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沉默,因爲在他們看來,雅耳的話雖然讓人聽着有些不舒服,但是事實就是這樣,他們這樣一個團隊,終有一天會遇到一些之前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狀況,如果這一天真的到來,他們能做的只有儘量讓自己活下去。
如果所有人都這樣想,或許現在假設中的這一天,永遠都不會到來。
縱然天狼十三的人性格各異,或許在平日的相處中各有自己的想法。
一個團隊中如果存在太多有想法的人,那麼必然會在無形中產生分歧。但這種分歧想比於失去同伴來說,相比之下顯然就有些微乎其微了。
“我們的計劃快要達成了,到了那個時候,所有的故事纔會開始。”紫目盯着桌子上最後一個茶葉蛋。
這時,桌子的另外一頭,傳來了鼾聲,一個光頭大胖子這時呼呼大睡了起來,雖然算不上鼾聲如雷,但是這聲音着實不小。
“你他媽的成天只知道睡!覺!”蘭陵月走上前去,一腳將這個三百多進的大胖子踹翻在地。
這個大胖子的胳膊上纏着鐵鏈,倒下後,身上的鐵鏈叮呤噹啷的響着。
被踹醒後,那胖子竟然無比敏捷地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將雙手拍在餐桌上,頓時間餐桌上的餐具開始跳起舞來。‘
“媽的!讓我們迎接新時代!”
“操,你還是繼續睡吧。”雅耳看着自己面前被劇烈的震動濺出來的牛奶,牛奶順着桌子滴在她的迷你裙上,雅耳身邊的紫目抽出一張紙巾,順着雅耳的大腿幫她把乳白色的液體擦乾淨。
他的手輕輕地在雅耳的大腿上撫摸着,雅耳擡手在他後腦勺上狠狠地砸了一下,開口罵道:“你信不信我把你另外一隻眼也戳瞎!”
在雅耳的呵斥下,紫目收手,將手中的紙巾放在鼻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一臉壞笑地看着雅耳。
“你他媽的能不能再噁心點。”雅耳將身前剩下的半杯牛奶一飲而盡,然後離開了自己的座位。
“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開始行動,等待是這個世界上最直接的慢性自殺。在有限的生命裡等待,簡直就是一件十惡不赦的事情。”
說話的是一個白頭髮帶着眼鏡的年輕男人,他長着一張俊俏無比的臉龐,只是臉上的陰柔氣息太重。讓人有一種不可親近的感覺。他說話的時候慢條斯理,這種說話的風格,在脾氣大多火爆的天狼十三中,顯得有些特立獨行。
這個戴眼鏡的男人叫白渡江,白衣這個姓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他就叫這麼一個奇怪的名字,總而言之,在特列獨行的天狼十三中,他同樣是特立獨行的存在。
蘭陵月開始收拾餐桌上的盤子。“一切等柳爺指示,我們要是世界,總有一天會來的。”
紫目看了一眼雅耳,雅耳看了一眼紫目。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天下大同。”白渡江自言自語。
……
“你說的是真的?”陳默坐在樓頂的欄杆上,這樣說道。站在他背後的,是剛找到他的索菲婭。
索菲婭點了點頭,說:“如果寒夏的消息準確的話。”
陳默沒有說話,點了一支菸,站在這裡的陽臺上,如果天氣晴朗的話,是可以看到華夏城的街道的。
只不過今天的天氣並不是特別的好。前方除了一片陰霾,什麼也看不到。
……
與此同時,在烏克蘭的距離華夏城最近的c級警署內,一間並不算寬敞的會議室內,坐着大約五六個華夏的警察,和三個烏的警方。
“所以說,這次的行動,由我們華夏寶港的警方主持,只不過再怎麼說,華夏城也是在烏克蘭的境內,因此各方面的工作協調需要你們的協助。”
開口說話的是一箇中年男人,年齡大約三十幾歲接近四十。
這個男人叫做呂陸,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
