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擡頭,把陳默口中的香菸拿下,放進了自己的嘴裡。她的用一隻手揉了揉自己的短髮,然後似乎不解氣似的又狠狠拍了方向盤一下
“操!”瓶子把頭靠在座椅上,她把頭儘量地仰起。陳默知道,她哭了。
陳默重新不緊不慢地又拿出了一顆煙點燃。
“現在怎麼辦?我就算是死,也要把七薇救出來。”瓶子看着自己的胳膊,看着胳膊上的銅戒圖案。這個時候,這枚印在瓶子胳膊上的銅戒,就先是陷入了冬眠一般,絲毫沒有了反應。
陳默深深地吸了一口煙,讓濃烈的煙霧在自己的肺裡走了一個來回。然後緩緩地吐出了一口煙霧。
“我去。”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如此說道。
瓶子瞪大了眼睛,現在她看着陳默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個神經病院怕跑出來的病人似的。“媽的,你別開玩笑了。別引火燒身,這件事情本來就和你沒有關係,對於你之前的幫助,我們非常感謝。”
“但是這件事你絕對不能去。”瓶子補充道,語氣比之前陳默否定自己的時候,還要堅定幾分。
不難看出,瓶子之所以執意不讓陳默代替自己,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在質疑自己的能力。
陳默輕笑了一聲,然後將才燃掉一半的香菸拋出窗外,然後對瓶子說:“你到副駕駛來。”
瓶子稀裡糊塗地和陳默互換了位置,陳默在瓶子有些錯愕的表情中,重新發動了破大衆,然後朝着前面的一段山路開去。
這是一條在建並且擱置的山路,因此這段山路因爲前後並沒有貫通,因此並沒有行
人和車輛的。
陳默連續在這段山路的幾個緊急的彎角處,做了幾個入彎的動作。因爲之前的引擎已經有了些罷工的跡象,而這時,之前從引擎蓋上冒出的煙霧似乎更加的多了。
瓶子坐在副駕駛上,看着陳默熟練地操控着這輛破大衆,在崎嶇狹窄的山路上,做着讓人匪夷所思的飄逸入彎的動作。現在這輛破大衆,在陳默的操作下,即便用出神入化來形容,想來都是不爲過的。
瓶子的表情,從之前的茫然,到後來的皺眉,再到現在的震驚。
無論如何,她都沒有辦法把現在自己身邊,正在操控破大衆的陳默。和之前那個坐在自己副駕駛,在前往二十六山山頂的路上,被嚇得快要哭出來的傢伙,相提並論。
“現在你應該可以放心讓我代替你去應戰了吧?”陳默不想再過多地消耗手機系統裡儲備的戒靈能量,因此在演示了幾個彎道之後便停了下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瓶子,然後如此問道。
不可否認,那種在戒靈力量的驅使下,如此詭異地操控汽車對於陳默來說,還算是個不錯的體驗。
瓶子皺着自己極好看的眉毛,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
“不行。”瓶子搖頭,陳默不可置信地看着瓶子,臉上堆滿了不理解。
陳默一邊將車往回開,一邊對瓶子質問道:“爲什麼?你難道不想救七薇?”
瓶子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這個動作讓陳默無法理解。
過了良久,瓶子纔開口,對陳默說道:“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
你先說爲什麼不讓我代替你!不然我不會跟你去的。”陳默這樣說道,他知道如果自己能夠憑藉着戒靈的儲備力量,應該是可以贏下今天晚上的比賽的。
簡單的來說,他也想救出七薇。
瓶子瞥了陳默一眼,然後說道:“如果你覺得,現在你這輛車的狀態可以跑完今天晚上的正常比賽的話,我無話可說。”
聽到瓶子的話陳默算是明白了。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瓶子已經默許了陳默今天晚上代替自己參加比賽。
“任何一輛車,無論是什麼人操控。它都是有自己性能極限的。”瓶子坐在副駕駛,這個時候,陳默已經把車重新開回了醫院樓下。
“就算是這輛破車有極限,你不還是用它贏了金毛。”陳默從車上下來,包子南憶和龍八這個時候已經在樓下等待他們回來了。
看到引擎蓋上冒出來的煙以及破大衆被撞扁的外殼,嬌嬌的嘴巴張成了o字型。
“這車可是子命租車公司借來的,薯片你打算怎麼和他交代啊?”嬌嬌看着已經不成樣子的破大衆說。
“別擔心,這不是交通車禍造成的。”陳默走到嬌嬌的面前,他伸手拍了拍嬌嬌頭頂。
嬌嬌看着面露笑容的陳默,感覺之前那個陌生的陳默已經離開,而現在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陳默,依舊是那個見義勇爲,溫柔體貼的薯片。
包子和龍八圍着癟掉的前蓋看了一會,瓶子坐在副駕駛裡把腦袋伸出來,看了一眼包子和龍八。“看個屁,上車。”
五個人剛好把這輛破大衆填滿,按照瓶子的指引,陳默啓動引擎蓋冒着煙的破大衆。
在瓶子的指引下,七拐八彎,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們終於來到了一家汽車修理店。
瓶子這個時候依舊穿着一身病號服,她來不及換,並且從她的表現來看,她並不介意自己現在正穿着什麼。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今天晚上的比賽做準備。
瓶子從車上下來,因爲這一聲有些不平常的打扮,被維修店的夥計注目了很久。
這個時候從維修店裡走出來一個男人,他看到瓶子之後,愣了愣神,然後突然眉開眼笑。“瓶子姑娘!”
