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索羅的自信模樣和自己直覺猜到的貨物,陳誠知道那裡面的貨物多半就是捲紙了。但是自己現在只有五成命中率,猜中了貨物,必然猜不中在哪個盒子。與其出現猜錯位置而被謝卓分屍,還不如來次大的忽悠。如此一來還能平安的拿到蔣心月的藥。
陳誠打定主意後,氣定神閒的望着索羅。臉上同樣帶着得意的微笑。索羅凝視着陳誠,心裡冷笑,東方股神不過如此。完全靠感覺吃飯的人是會出問題的。很多事情可以干擾感覺。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時分,眼看要揭開謎底了。謝卓忐忑不安的跟着陳誠,一路上不住的問着:“高人,這回真的沒錯了吧。我可是把卷紙全甩了,全部吃進了鈷礦,我的身家全部在裡面呢。”
陳誠斜眼望着謝卓,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放心,錯不了,肯定是鈷礦。”
謝卓嚥了口唾液,點了點頭。
“大師,你是站我這邊的對吧?真的是捲紙?這168元一卷的捲紙,我可是拼盡了家當了。”樑龍此時的心情也不比謝卓好。
索羅不經意的望了陳誠一眼,哈哈大笑着:“放心,東西是我放的,我還能不知道?只是某人讓我失望了,辜負了我千里迢迢到來,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呀!”
陳誠心底有了打算,此刻倒是非常的沉得住氣,咬着那個精緻的小茶壺,悠然的嚥下了一口茶,淡笑着:“大師也許是找錯認了呢?要知道,認錯人這種事情每天都會發生很多。”這語氣帶着說不出的慵懶。
很快衆人來到了倉庫,索羅在衆目睽睽之下從懸樑上解下盒子,眼睛看着陳誠,示意他該猜了。
“鈷礦,左手邊的盒子!”陳誠隨意的甩出話。
索羅什麼話都沒說,臉帶微笑的開始拆盒。在場除了陳誠以外的所有人都擯住了呼吸,眼睛死死地盯着盒子。
“是捲紙!是捲紙,我贏啦!”樑龍興奮的跳了起來,價值兩個億的兩間工廠現在屬於自己了,億萬富翁?想着想着,樑龍的口水流出來了。
陳誠對這個結果絲毫沒感到意外。臉上依然笑容不改。緩緩的伸出手,索羅當然明白其中的含義。從另一個盒子裡拿出一瓶藥丸交給陳誠。臉上帶着失望,“陳誠,你的選擇讓我非常不能理解。”
“大師,你的做法讓我更是感到意外。”陳誠不以爲然的笑了笑,接過藥瓶。
“一向爭強好勝的亞洲股神,爲什麼會爲了一個女人一瓶藥而認輸,你明明猜對了貨物了,也收到了足夠的存貨。”索羅搖了搖頭,他真的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贏法。
“大師,你也不是簡單人,我更不能明白的是,人命在你心中是什麼。你可以爲了一個遊戲,而犧牲一個無辜女孩子的生命。”陳誠語調雖然慵懶,但是眼神卻閃過殺意了。
“哈哈,我們還有機會見面的,不過下一次見面,這遊戲的賭注可就大多了。希望能在那時見到亞洲股神的真正實力。”索羅爆笑着揹負雙手離去。
而謝卓此刻是滿眼怒火,一把揪起陳誠胸前的衣服,質問:“你怎麼辦事的,爲了一瓶藥,你讓我反勝爲敗!”
“鬆開,鬆開,如果你不想賠得底褲都掉了的話!”陳誠手指在謝卓的手上彈了彈。
“好,我看你有什麼說法。”謝卓疑惑的鬆開了陳誠的衣服。
“你捲紙168元一卷出售,賺了多少錢,你自己算一算。還有,你現在手裡的鈷礦,這個可是值錢玩意。一塊能賣十萬。你把這些礦運到深港賣了,手上的現金能把整個桃源村買下來,還要個P的工廠呀!”陳誠一臉嚴肅的樣子,讓謝卓內心動搖了。
“高人說的是真的,那石頭真的賣了10多萬,心月就是賣了個石頭,幫我們還了部分利息!”老村長顫顫的站出來作證。
“真的?哈哈,我發財了,回家數錢去!”謝卓聞言,也是興奮得一路小跑回家。
見到謝卓身影走遠,陳誠一手抓着蔣心月,一手抓着張綺蘭拔腿就跑。
“死肥豬,你跑什麼呀,你幫那姓謝的發財了,不收點酬勞就走,不符合你的性格呀!”張綺蘭覺得莫名其妙。
“發財?我那是忽悠他的,那石頭賣出十萬一塊,完全是天上掉下個傻爺爺,可遇不可求。趁他還沒發現,得馬上逃離這裡。”陳誠邊跑邊解釋着。
張綺蘭突然間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當初相遇也是這樣跑,如今又是逃跑,看來自己和這死肥豬是天生一對呀。想到這裡,張綺蘭甜甜的笑着。
“高人,我還是不跟你們跑了!”蔣心月突然停下腳步。
“你不跟我們走?那謝卓發現被騙後不會饒過你的。”陳誠收住了腳步,望了眼四周,看到已經跑遠了,然後凝視着蔣心月。
“沒事的,我從小住在桃源村,鄉親們都很照顧我,村長也會保護我的,高人,還是你自己跑吧。”蔣心月勉強的笑了笑,心裡去悄悄流過一絲悲傷。
“還叫我高人,你沒看出,我贏不了那個老頭嗎?我其實就是個騙吃騙喝的無賴。”陳誠想了想,把藥塞到蔣心月手中。臉上帶着標誌性的慵懶笑容。
蔣心月疑惑的看着手中的藥瓶,一臉的不解,這個對高人很重要的東西爲什麼交給自己?
