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陳默的身體經過改造後,變得越發敏捷,若不是如此,面對司馬這一記冷不丁的攻擊,想來陳默必然會招架不住。
陳默更加迅速地伸出一隻手,然後生生將司馬提過來的腿抓住,然後猛然發力,只有一條腿作爲支撐點的司馬,全然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一次攻擊會失手,陳默右臂卯足了勁,猛然一拽,司馬的身體就騰空起來!
因爲強大的慣性,他的身體在空中轉了好幾個圈,最後重重地落下,揚起一片塵土。
“咳咳……咳咳……”猛烈的撞擊,讓倒在地上的司馬一個勁兒的咳嗽。
“一個正常人不可能有這樣迅速的攻擊速度。”陳默看着一隻在咳嗽的司馬,回想之前司馬那迅猛快速的側身迴旋踢。
聽到陳默的話後,司馬苦笑了一聲,然後說:“咳咳……能接住不是正常人攻擊的人,想來……咳咳……也不是正常人。”
“可以這樣說吧。”陳默一點也不否認自己不是一個正常人。只不過他知道,自己的這種不正常,是和核輻射沒有關係的。而眼前的司馬,就不一定了。
後陳默才知道,司馬爲什麼會問之前的問題。
陳默手中的這把槍的確是司馬丟的,只不過在黃沙地的邊緣,似乎有一個無形的屏障,司馬怎麼也進不去,因此不慎滾進屏障中的槍支,司馬再也沒有撿回來。因此對於能夠進入屏障內的陳默,司馬十分詫異。
“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陳默開口問道。
這時司馬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依然在不停地咳嗽,顯然之前的撞擊讓他很難受。再次爬起來的司馬知道自己顯然不是陳默的對手,於是便沒有再次不自量力地發起攻擊。
“鬼知道。”司馬坐在沙地上,從身上取出一把到來,給那隻大鳥拔毛。後陳默才知道,他已經幾天沒有吃東西了。
因此現在對於食物,司馬有一種本能抑制不住的渴求,三下五除二就將大鳥的皮毛簡單的處理,然後在陳默驚訝的注視下,竟然生吃了起來!
他用刀叫大鳥身上的肉切割下來,切成一條一條的,然後就這樣血淋淋地放進嘴裡咀嚼起來。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想回去。但是找不到出口。”司馬一邊吃着大鳥的肉,一邊這樣說道。神色中滿是憂傷,這種表情,讓人感覺有些悲憫。而一旁的陳默,害怕自己有一天也會變成這個樣子。
僅僅用了幾分鐘的時間,司馬即將那隻大鳥給吃了個精光。陳默就這樣看着他吃,雖然噶虐到有些噁心,但是更多的卻是悲傷。
在司馬的身後,這個廢棄的小房子引起了陳默的注意。
“在我來到這裡之前,這個小房子就在這裡了。或許在這之前,有人曾經在這裡生活過。但是我沒有見到屍骨。可想而知,之前在這裡生活的人,是可以離開這裡的。所以我要活下去,然後離開這裡。”
司馬順着陳默的視線,看着那破舊的小房子,如此說道。
陳默看了司馬一眼,他的嘴角還殘留着鳥毛,他不管這些。“你找到走出去的辦法了?”陳默問。
司馬搖了搖頭,說:“至少現在還沒有,我想一定有辦法的。”他說話的時候,開始收自己之前捕捉大鳥的工具,這是一隻類似魚竿的鳥杆。至少從之前來看,這鳥杆在用的時候,還是比較有用的。
陳默之所以會不知道時間
,是因爲在這個世界中,是沒有白天和黑夜之分的。不光是陳默,就連司馬現在對於時間都沒有任何的概念。
在後的時間裡,司馬和陳默講述了自己究竟是怎樣來到這裡的。陳默和司馬敘說了之前遇到王紀凱的事情。
“他死了?”司馬的聲音雖然聽起來十分的平靜,但是眼神中滿是錯愕和驚恐。
陳默點了點頭,說:“直到他死去的時候,心中都認爲是你們拋棄了他,或者說,你們拋棄了一個被感染的同伴。”
司馬搖了搖頭,說:“事情並不是那樣的。我們起初並不知道他被感染了,最後知道這些的時候,他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我們那個時候就想從切爾諾貝利撤出去。只是失控的王將我們其中的一個同伴給殺了。我們沒有辦法,只有將他暫時關在了小屋中,並且試圖從外界尋找幫助。我們自己的能力自己清楚,那個時候如果單單憑我們的能力,不但連他救不活,我們自己甚至都可能會被殺掉。”
“那麼後來呢?你們還是丟下了他。”陳默聲音十分平靜,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像是重錘一樣,砸在司馬的心中,他極力地搖了搖頭,去否定陳默的言語。
“我們五個人的小隊,在遇到猛獸後,還剩下四個人,被王紀凱殺了一個同伴後還剩下三個人,我和剩下的一個人將王關起來,試圖去尋找外界的力量。只不過剛從四號反應堆出來,另外一個人就失蹤了。”司馬解釋道。
“那麼你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呢?”陳默問。
司馬回答道:“和你不一樣。”
陳默皺眉,接着問:“怎麼不一樣?”
