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煙大叔看着像是吃了春哥一樣精神百倍的江波，絲毫不掩飾臉上的鄙夷：“什麼年代了，還屌絲！你知道大叔沉澱了半個世紀的感情經驗，總結出來的一句話是什麼嗎？”
“是什麼？”阿波精神一震，急切地問道。
大叔微笑轉身，仰臉45度角，看着天空的太陽，淡然道：“不管是黑貓還是白貓，能夠逮到耗子就是好貓。不管是高招還是昏招，只要能夠偷到女人的心，就是妙招！”
阿波聽了前半句，剛要嘲笑大叔，可後半句話卻是讓他沉默了下來。好半晌後，才說道：“是啊，無論怎麼折騰，都是爲了偷到那一顆心啊。心偷不到，再怎麼努力，也是白費！”
大叔看向江波的眼神，終於帶着一點讚賞！
“不錯，孺子可教！走，去我攤位，我叫上隔壁修理鋪的史家兄弟，咱們好好喝兩杯！”
蘇小倩公寓。
陳可可將腳下的高跟鞋換掉，穿着拖鞋來到了客廳。
桌子上已經擺滿了飯菜，正中央，一個大大的蛋糕，上面還寫着字，‘可可，生日快樂！’
“怎麼回來這麼晚啊？”
蘇小倩端着一盤菜，從廚房走了出來。
“嗨，別提了，還是那個姓王的經理，不知怎麼知道了今天是我生日，非要上來給我過生日！”
“那他人呢？”蘇小倩有些緊張地問道，之前還淡然的她，在聽到還會有外人來時，心情不自覺地緊張了起來。
“被我趕跑了！”陳可可揮了揮手道，不知怎麼地，她並不想提到江波這個名字，於是就撒了個謊！
蘇小倩沒有多想，和陳可可吹了蠟燭，兩人就盛了米飯小口吃了起來！
對於公寓這兩個女人來說，每次吃飯都是陳可可在說話，蘇小倩則在旁邊安靜地傾聽着。可今天的情況卻有些不同。身爲今天生日的主人公，陳可可本應該活躍起來纔對，可現實卻是她安靜地吃着飯，反倒是蘇小倩說了幾句活躍氛圍的話。
“可可，你今天怎麼了？好像不太高興。”
陳可可勉強笑了笑，道：“我沒事，很好，只是工作了一天，有點累了。”
“哦，那抓緊時間吃完飯休息吧。”蘇小倩點了頭，端起飯碗，默默地吃着飯。
五分鐘後，
“可可，問你個事情啊？”
陳可可詫異地擡起頭，她發現今天小倩的話比平時多了很多，這可是以前從未出現的情況啊！
“什麼事情？問吧！”陳可可放下碗筷，滿臉期待地看着蘇小倩。
蘇小倩被陳可可看的有點臉紅，但想起自己幾天錢的那次發飆，心中就像是有一隻小蟲子在爬來爬去一樣，不說點什麼，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那個，這幾天，你有沒有見過我那個學生？”
“哪個學生啊?”陳可可詫異地問道。
蘇小倩頭都快低在了桌子下面，“就是那個叫江波的學生啊。我想問問，你最近……見他了嗎？”
蘇小倩極其艱難地問出了這句話，心中全是羞澀。長了這麼大，她還從沒有專門打聽過一個男生，儘管這個男生是她的學生。
等了好半天，蘇小倩也沒得到陳可可的回答，她不由地擡起頭，發現陳可可正一臉呆滯地看着自己。害得她像只受到驚嚇的兔子，又將頭縮了下去。
陳可可此時的心情是複雜的，是難以言語的。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相處多年的閨蜜終於主動打聽男孩子的消息了，按理說，無論哪個男孩子怎麼樣，都是應該值得高興的一件事情。
可是，這個被關注的男孩子，爲什麼是江波那個人呢？那個一提起就讓陳可可心中五味陳雜的學生；那個一身廉價衣服，沒有絲毫特色的學生；那個強吻了自己的學生。
“可可，你怎麼了？”
蘇小倩看着陳可可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只是一個勁的發愣，不由地擔憂道。
“我沒事！”
陳可可搖搖頭，眼睛盯着蘇小倩，神態沒有之前的輕浮和隨意，取而代之的是很嚴肅和認真的樣子。
“小倩，那個學生有什麼好的，連你都打聽他的消息，你知不知道，這麼多年來，這可是第一個讓你主動感興趣的男生。”
“我沒有，可可，你想多了，我只是隨意問問。”蘇小倩急忙擺手否認道：“那就當我沒問。”
陳可可表情嚴肅依舊，“小倩，你不用掩飾了，咱們從小時候就是好朋友，我對你的瞭解甚至要超過自己，如果你主動打聽一個男生的情況，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你對他產生了與衆不同的感覺。”
“我沒有！”蘇小倩難得的通紅着臉大聲辯解道：“我對他真的沒感覺，只是前幾天我…”話到嘴邊，蘇小倩才意識到這種情況是絕對不能讓陳可可知道的，否則那和全世界的人知道沒什麼區別。
