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夠了沒有?高興夠了就給我立即去買0117!”賈德一張死魚臉盯着交易廳的大屏幕。彷彿剛纔轉眼間賺到的幾千元錢不是他的似的。而這一副漠不關心的淡泊樣,更讓身邊的人認定他就是世外高人,真正的股神。
“還不去!”賈德發現裡德還呆若木雞的杵着,氣不打一處來。皺着眉頭訓斥着。裡德被這一罵,緩緩回過神來,屁顛屁顛的跑去交易。邊跑邊幻想自己未來的幸福生活。全然忘記了當初在金銀島,他纔是主人,賈德才是跑腿的。
“0117,聽見沒有,股神再度出手了,速度跟進!”站在賈德身旁的圍觀人羣裡,總算有人率先反應過來。嚷了一句,涌進了交易的隊伍之中。這一聲喊出,彷彿如瘟疫散播開一般,周圍立即炸開了鍋。人們爭先恐後的排起了長龍。
“老婆,家裡還有多少錢?快點送過來,我遇到個股神了。抓緊時間給孩子掙點奶粉錢呀!”一個穿着廉價西服的中年人額上冒着大滴大滴的汗珠,聲音裡充斥着焦急。
“爸,家裡還擠不擠得出錢,給我拿三萬過來,我能不能掙到娶老婆用的房子,全看今天了!”一個臉色疲憊的年輕人衝着電話吼着。
“老伴呀,把家裡的定期取出來呀,孫子討媳婦的錢今天我們就能給他整出來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阿公用顫抖的手抓着電話,聲音裡有說不出的激動。
“”
這會,交易櫃檯前的交易員忙得是焦頭爛額,即便把空調開到最大,依然是需要不停的擦汗。猛然間,交易員長舒了一口氣,換了張笑臉,很有禮貌的對櫃檯外的人說了句:“不好意思,0117漲停了!”說完,無力的靠在椅子上,該死的,今天短短十多分鐘裡,他忙得都快抽筋了。
賈德看着身邊瘋狂的人,眼裡帶着幾分憐憫。股市從來都不是普通人能玩的,今天的賺,也許就是血本無歸的預兆。微微嘆了一口氣,目光重新放到交易所的大屏幕,他要復仇,要殺陳誠,就不能心太軟。有些人的犧牲是必須的。當裡德拿着憑證興高采烈的走來時,順着賈德的目光望去,那0117漲停的價位赫然是14.7元。這意味着他們又賺了近一萬。這連續而來的,讓裡德審美疲勞了。已然沒有當初的狂喜。
“賣出0117,買入0589。速度!”我們要最短時間內撈到足夠的本錢!賈德沉穩的指揮着,隨着話音落下。交易所立即再度沸騰起來。交易員看到此景,心裡又是一苦,看來今天是要虧本做生意了。這裡面的人全部被賈德弄得無比狂熱。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休市的時間,裡德望着賬戶裡八打頭的六位數資金,難以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角,這股市簡直就是臺造錢機器呀。八千變成八十萬,這100倍的利潤只用了一個上午,果斷的搞金融的都是些精英嘛。裡德此刻看賈德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在他眼裡,賈德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臺印鈔機!
深港市交易所出了個股神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宛花園小區的陳誠耳朵裡。陳誠在電視上看着混亂的採訪現場,眉頭一皺,因爲他看不見股神在哪,但是以他的直覺看來。能在股市上成神的,必然是能看見未來的人。龍組的成員趙成不可能來炒股,江龍一直在自己身邊。那麼剩下的就只有賈德了!一想到這裡,賈德那討厭的音容就浮現在陳誠的腦海。
“你果然沒死,冤家路窄,你居然也來到了深港市,這裡可不是金銀島了,上頭終於眷顧我,決定讓我復仇了!”陳誠拳頭握得緊緊的,打開門,迅速的衝了出去。隨着門“砰”一聲響起,屋裡的人面面相窺着,半響後纔回過神。
“誠身上沒有錢,又不認識路,怎麼去得了交易所?”王青梅尷尬的說着。
“什麼?他身上沒錢?你怎麼不早說!”張綺蘭和江龍聞言,屁股如同被針紮了一般,立即跳了起來,風風火火的也衝了出別墅。只丟下蔣心月,劉嵐,王青梅和福伯在別墅裡發呆。
“小姐,剛纔出去的兩個人身上有錢麼?認識路麼?”福伯輕輕的扯了一把王青梅,低聲問着。王青梅恍然回過神來,無奈的搖了搖頭,把那雙漂亮的玉手伸了出來,言下之意就是問福伯要錢。
福伯苦笑着,從貼身的布袋裡摸出了五千元,訕訕的說着:“小姐,我只帶有這麼多的錢”
“福伯,我不是要現金,我是要那張卡!”王青梅心底一疼,福伯家裡環境不好,妻子中風躺在老家,生活不能自理,兒子是個礦工,早些年礦難中癱了,兩個孫子考上了名牌大學,學費高得嚇人。但福伯的手腳一直都很乾淨,從來沒想過弄虛作假或者偷摸拐騙的從她們家弄錢出去。現在帶在身上的五千元,沒準就是準備給孫子拿去交學費的。
“小姐,當初老爺給你的那張卡,早就被註銷了。要不我跟老爺說一說,好讓他再給你一張卡?”福伯爲難的回答着,雙手在使勁的互搓着,一貫老實巴交的福伯,幫着王青梅一起騙主人,這撒起慌來顯得是那麼的不自然。
王青梅聽到這話,心裡猶豫了。她恨自己的父親,要她開口向父親要錢,無異乎是等於妥協了,認同了父親包養情人,打走母親的事實。但一想到賈德是個一級殺人犯,而且跟陳誠仇深似海,陳誠又是人生地不熟的,絕對會吃大虧的。心裡的感情總算是戰勝了理智,無力的說着:“打電話給那個男人吧!”