“我打翻了一個綠色液體的瓶子,然後就暈了過去。”司馬說。
陳默接話,說:“然後醒來的時候,你就到了這裡?”
司馬點頭。“阿凱一定恨死我們了。”
“或許是這樣的。他死的很慘,我們發現他的時候,已經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他了。”其實陳默在說這話的時候,心中想的卻是,即便司馬他們之前在第一時間找到了外界的力量,王紀凱也沒有辦法得救,充其量會變成一個標本或者是試驗品而已。
司馬將頭埋進土黃色的衣服中。“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喃喃自語,語氣中滿是自責。
“當初是你提議要來切爾諾貝利的?”陳默覺得應該是這樣的,否則司馬這時不會如此的自責。
不出所料,司馬點了點頭。
至於究竟是什麼原因,司馬沒說,陳默也沒有問。
人們總是喜歡在黃昏的時候等待黑夜,但是在這個畫沙世界中,這種半吊子的天色卻可以維持很長一段時間,並且永遠也迎不到黑夜。
“你到這裡多長時間了?”陳默和司馬靠在破舊小屋的牆上,他們各自有心事,這時已經沒有了之前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了。
司馬無奈地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只不過這無奈的笑容似乎也間接地回答了陳默。
陳默又問:“這裡什麼也沒有?”他指的是身後的小屋。
司馬搖了搖頭,說:“空空如也。”
這間破舊的小屋,看上去十分破舊,實際上也的確是破舊不堪。
不光如此,這破舊小屋的建築風格也十分的奇怪,有幾塊琉璃瓦片,有青磚碧瓦,有的牆壁上有經歷過刀光劍影的痕跡。並且,這間小屋似乎是突然從天外飛來的一樣,突兀地立在這個地方。
“也就是說,即便你到了這裡很久,卻依然對這個見鬼的地方一無所知?”陳默有些失望。
司馬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說:“至少我知道怎樣纔可以活下去。”
陳默又想起了之前司馬生吞大鳥的噁心場景。他不知道這對於他自己來說,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你有沒有試圖尋找出口?”陳默這個問題問出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多餘,放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應該都是會試圖找尋離開這裡的辦法。不過從現在司馬這種狀態來看,應該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方法。
司馬說:“往小屋後面一直走,就有一片密林,那裡的樹參天,物產應該很豐富。”
“那麼你爲什麼還繼續在這個鬼地方呆着?”陳默顯然有些無法理解。
“我在那個地方險些喪命,再也沒有去過。”司馬看着自己提到的那個方向,因爲在這裡他們已經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能以一個不變的物體來作爲衡量方向的依據。
“我們一塊去。”陳默提議道。在他看來,或許在那片密林後,就是離開這個見鬼的地方的出口。人們在無路可走的時候,總會將可能放大到很大的程度,來讓自己並沒有那麼絕望。
“我在那個地方看到過十幾米長的大鳥,那裡所有的東西都在野蠻生長,我們的力量,不夠。”司馬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有些黯然神傷。而陳默,這聯想到之前自己在溶洞中遇到的大魚。
這時陳默心中產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也許並不是那裡的東西都在瘋狂生長,司馬之所以會覺得那裡的東西十分的龐大,或許只是因爲他們本身變小了?!
這個想法太過可怕,陳默心想,如果自己的這個假設真的成立的話,那麼就算是一條土貓,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都是洪水猛獸一般的存在。
“無論如何,我都要去看看,你如果害怕,就留在這裡。”陳默這樣說。
從在這裡見到司馬起,陳默就感覺面前的這個傢伙在很多時候,都有些反常,但是如果要具體到某種行爲,陳默就說不出來了。
司馬思索了幾秒鐘,然後說:“我和你一塊去吧。”
按照司馬之前所指的方向,兩人走了很長時間。終於看到一線綠色,在漫天黃沙的世界中,生機盎然地躍然在他們的面前。
如果不是司馬之前說過的話,現在陳默看到眼前的景象,一定會歡呼雀躍的。當然,即便之前司馬已經給他打了一劑強心針,這時陳默心中還是有一絲莫名的興奮。
畢竟綠色就代表了生命,綠色就代表了水源。同樣,在這樣有水源有生命的地方,一定會找到食物。
來到這個空間一段時間,陳默最大的發現就是,在這裡所有區域的劃分都是那樣的明顯,就像是自己現在腳下踩着的分界線一樣,一邊黃沙飛揚,一邊綠意盎然。這樣鮮明的對比,就像是拼湊起來的一樣。
“真的要進去?我之前可是和你說的很清楚了。”司馬這樣說道,他身上的土黃色衣服,在黃沙空間中,顯得和自然融爲一體,當若是進入到綠茵空間中,就顯得有些顯眼。或許是因爲之前在這個地方有過險些喪命的經歷,這時司馬錶現的有些怯懦。
當然,這並不是因爲司馬膽小,這只是映襯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句話是相當正確的。
陳默手中持着烏鐵棍,踱步進入了綠蔭空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