“前幾天你怎麼了？”陳可可卻是沒有放過蘇小倩的意思，抓住蘇小倩的話語追問道。
“沒什麼！”蘇小倩連忙擺手否認。
“你說不說，不說的話我就告訴蘇叔叔，讓他來問你！”對於蘇小倩的弱點，陳可可十分地瞭解，只要搬出‘蘇叔叔’這三個字，蘇小倩就沒招了。
果然，這次也不例外。在‘蘇叔叔’三個字的強大魔力下，蘇小倩在扭捏了幾次後，終於將那天暴力將江波趕出家門的情況講了一遍。當然，她對於江波‘偷看’自己的事情沒有說，只是籠統地說惹自己生氣了。
“我勒個去，這個江波上輩子是個惹禍精吧，連你這樣舉世難尋的淑女都能氣成這個樣子，他還真夠可以的！”陳可可聽了蘇小倩的話，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陳可可突然產生了一種錯覺，之前江波讓自己生氣的時候，根本就不是有意的。想想看，連蘇小倩這種大傻妞都能氣的動手的人，一旦有意惹惱一個人，那將是多麼毀天滅地的場面，如果放在自己這個暴脾氣的人身上，估計江波的屍體早就在水裡面飄着呢！
“所以我向你打聽他的消息，就是擔心那天是不是做的不對了，惹的他生氣？”蘇小倩說這話的時候，絕對是真心的。自從那天將江波趕出家門之後，她事後想了想，發現那天的情況確實不能怪江波，要怪只能怪自己長得太好看。
“哎呀，沒事了，那小子臉皮比拐角的城牆還要厚，這點挫折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
陳可可對於蘇小倩的擔心不以爲然，雖然她不想和江波以後有太多的接觸，但在好友面前提起這個人，她卻是下意識地將自己擺放在一個很瞭解江波的位置上。事實上，她和江波接觸的時間，甚至還沒有蘇小倩和江波接觸的時間長。
蘇小倩聽後，沒有在多說什麼。她本就是一個不善言辭的女人，能夠提起一個男人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但是也只能到此爲止而已。
可是，現實往往是，當你越不想提起一個人，那人的身影卻偏偏總是在你的腦海中晃盪。此時的蘇小倩就是這樣的情況，自從原諒江波後，她總是會想自己這個學生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爲什麼就這麼確定能夠治好自己的心理疾病呢？之前自己那樣對他嗎，如果再次邀請他幫自己治療，他會不會拒絕自己呢？
就這樣一邊吃米飯，一邊胡思亂想，十分鐘眨眼而過。蘇小強對面的陳可可張大着嘴巴，看着對面魂不守舍地蘇小倩，看着她對着已經沒有米飯的碗中不停地‘挖’着米飯，然後將空落落的筷頭放進嘴裡。
“這個傻丫頭，不會是發花癡了吧！”陳可可腦海中浮現出如此可怕的念頭。
公寓樓下。
大叔從屋子中拉出一張小圓桌，拿出幾瓶宋河糧液，隔壁修理鋪的史家兄弟弄了點菜，加上江波，一共四個男人直接在路邊吃喝了起來。
“來，史大哥、史二哥，我敬你們一杯！今天的事情，要不是你們，還真鎮不住那個小白臉！”江波端起酒杯，笑着說道。
“呵呵，既然是王大哥的朋友，那就是我們史家兄弟的朋友，沒說的，以後有事情，一句話的事情！”
史家兄弟，分別叫‘史大明’和‘史二明，’都是三十多歲的漢子，可能是因爲從事着修理行業的緣故吧，身上的肌肉很發達，標準的壯漢，一看就讓能讓人聯想到‘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上面。
賣煙的大叔姓王，史家兄弟稱呼他爲王大哥。看得出來，這兩個壯漢對大叔很敬重，言語之間很恭敬，不敢有絲毫的逾越之處。
四個男人都是海量，兩斤白酒很快就下肚，大叔又回房間拿了兩瓶。一共四斤白酒，被四個男人全部喝光光，事後每個人都帶着幾分醉意。
江波看了看天色，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學校了，等我將來發達了，請哥幾個去‘天倫皇朝’好好樂一樂！”
江波帶着幾分醉意，揮手間上了公交車。
看着遠去的公交車，史大明挺直了身體，之前醉意朦朧的雙眼也重新恢復了清明，沉聲道：“王大哥，我看不出這小子有什麼好的，竟然值得你如此費心去結交。還把我們哥倆拉上了？”
賣煙大叔此時也是醉意全無，看着遠方笑道：“這小子，頭腦靈活，還有點連我都看不透的秘密。好好培養一下，估計又是一個叱吒風雲的主！”
史家兄弟暗自撇了撇嘴，顯然沒從江波身上看到任何的閃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