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牀上坐起,孫長青感覺身體好多了,渾身刺痛的感覺消散了不少,身體也恢復了一些行動力。
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被換了一件乾淨、整潔的衣服,儲物袋依舊懸掛在腰間,沒有被人動過,他的黑整個身體,也因爲那服裝的緣故,隱隱散發出一股書香之氣。
“鳳九現在在什麼地方?”掃視房間一圈之後,卻並沒有看到鳳九的身影,孫長青的眉頭微微一皺,而後便是起身走出了房間。
他準備打聽一下鳳九的消息,雖然他對城主比較放心,可是隻要看到鳳九沒事,他才能徹底的放心。
孫長青剛一走到門口,一名護衛便是攔住了他,“公子,你安心在這裡養傷,此時不宜亂動。”
“這位小哥,有沒有看到一位和我身高,年齡差不多的惡,被城主帶回來的人?”孫長青看着那護衛,神色有些焦急。
鳳九在此之前也受了重傷,他可沒有自己的恢復能力,不知道這個時候能不能扛過來。他此刻自然無比的焦急。
“哦,他在西廂房,城主大人正在給他療傷。”護衛似乎是知道一些消息,見孫長青詢問,立刻出言道。
“那好,能不能帶起去見他?”孫長青問道。
“這……”護衛顯得有些遲疑,城主大人之前交代過,要好好的照顧孫長青,儘量滿足他的一些要求,不過要他不要亂動,他現在身受重傷,需要靜養。
他在柳府也不是一天兩天,也知道孫長青是祛除柳小姐身上寒氣的關鍵人物,不可怠慢,不然城主也不會安排他來照顧孫長青。
“好吧,你隨我來。”上下打量了孫長青一眼,感覺他身上的傷勢雖然嚴重,不過卻基本穩定了下來,護衛一咬牙,答應帶着孫長青去了西廂房。
孫長青對他感激一笑。
護衛也是雷厲風行之人,此刻轉身,帶着孫長青去了西廂房。
而在孫長青和護衛前往西廂房的時候,城主此刻正在大廳中會見永夜一行人。
大廳中,城主面色平靜的坐在主位上,而永夜坐在他身旁不遠處,其餘五人分主落座。
蘊熱的茶水散發着熱氣,裹挾着濃郁的茶香,瀰漫在大廳之中。
“不知永公子此次來鄙人寒舍,所謂何事?”城主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詢問着永夜。他言語間,將自己的位置放的較低,不過語氣卻很平靜,看不見絲毫的恭敬、阿諛之氣。
他不僅是一城城主,還是一位聞名天下的元嬰巔峰的強者,永家雖是頂尖的隱世世家,不過對他而言,不過是過往雲煙而已。
“柳城主,明人不說暗話,那兩人是不是你救走的?”永夜黝黑的眸子裡,有着壓抑的怒意和殺意在涌動。此刻直視一旁的柳宗明,開門見山的問道。言語不帶絲毫的敬意,甚至有着一股質問之意。
那坐在下手處的五人,則是有些緊張的看着那一城之主,柳宗明。他們之中,境界最高者,也不過是達到了四星武靈,若是雙方撕破臉皮,永夜準備強行將人帶走,那他們的處境,就非常的危險了。
柳宗明固然不敢對永夜動手,可是對他們就不一定了。
被永夜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柳宗明沒有絲毫的異常反應,依舊是自顧自的喝着茶:“這茶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花茶,此花名爲閉月,百年纔開花一次,花香怡人,最適合暴躁之人飲用。”
“柳城主!”看着顧左右而言他的柳宗明,永夜的臉色隱隱陰沉了下去,這柳宗明這反常的舉動,分明就是默認了人就是他救走的!
不過永夜畢竟是永家的弟子,此刻沒有得到柳宗明的親口確認,他還是準備稍稍隱忍,至於柳宗明動手,他不是沒有想過,不過他料定他不敢對自己出手,要知道他可是永家的二公子!
最重要的是,他手中有着一枚珍貴的傳音玉簡,若是捏碎那玉簡,便可讓家族中的長老出現在這裡,而家族中的長老,最弱也是元嬰八層的修士!
這也是他爲什麼有恃無恐的前來城主府質問柳宗明的原因,不過那傳音玉簡非常的珍貴,一旦捏碎,那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和影響力,就會下降一個級別,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捏碎那玉簡的。
“果然是他救走了那兩人!”下手處的五人對視一眼,都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瞭然之色,而後便是見得他們身上的靈氣隱隱涌動了起來,像是平靜水面之下的驚濤駭浪。
這個時候,極有可能撕破臉皮。
柳宗明看了永夜一眼,淡淡的道:“不知道永公子與那兩人有何仇怨?竟然對他們有着那麼重的殺心。”
他這一番話,無疑是暗自承認了孫長青二人,就是他救走的。
“哦,我倒是想要問問柳城主和他們有什麼關係?”永夜越發冰冷的眼神,落在了柳宗明的身上。雖然不知道孫長青三人的姓名和身份,不過他能感覺他們並不是大宗門的弟子,反而像是得到了機緣的天才少年。
畢竟,從他們的武學招式來看,並不像是一些大宗門的成名絕技,雖然有可能是他們故意掩飾,可是到了生死關頭,卻也不見他們施展出一些成名絕技,這一點也是斷定孫長青三人應該沒有背景的原因之一。
可是他們既然沒有什麼背景,爲何又讓的柳宗明不息得罪他永家,也要將他們兩人從自己的手中救下。
“鄙人有求於人,永公子見諒。”柳宗明也沒有遮遮掩掩,言語平靜的道。他自然知道救下孫長青二人,會得罪眼前這位永家的二公子,可是一方面他的確有求於孫長青,另一方面,他非常的看重孫長青。
如此年齡,沒有背景,卻能走到這一步,除去是大機緣者之外,自身的能力和天賦也絕對非常的罕見。
他有打算將柳煙嫁給孫長青。
“有求於人……”永夜喃喃自語,他並不知道孫長青給柳煙祛除寒氣的事情,這一句話落在他的耳朵裡,就變成了另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