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芳看段舒秦與這花翁師伯相談甚歡,心下倒也是高興,抽空向花翁討好:“花翁師伯,你看舒秦師妹與你相見恨晚,你這心法口訣,可是要多爲舒秦師妹開放呀。”
花翁捋捋自己的那幾根白鬚,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看着文芳說道:“我就知道,你這個小姑娘,心思多的很,這又是幫你師妹來討要好處了!”
文芳抿嘴笑笑,說道:“師伯你應該感謝我纔是,不然舒秦師妹,哪能這麼快就遇到你呀,所以師伯,這心法口訣有合適的,也不要吝嗇呀,嘻嘻。”
花翁笑着搖頭,說道:“你這丫頭,古靈精怪的,放心吧,跑不了你的!”
舒秦此刻看兩人聊天,自己仍然有點沒頭沒腦,便好奇問文芳道:“師姐,我到現在還沒明白,你拉我過來,是做什麼呢?花翁師伯這裡的心法口訣,難道是不對外的?”
文芳神秘兮兮地看一眼花翁,卻被花翁發現,沒好氣的拍一下文芳的頭,文芳痛呼:“花翁師伯,不帶這樣的,怎麼還打我。”
花翁瞪了一眼文芳,說道:“打你個小丫頭還需要理由了?”轉而對舒秦笑着說道:“舒秦是吧,你這姑娘師伯喜歡,我這裡呢,可以說是一處比較特殊的存在,我這裡的心法口訣,都是宗門藏書殿裡沒有的,同時又可以與藏書殿的心法口訣一起修習,但是我這裡不對外,咱們修仙講究隨心意,老頭子我要給誰心法口訣,也是看我心情。”花翁說罷,怪眼一翻,竟是頗爲自傲的樣子。
段舒秦愣了片刻,問道:“那師伯,這樣的話,別人學不到你這裡的心法口訣怎麼辦呢?”
花翁也一愣,似乎從沒想過這個問題,撓撓鬍子,賭氣說道:“他們愛學不學!反正我這裡的心法口訣,只給有緣人。”
文芳偷笑,花翁看文芳的表情,有點摒不住,怪眼一瞪,嚷嚷道:“小丫頭你笑什麼?再笑,師伯把你趕出去。”
“哎呀,好了師伯,文芳錯了還不行嗎?反正舒秦,等一下隨着師伯到書房裡,好好挑選合適的心法便是,快去吧,馬上該用晚膳了,其他幾位師姐還在等着我們回去呢。”文芳吃吃笑着,也不理會花翁,推着段舒秦走進了房間。只剩下花翁一個人在門口嘮叨這兩個小丫頭一點都不尊重老人家。
進了書房,段舒秦便明白了,爲何這裡不是所有弟子都知道,原來這裡書架上陳列的口訣,盡是一些生活技能,比如如何用法術將花兒澆灌的更好,開出的花朵更加豔麗,還有一些,是烹技心法,如何用法術控制火候,讓烹飪出來的食品更加芬芳,一路望去,盡是這些五花八門的生活小技巧。
此時,文芳才說道:“這下你知道了吧,嘿嘿,我每次看花翁師伯這裡沒啥人,所以經常會帶一些新來的弟子找他玩兒,順便套弄幾本書,無聊時看看,你既然喜歡花兒,完全可以拿一本與種植花兒有關的書,來練習技巧,雖然說不上是能對法術提升多少,但是生活技能來說,你喜歡就可以了,不是嗎?”
文芳話音剛落,花翁癢然的話語傳來:“小丫頭你要是輕視我這些生活技能,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想當年我宗祖師的徒弟的二代徒孫弟子,就以木證道,得了大造化!”
文芳捂嘴笑道:“花翁師伯,你每次都這麼說,這麼久遠的一個人了,誰知道是真是假呀!莫不是你編出來逗弄我們新弟子玩兒的?”
“臭丫頭你說什麼?師伯怎麼可能亂編故事!我看你這是皮癢了,找打!”花翁聽到文芳的話,頓時像是受到了很大的侮辱,跳起腳來,跑進書房要拍文芳的腦袋。
文芳嘻嘻笑着,也不多言,拉着段舒秦的手向正在跳腳的花翁告退一聲,便跑出了院子,往前方膳房走去。段舒秦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書房,她卻與文芳不同,發現裡面的生活口訣多有訣竅,做起事來事半功倍,同時也能與修煉心法結合在一起,一起背熟,只有下次自己再來了。
兩人來到膳房,已經很多人在用膳,遠處幾個女子叫道:“文芳,舒秦,來這裡。”正是近日與她們關係比較好的幾位師姐,和新來的幾個師妹。
凌大沖和陳繼詠也在吃飯,與女子不同的是,他們男弟子吃飯,都是各吃各的,三三兩兩散在各處,凌大沖聽到衆人叫舒秦,心說不是那個蓬頭垢面的姑娘嗎?擡頭望去,卻着實被段舒秦的新扮相驚豔了一把,他這好色的性子又犯了,嘴角揚起一抹邪邪的笑意,看着段舒秦跟着文芳與那些姑娘坐在一起用膳,歪頭想想,對陳繼詠說道:“繼詠,要不要跟我玩個遊戲?”
