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到一米七的高度，對，再下一點。”
“我突然覺得，一米七不太對，一米六八纔是女孩子最完美的身材，再調一點吧。”
“不過，要是小果長矮了咋整，還是保守點，一米六七好了。”
“一米六雖然矮了些，我們家的人不會那麼矮，但是萬事皆有可能， 還是試試一米六好了。”
“既然一米六試過，一米五也未嘗不可。”
……
聽着林田反覆的命令，琴行老闆只能忍氣吞聲去執行。
爲了賣出這架全店最貴的鋼琴，他也是拼了！
林田命令老闆調了五六次坐凳的高度之後，這才滿意地拍了拍手。
“好吧，我瞭解了。以後小果就算以後長到兩米高，她坐着都不會憋屈，這酒花之國的設計真人性化。”
琴行老闆站起身來，鬆了一口氣，終於消停了。
“對了，這鋼琴是不是也可以調高低的？”
琴行老闆聽到林田這麼說，感覺整個人都快要昏厥過去了。
他本來想要拒絕的，但是林田又補充了一句。
“拜託老闆，這個點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我想看看鋼琴和坐凳的匹配程度。”
琴行老闆的手微微顫抖了起來，他嘴脣發抖，努力遏制自己不要生氣，那可是三十二萬的生意啊！
開一單，吃一年！
忍！
他挽起袖子，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可以調節，但是需要扳手工具！我去拿扳手來！”
林田看着老闆判若兩人的樣子， 嘴角隱隱有了一絲笑意。
“算了，那你給我配把扳手，我以後有需要的話自己去調。”
琴行老闆一臉不可置信，林田放過他了？
終於不用幹體力活了，他快累死去。
看着琴行老闆如獲大赦的表情，林田皺了皺眉，又來了一句。
“是不是可以聽聽鋼琴的音色？”
這個要求容易滿足，琴行老闆神色輕鬆地走到鋼琴旁，伸出手指來點了幾個按鍵，鋼琴立刻發出了清澈的聲音。
“聽，這音色絕了！”
林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是挺好的，不過我們兄妹倆都是外行人，能不能聽一首完整的曲子來聽聽？我看老闆你既然能開琴行，肯定是個鋼琴高手，不介意的話，給我們露一手吧。”
林小果在旁邊鼓起掌來。
“叔叔，我們想聽鋼琴曲！”
被他們兩人這麼一擡舉，琴行老闆不禁有些飄飄然，他笑說道：“行吧，那就獻醜了。來一首經典曲目，來自貝多芬的《致愛麗絲》。”
他興致高漲地坐到坐凳上，準備開始彈奏。
“等等，老闆，這首歌我不是很熟悉。我只知道《野蜂飛舞》，剛好我家裡也養了蜜蜂，對這個很感興趣。要不，就來這個吧。”
琴行老闆的手硬生生地停滯在半空中，臉色十分的難看。
《野蜂飛舞》？
農民就是農民，跟蜜蜂扯到一起，簡直就是褻瀆名曲。
不過，《野蜂飛舞》可是最難彈奏的十大名曲之一啊，考驗手速的曲目，這不是要他老命嗎？
他雖然鋼琴過了六級，但是彈奏這樣高難度的曲目，太久沒練習，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
“會不會太爲難你了？如果不行就算了。”
不行？男人怎麼可以被說不行！
琴行老闆瞬間激起了鬥志。
拼了！就一小段而已，他應該能做到的！
琴行老闆活絡了自己的手指頭和脖頸，做好了準備。
“好，就《野蜂飛舞》。”
隨着他的手指頭按下琴鍵，一陣清澈悅耳的聲音傳入了林田和林小果的耳中。
林田點了點頭，這鋼琴的音色的確很好聽，就連他這種外行人都覺得耳朵舒服。
琴行老闆的手指飛快在琴鍵上游走，身體快速地抽搐了起來，他身上的肉都隨之抖動了起來。
林小果拉了拉林田的手，弱弱地說道：“哥哥，叔叔身體不舒服嗎？”
林田噗嗤一笑。
琴行老闆被他們兩兄妹的對話氣到，不小心走神彈錯了幾個音，最後才硬着頭皮圓了回來。
最後，他好不容易纔完成了這首曲子，感覺手指都在抽搐，全身汗溼，精神和體力都已經到了盡頭。
他深呼吸了兩口氣，有氣無力地對林田說道：“曲子我彈完了，這鋼琴的音色確實獨一無二的好。”
林田看了一眼他那被汗水打溼的稀疏頭髮，再次皺眉。
“我總覺得，這首《野蜂飛舞》的蜜蜂飛得太慢了，有些蜜蜂很怪異，好像混進了什麼奇怪的種類一樣。跟我聽到的其他版本都不一樣啊。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老闆，你彈錯了五個音哦。”
聽着林田的點評，琴行老闆的肺都快要氣炸了。
給你展示鋼琴的音色，不是正是表演，竟然挑三揀四？
沒錯，他的手速是比別人的慢了點，也彈錯了五個音...
慢着！
這個土包子，不是說他是外行人嗎，在這麼密集的彈奏音裡，他居然知道自己彈錯了五個音？
他有所不知的是，在他面前的林田已經不屬於普通人的範疇，自從經常在珠子空間待之後，林田的身體素質各方面都大大提升，就連音樂造詣上也有了飛一般的進步。
琴行老闆的信心被打擊得快沒了。
“我琴藝不精，見笑了。主要是鋼琴的音色好，厲害的人來彈奏效果更好。”
林田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我沒聽錯。行吧，老闆，這鋼琴的音色確實不錯，我很滿意。
接下來，檢查檢查這鋼琴有沒有什麼瑕疵，沒問題的話，就可以付款了。”
琴行老闆鬆了一口氣，不用他來幹活就行，他算是怕了林田了。
“沒問題，你看吧。”
林田認真地檢查鋼琴，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
良久，他指琴臺一個角落，對老闆說道：“老闆，這裡怎麼會這樣？不會是瑕疵吧？”
琴行老闆正拿紙巾擦汗呢，好不容易放鬆了些，聽到這句話他的身體瞬間繃緊了起來，非常緊張。
他清楚地記得清潔阿姨臨走前抹過這架鋼琴，他當時還罵過她不該用髒抹布抹鋼琴，該不會被她弄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