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趕到京城的王敬德,在剛入境的那一刻,就被龍組帶到了元首的辦公樓。看着身邊護送的車輛,王敬德無奈的搖着頭,看來元首是真的要拿自己來開刀了。自己一直擔心功高震主,所以常年來,都小心翼翼的拿捏着這個進退之度,沒想到,還是不可避免的遭來了猜忌。但是念頭一轉,陳誠臨行前交待他的話,又讓他淡定了許多!
果然,剛踏進元首的辦公室,他就看到了韋司令那張陰沉的臉,而元首表情裡也透着幾分不悅。王敬德微微的皺了皺眉頭,詢問着,“元首急召屬下前來,不知道有何要事?”
聽着王敬德的話,元首一言不發的拿起茶杯,輕輕的抿了口濃茶,朝韋司令拋去一個眼神。看到元首的暗示,王敬德驟然把目光鎖死了韋司令,心裡暗討着:好傢伙,是你先惹我的,一會別怪我太心狠手辣了!
接到了元首暗示的韋司令,輕點了一支眼,悠悠的說着:“王部長,你這話問得未免有些唐突了,自己做過什麼事,難道還不清楚?”
“我做過什麼事了?你不說我還真的不明白,這些年來,屬下擡頭對得起國家,低頭對得起百姓,一生坦坦蕩蕩,問心無愧!”
王敬德迅速的接過話,激情憤慨的說着,眼角還不忘掛上幾滴淚珠,那樣子讓不知內情的人都有幾分憤慨,感覺這位財務部長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這番話語落入元首耳中,讓他心裡有了幾分遲疑。莫不是自己真的冤枉了這王敬德?雖然韋司令拿來的文件看起來是證據確鑿,但畢竟連一個證人都沒有,貿然動這朝中重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想到這裡,遂向韋司令投去了個質疑的目光。
感受到了元首信心的動搖,韋司令冷哼了一聲,從懷裡摸出份文件,大聲的朗讀着:“王敬德,於2000年7月11日,親自把遠房的大侄子提攜到H市的市委書記的位置,縱觀這位年輕有爲的**的履歷,一年五級跳,無任何過硬的功勞。而2000年7月15日,王敬德把一個遠房的表弟提攜入中央,擔當經濟發展部,擔任秘書長。此人兩年前還只是一個在鄉下種田的農民”
聽着韋司令的話,王敬德總算是反應過來了。該死的,自己原來不知不覺中,有那麼多的把柄落入到韋司令的手裡,如今被他搶先將軍了。形勢對自己而言是非常的危急了,想到這裡,他清晰的感覺到了元首那凌厲的目光。急中生智的王敬德下意識的回答。
“元首,屬下提拔的這些人,的確是有才幹的,這些年來,這高速增長的經濟就是鐵證。雖然屬下是多了一點私心,但的確也沒有做啥動搖根基的事情。相反,這韋司令倒是居心叵測,他的貪得無厭已經弄得天怒人怨,這已經開始腐蝕我們的根基了!”
“你胡說,我是清如鏡,廉如水。元首,您看,我這衣服都還是打着補丁的吶!”
韋司令彷彿被刺中了痛處似的,扯着嗓子嚷了起來,還不是把衣服翻給元首看。那張漲紅的老臉,真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好嘛,我就知道你會抵賴,恰好,我這也有份資料,既然你說的自己那麼高風亮節,那麼我就讀出來給元首大人聽聽!”
話音落下,王敬德也摸出了一份文件,得意洋洋的瞪了韋司令一眼。心想:就你手裡有把柄麼,勞資手裡的把柄更多,你要鬥,我還怕了你不成!
聽到王敬德的話,元首目光陡然一亮。他想收回韋司令手裡的兵權久矣,正愁沒有藉口治他。沒想到關鍵時刻,王敬德亮出了殺手鐗,事情不要太美妙咯。隨即想王敬德投去一個鼓勵的目光。
得到元首支持的王敬德,輕咳了一聲後,大聲的念着:“韋司令於2001年從深港市許局長手裡收到現金20萬,一舉抹掉了四十個通緝犯的案底,讓他們搖身一變,成了公安幹警。2001年9月,面對許局長的愛子的殺人案件,韋司令在收到200萬紅包後,親自領兵進逼省部公安廳,強壓了這件事”
“你亂說,那事我只收了80萬!”
韋司令雙拳緊握,眼裡都快噴出火焰了。丫的,這年頭栽贓也栽得太狠了吧。自己明明就沒有收到那麼多的錢,這一屎盤子就扣到自己頭上了,再忍下去,不死也得半殘了。
“200萬,這上面寫的清清楚楚的,你別想賴賬!”