瓶子擺了擺手,說道:“大頭好久不見了。”
“我還以爲你離開西江市了。”那個被瓶子喚作大頭的男人咧着嘴笑,露出一嘴被尼古丁燻黑的牙齒。
陳默和嬌嬌等人都跟在瓶子的身後,大頭看了看那輛引擎蓋冒着煙的破大衆,然後又看了一眼瓶子身上穿着的病號服。
“姑娘,你現在這陣勢,比非主流還要非主流。”顯然大頭不會想到瓶子會有這樣的裝扮,並且也同樣想不到瓶子會坐着一輛破大衆來。
因爲在大頭的印象裡,瓶子是那個叱吒這個西江的地下女車神,並且裝扮隨時隨地都是一身搖滾範兒。這種視覺上的巨大反差,讓大頭一時間有些沒有辦法接受。
“刺兒姐呢?”瓶子環顧了一下這個規模並不大的維修鋪子,然後對大頭問道。
大頭打量了一下陳默和嬌嬌,然後指了指店鋪內的一個小門。
“她還是那個樣子?”瓶子皺眉。
大頭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大
頭繼續手頭沒有完成的工作,瓶子把破大衆的鑰匙丟給了大頭。“把這個破玩意兒開到後院。”
“你們沒病吧?”大頭嘴上這麼說,並且一副看着一羣神經病的表情,但是對於瓶子的吩咐他還是照做了。
陳默不知道“開到後院去”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他知道,就是這句話讓大頭感覺他們就像是神經病一樣。
跟在瓶子的身後,他們來到了這家修理鋪的裡間。
這是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瓶子嘗試了幾次都沒有能夠成功地將這扇門打開,然後她退後一步,然後奮力踹開了面前的鐵門。以爲造成了巨大的噪音。
“媽的!姑奶奶你能不能別這樣?一年不見了,你也善待一下那扇破鐵門。”屋內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從聲音中不難聽出,這是個年齡似乎並不是特別大的女人。
陳默心想,這個女人想來就是瓶子和大頭之前口中的“刺兒姐”了。
“刺兒姐!你怎麼還沒有喝死?”瓶子朝着裡間走去,如此說道。
不可否認她們之間的對話方式,讓人覺得有些特別。
這個鐵門裡面,是一個面積不算是太大的院子,院子裡養着鳥,養着花,養着魚,甚至還養着一隻很安靜並且很乾淨的貓。
推開一扇木門,瓶子走了進去,其他人也跟着一塊走了進去。
“瓶子姑娘,我以爲這輩子可能只能在葬禮上見到你了。”那個女人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陳默和其他人走進屋子裡,看到的是一個手裡拿着酒瓶子的女人,她坐在一張榻榻米上,整間屋子不大,無論是傢俱的佈置還是裝修的風格,都是日式的。
那個女人的面前有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有酒杯和菸灰缸和打火機。
她就是那個被瓶子稱之爲刺兒姐的女人,
或許是因爲天氣原本就已經開始有些炎熱,外加這個女人像是喝了不少酒,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背心,下身甚至只穿了一條內褲。她的臉微微有些紅,目光倒是十分有神。說話的聲音軟的讓人感覺膩膩的。
陳默怎麼也想象不到,面前的這個女人,會是院子裡那些花花草草小動物的主人。
瓶子在地板上坐下,然後示意其他人也可以作息下。
“這是刺兒姐。”
“這兩個你沒有見過的人是我的朋友。”
瓶子做了一個簡短到不能再簡短的介紹。
“你的這身裝扮真是讓我眼前一亮,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爲了今天晚上的比賽來找我的。”刺兒將手中的香菸掐滅,然後喝了一口酒。眼睛直視着瓶子一臉笑意。
瓶子沒有賣關子,點了點頭。
“那幫狗日的,應該也對你使用了同樣的方法,他們真是一幫不擇手段的畜生。”刺兒的那後扎着一個簡單的馬尾。這個女人在陳默看來,也不過三十歲左右,但是她這種不拘小節放蕩不羈的作爲,簡直比一個男人還要男人。
瓶子依舊點頭,然後說道:“是的,他們綁走了七薇,逼我應戰。”
聽到瓶子的話之後,刺兒喝了一口酒,皺着眉頭說:“他們偷走了點點,逼我應戰。”
點點是一條刺兒養了五年的狸花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