陳繼詠一聽,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道:“跟你玩遊戲,從來都是被你坑,你要幹啥自己去,反正我不參與。”還是跟凌大沖拉開距離比較好,看他這樣子,肯定又是沒想好事,陳繼詠心中揣測,甚至把自己的盤子都挪的離凌大沖老遠,凌大沖鄙視的看看陳繼詠,看哥的!
“各位師姐,吃飯呢?”段舒秦與文芳等人邊吃邊聊,正是開心時,一個男中音響起,大家詫異地轉頭看去。文芳先回過神來,看到一位身材高大的,沒見過的弟子站在她面前,有幾分瞭然,哦了一聲說道:“你是新來的弟子?”
“正是正是,師姐好,我是新來的弟子凌大沖,向師姐們介紹一下我自己,以後師姐們有任何吩咐,隨時找我凌大沖,一定鞍前馬後,不辭辛苦!”凌大沖鶯紅柳綠見慣了的,知道哪樣最討女孩子喜歡,加上他充滿男性氣息的外表,果然把幾個女弟子逗得吃吃直笑,只有段舒秦沒笑,她與這凌大沖,可算是老相識了,不但被佔了便宜不說,還爲了凌大沖,被伊伊亂吃飛醋,好一頓冷嘲熱諷,此刻見幾位師姐喜歡,她也不便多言,但對凌大沖也不會有好眼色,假裝沒看到,面色如常的吃飯,文芳等人很少見到男子會這麼主動來與他們搭訕,心下倒是有點新奇,加上異性相吸,凌大沖又生來一副好口條,能說會道,哄的這些師姐們不要太開心了!
安靜的膳房頓時歡笑陣陣,陳繼詠看了,也不好意思的湊過來,原來大沖哥說的遊戲是這個,早知道自己就答應了!凌大沖不無鄙視的看一眼陳繼詠,爲師姐們介紹他,陳繼詠身上有種害羞文靜的氣質,卻讓文芳等人更覺得有意思,大膽一點的師姐,甚至用言語逗陳繼詠。
“嗯?”門口進來一人,文芳等人正與凌大沖說笑,沒有注意,此人看到房內大家語笑晏晏,再看到儼然衆女中心的凌大沖與陳繼詠,眼中一絲難明的意味,不多時,臉上便帶着笑容,走向那裡。
“真開心,聊什麼呢?”一個渾厚的男聲傳來,文芳等人轉頭一看,紛紛起身行禮。
“大師兄,您來了!”
“大師兄好。”
“大師兄,您親自來吃飯了!”凌大沖俏皮的話語再次逗得衆女大笑。
來人卻正是寒尋,他眼底異芒閃過,面色卻如常,爽朗大笑道:“哈哈,大家很開心嘛,連師兄的玩笑都敢開了,看來我有必要讓你知道一下師兄的厲害啊。”話音落處,寒尋半真半假的看看凌大沖,凌大沖嘿嘿笑了兩下,說道:“大師兄平易近人,實在是讓我情不自禁,想學學大師兄的氣度啊。”
寒尋微笑點頭,不再多語,他面孔英俊,高鼻大眼,再加上有個大師兄、宗內修行第一人的名頭,女弟子之中,自然也有不少暗暗傾慕寒尋的,此刻見寒尋到來,爲了保持形象,也不敢胡亂大笑,氣氛反而不如前番熱鬧,有點沉悶起來。
凌大沖過來人,哪還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哈哈兩聲,打了個招呼,這便拉着繼詠退了出來,走出膳房,回到山腳下的石屋中休息。
寒尋看凌大沖等走了,滿意點頭,還算知道進退,他正色對衆女說道:“我們宗內弟子,修行第一,凡事都要以修行爲重,無聊的嬉鬧,只會讓生活重心轉移,而缺少更多的時間去增加自己的修行,你們也要引以爲戒,咱們宗門每個月都會有月度考覈,這些考覈很重要,不能掉以輕心。”
“哦,知道了大師兄。”
“好的大師兄。”
幾個新來的女弟子紛紛應和,這大師兄比起剛纔那兩個沒正經的傢伙,果然是名門風範,說話張弛有度,莊嚴有禮,心下頓時對凌大沖和陳繼詠打了個大大的差評,絲毫不記得自己剛纔怎麼被凌大沖逗得歡笑連篇。
文芳等人也恭敬迴應,她們會相對好一點,因爲在宗內時間較久,也知道每個人的品性。這大師兄看似親切,其實高不可攀,她們平時也沒什麼念想,所以說歸說,凌大沖等人的形象,在她們心中卻並未受到什麼影響。
寒尋滿意的看着大家態度的轉變,看到段舒秦時,眼前一亮,這世間女子,如果一人一個不同的打扮,也許還真是各有各的美,但當每人都是同樣的打扮,這樣貌天生的高低之分,就一目瞭然,段舒秦皮膚白皙,五官精緻,身上又有端莊氣質,讓寒尋一眼看上去,就覺得與衆不同,此刻段舒秦並未太過注意寒尋,她心中正在尋思花翁的小院子,考慮什麼時候再去一次,徑自低頭思量,這讓寒尋看來,就更加的與衆不同。他不動聲色的深深注視一眼段舒秦,也不多語,再囑咐兩句,便去一邊自己用膳。
女弟子們看大師兄已經離開,這才意猶未盡的離開膳房,各自回去休息。
是夜無話,時間緩緩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