聽着王青梅的稱呼,福伯無奈的笑了,順從的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響起一個充滿磁性的中年人聲音。
“福伯嗎?家裡出什麼事了!”
“老爺,小姐回來了,您要不要跟她說說話?”福伯的聲音裡帶着陣陣心虛,沒有第一時間把小姐的消息報告給主人,他心裡非常害怕。王青梅看出了福伯的異樣,很自然的接過電話,毫不客氣的說着:“爸!我沒有錢了,給張卡我用吧!”
電話那頭的男人聽到王青梅的聲音,頓時激動起來。
“親愛的,是誰呀,讓你那麼激動?”電話那頭傳來個甜得發膩的女聲,伴隨而來的還有陣陣嬌喘聲。王青梅聽着臉色就霎時間白了下來。不用說,自己這個風流成性的父親肯定又在玩女人了。想到母親的遭遇,她很想立即掛了電話,但陳誠這邊的情況,又讓她只能強忍怒氣。
“滾開點!我跟我女兒說話,有你什麼事!”中年男人狠狠的瞪了一下躺在牀上的赤(裸)少女,臉上盡是怒容。那少女眼見飄過一絲醋意。剛纔在牀上還寶貝長寶貝短的喊着自己,如今說翻臉就翻臉,果真夠無情的,隨即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自己豐滿堅挺的胸部,冷笑了一聲,心想:一會我還讓你上牀,我就跟你姓王!
“青梅呀,你這些日子在哪裡,擔心死我了,你知道麼,自打你失蹤了,我是沒一個晚上睡得好的!”中年男人的聲音裡充滿着濃濃的關切,對於別人,他可以冷酷無情,但對着唯一的女兒,他可沒辦法發狠。
“你當然睡不着了,每天那麼多風情萬種的少女陪着你,能睡好才見鬼了。廢話少說了!快點給卡我!”王青梅聲音裡要多橫就有多橫。
“唉,你這孩子怎麼這樣說話,好歹我還是你爸!話說,除了問我要錢的時候你喊過一聲爸以外,你其他時間還喊過我麼?”中年男人一臉的不悅,唯一的女兒對他如此冷漠,讓他很難過。彷彿他們父女間除了錢以外,就什麼關係都沒有了。
“當然有喊過。”王青梅沒好氣的應了一句,臉色稍稍有所緩和,畢竟她心底深處,還是想念着這個自己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的。
“什麼時候喊過?”
“小時候!”王青梅的回答是如此利索,讓電話那頭的中年男人徹底的無語了。半響後才問了一句:“下午我讓人把卡送到別墅!”
“好吧,那我不打擾你了!”王青梅沒等中年男人反應過來就按斷了電話,眼眶紅紅的,自己失蹤了那麼久,父親居然還有心情玩女人。這真的讓她很心寒。
“王部長,別指望上牀了哦!”那個美麗的少女眨着一雙動人的大眼睛,半拉着被單遮住半邊乍泄的春光,嬌聲道。
“你可以滾了!”王部長沒好氣的瞪了少女一眼,冷冷的說着。此時他已經是興趣全無,如果不是這個分不清狀況的蠢女人關鍵時刻插話,自己女兒也不會生氣!
“好,王敬德,你說的,以後別來找我纏綿!”少女臉色陡然一變,那種絕美的臉上帶着幾分寒意。王敬德的態度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羅芸,不要給了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了,要知道,你連我的情人都算不上,充其量不過是個牀伴。有什麼資格跟我發狠!”王敬德眼神了帶着輕蔑,輕輕的點了根菸,挑釁的望着眼前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