠了。”寧陽公主說道。
寧川一驚,他原本以爲寧陽公主這種深閨內宮的女孩,不會有什麼感情歷史,根本就不懂愛情。
沒想到,這寧陽公主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你繼續說。”寧川說道。
“故事有些老套,有些狗血,我和他的相遇是在一個雨天,那日,天,下着雨,我非要出去看雨景,結果不慎滑落水中,是他救了我,然後,我就記住了他的模樣。”
寧陽公主的臉上出現了一抹追憶之色。
“嗯。”
“從那以後,我就天天到那個地方,只爲了能多看他幾眼,一年過去了,我和他依舊毫無交集,這一年裡,甚至連對話都不曾有過,但是他的樣貌就好像刻在了我的心裡一樣,讓我無法忘記。”
“然後呢?”寧川問道。
“最後他死了……”寧陽公主臉上一抹恨意一閃而過,很快便被隱藏起來,恢復瞭如水一般的平靜。
“他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