王敬德抓着文件,奮力反擊着。雙眼裡同樣冒着怒火,這年頭,輸啥也不能輸了氣勢!
“80萬,你那文件肯定是假的!”
感覺無比冤枉的韋司令寸土不讓,拳頭都快揚到王敬德面前了。
“明明就是200萬,你賴這個有意思麼!”
“那天我結拜義弟來的時候,就是帶了一個皮箱,你給我往裡面裝200萬試試!”
“那天,那天誰看到了他拿幾個皮箱。”
“你這分明是強詞奪理!”
“”
就在王敬德和韋司令爭辯得不亦說乎之際,元首的臉愈發的深沉。好傢伙,這還不算是鐵證如山!韋司令呀韋司令,這回你的兵權可就要老老實實的上繳了!想到這裡,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冷聲說着。
“韋司令,剛纔這些事,你可沒寫到參奏王部長的文件裡哦,是不是還漏了點什麼東西,需要補充一下不?”
聽到元首的話語,韋司令恍然大悟過來。完了,自己剛纔都說了什麼混賬話呀!想到這裡,偷偷看了王敬德一眼,發現自己這個死對頭正在偷笑。一種被算計了的感覺浮上了腦海,立即跪倒在地。
“元首,我承認我是有點貪錢,但您要體諒呀,我的父輩爲華夏國開國立下不是功勳,我本人更是遠赴了越戰戰場,在那個九死一生的環境下凱旋而歸。我也想要點錢養老,爲子孫留點家底呀。我骨子裡對華夏國可是無比忠心的吶,我從沒有想過要顛覆這個國家,但是這王敬德貪的可就不是這點錢了,他圖的可是整個江山吶!”韋司令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着,拳頭不斷的捶着自己的胸口。
聽着韋司令的話,王敬德心裡陡然一寒,丫的,這老不死的好毒,居然把奪權這麼大的罪名往自己身上扣。夠狠的,貪污不過是死當事人自己一個,但是奪權可就是滅門的重罪了,這老不死的想讓自己整個家族都斷送了!想到這裡,立即把目光投向元首。
可元首此刻,心裡也的確犯難了。他不是不想順勢把王敬德也給端了,而是根本沒辦法一起端掉。同時對付這兩個老傢伙,絕對會引起強力的反彈。要知道,陳誠可是還在深港市吶,哪裡恰好也是韋司令的大本營,一旦自己同時處置這兩個大佬,兵變是必然的!這韋司令一直強調自己的軍功,只怕也是有幾分威脅的味道。當年越戰的慘烈,至今他依然不敢對外公佈,就是怕引起過烈的民憤!
看到元首這表情,王敬德立即反應過來,這冷酷的元首是想把他們兩個一起給端了。想到這裡,顧不上私人恩怨,拼命的朝地上哭訴的韋司令打着眼神。眼角的餘光發現了王敬德的異樣表情,韋司令擡起頭,看到了元首那陰晴不定的臉龐,霎時間反應過來。
好傢伙,想把我們一併除掉?我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想到這裡,緩緩的直起身子,朝王敬德靠近了幾步。在這一刻,他後悔跟王敬德翻臉了,因爲這個薄情寡義的元首,眼裡根本容不下任何人,如果王敬德倒了,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看着韋司令的動作和王敬德的表情,元首的臉色愈發難看。因爲眼前的兩個老頭分明就是在向他示意,這兩大勢力聯手對敵了,想對付他們,得多掂量掂量,是不是真的打得起全面內戰!
“韋司令軍功顯赫,即便品行上有些瑕疵,也足以功過相抵。這事就算了!”
聽着元首的話語,韋司令臉上並沒有露出感恩的表情,相反,一張臉愈發生冷。已經看清楚形勢的他,深知他和王敬德是缺一不可。他必須得到王敬德也沒事的消息,否則他寧可同進退。
看着韋司令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元首心裡恨得直想就地崩了這個老頭。居然讓自己想剪除一方勢力的目的都落空,如此一來,那紅頭急召文件發下來是幹什麼用的!白忙活麼!
就在元首心裡掙扎着的時候,韋司令的手已經悄然和王敬德握在了一起。看到這一幕,元首心裡猛的一震,心知再不退讓,這內戰就要全面拉響了。如今華夏國如此多的不平等待遇,一旦內戰,這局勢可就不是自己能控制住的了。不行,不能讓自己被釘在歷史的屈辱榜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