“這是治你病的特效藥,你那病麻煩的很。以爲靠幾個雞蛋就能解決了嗎?真天真。好了,我們走啦。”陳誠嬉皮笑臉的說着,眼睛又半眯上了。點起水煙筒,踱着八字步,身影在陽光下越拉越長。
蔣心月聽完陳誠的話,心中一愣。這對高人很重要的東西竟然就是治自己的病的藥。高人本來可以贏的,但卻放棄了勝利,只爲拿到這個藥瓶。想到這裡,蔣心月眼角泛起了淚花。和陳誠相識到今天,已經半個月了,那流逝的日子一幕幕回閃在眼前,那惺忪的睡眼,慵懶的神態,愛推卸責任的性格,還有那無賴表面下的善良都深深地烙在了蔣心月的心房。
“心月,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跟高人走了嗎?”老村長見到蔣心月後,大吃一驚。
“我這不是不捨得鄉親們嘛,桃源村是我家,我不會離開的。”蔣心月勉強的笑着。
老村長無奈的嘆了口氣,不發一言。當晚,蔣心月翻來覆去都睡不着,她腦中全部是陳誠那肥胖的身影,無賴的笑容,還有那該死的小眼睛。她已經深深墮入愛河了。
次日,隨着雞鳴聲響起,蔣心月走出房間,卻是把老村長和蔣志鵬嚇了一跳。他們都看出了,蔣心月一夜未眠。
“姐,你還是跟着高人吧。我已經長大了!”蔣志鵬望着姐姐,臉上帶着堅毅。
“心月,你就去吧,那是屬於你自己的幸福,別錯過了!”老村長從懷裡摸出一個布包塞給了蔣心月。
“那,那,那我走了。”蔣心月的理智終究還是沒敵過情感,她決心去找陳誠。
蔣心月簡單的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匆匆趕到村口。發現一男一女正在往村子的方向趕。
“小姑娘,我們向你打聽一個人!”男子攔住了蔣心月。
“什麼人?”蔣心月是個熱情的女孩,隨即問了起來。
“一個皮膚有點黑,身形有點胖的,臉上總掛着沒睡醒的表情的男人!”女子搶先一步說出口。臉上帶着焦急的盼望。
“你們說的是高人呀,他剛走了!”蔣心月脫口而出。
“他去哪了?”女子臉上帶着失望追問着。
“你們是什麼人?找高人幹什麼?”蔣心月狐疑的問着,眼前的女子一臉的疲憊和焦急,眼神流露出的盼望,和對高人神態的準確描述,都足以證明,她跟高人關係很密切。但旁邊那個男人,看起來很危險,那殺意和恨意讓三米外的她都覺得不寒而慄。
“仇人!爲民除害!”男子回答得倒是乾淨利落。但就是這簡短的幾個字,讓蔣心月覺得彷彿墜進寒窯一般。
“我不會告訴你們高人去哪了的!”蔣心月說完,急着往村外跑。
“賈德,你一路挾持我到這裡,也該夠了吧,能放開我沒有!”劉嵐鐵青着臉望着賈德。
“劉嵐,不是我不想放你,只是你和陳誠那小子關係太密切了。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愁找不到那小子!”賈德臉上掛着笑容,和剛纔那副殺意凜然的樣子截然相反!
原來,劉嵐在車上睡着的時候,無意中露出了陳誠當初跟妻子的那張合照,賈德疑惑之下,很快就發現了她的身份,然後就一路被挾持至今。
“那你現在想怎麼辦。那女孩往村外跑了,我們是進村還是出村!”劉嵐冷冰冰的問着。
賈德聞言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才緩緩說着:“陳誠不在村子裡了,我們就跟着那女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