因爲烏警方對於華夏城的亂象一直都持有一種愛理不理的態度。因爲華夏城有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身在華夏城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是華夏人,並且是非移民的,並且任何違法亂紀的交易或者是行爲,都不會傳播到華夏城以外的任何地方,因此這些烏方的警方和華夏城的組織似乎形成了一種無形中的默契。
那些華夏城的組織,只要不將違法的行爲蔓延到華夏城外,警方就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知道了,我們會盡量協助你們的。不過你們的人,似乎太少了。並且,根據我方的規定,你們也只能有這麼多人入境。”一個烏方的年輕警官這樣說道。
呂陸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同事,加上自己一共六個人。他點了點頭,說:“華夏城面積也不過那麼點兒,我們六個人夠了。”
年輕警官的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笑着說:“很好,看起來你們信心滿滿的樣子。”
言盡於此,年輕的警官也沒有一絲給呂陸增派人手的意思。
總而言之,在他們看來,儘管華夏城是在烏境內,但是這次行動,完全就是華夏人和華夏人的家事。這種事情,他們自然是會盡最大可能選擇旁觀了。
這時屋子裡九個人起立,呂陸和年輕警官握手,說:“謝謝班杜拉警官了,行動結束後,我請你喝華夏黃酒。”
這個叫做班杜拉的年輕警官笑着說:“預祝呂警官這次行動順利。”
出門後,呂陸帶着五名華夏警察,走出這座並不算大的警局。
“媽的,這幫毛子分明就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跟在呂陸身後的一個寸頭很是不爽地說道。
呂陸笑了笑,說:“這樣不是更好,如果他們什麼事情都要插手的話,我們反倒不自在。”
“說的也是,弟兄們放開手腳幹吧。”寸頭說。
一行人分成兩輛車,一輛黑色的本田和一輛麪包車。朝着華夏城的方向駛去。
“最多三天,這次行動必須結束,這是華夏警署給我們的時間,無論行動是否成功,行動都會結束,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吧。”呂陸上車後,這樣說道。
“明白!”
……
盛夏的天氣永遠都是多變的,早些時候雖然算不上晴空萬里,但是轉瞬之間就烏雲密佈,一副隨時都可能暴雨傾盆的樣子。
一切看起來都十分的平靜,但是這種平靜,也只不過是表面上的而已。
烏雲密佈,黑雲壓城。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陳默從天台站起身來,笑了笑,說:“我他媽的也會吟詩了。”
就在陳默下樓的時候,正好碰到嬌嬌。
“薯片,最後一天獸魂絲有線索了!”嬌嬌顯然是跑着上樓的,氣喘吁吁地說道。
“哦?”陳默笑了笑,心想斷了的線,重新連上了。
……
在華夏城,射天狼的總部,這是一座四合院,很明顯是按照老華夏的樣式重新建造的。柳爺睡在院子裡的躺椅上,手裡持着一把羽扇,手邊放着一杯龍井。
他看着烏雲密佈的天空。這時流韻從一間小屋裡走了出來。
“韻兒,你看這天是不是要下雨了?”柳爺突然這樣問道,從躺椅上坐起身來。
流韻皺着眉頭,仰面看了看天空,良久,她低頭看着柳爺說:“三天落雷,我們只有三天時間了,柳爺。”
“答非所問。你現在想得越來越多了,成天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只是問你天是不是要下雨了。”柳爺又問。
流韻將自己的手心朝上,看着落在手心的星星雨點,然後對柳爺說:“已經開始下雨了。”
流韻的話音剛落,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
柳爺不緊不慢地起身,然後動作緩慢地收起躺椅。流韻站在一旁,也不避雨,只是靜靜地看着柳爺動作緩慢地做着一切,也不幫忙。
“老天爺也是個急性子。”柳爺將收起的躺椅收進走廊,他身體輕輕一抖,原本掛着他衣服上的雨水,被抖落下來,乾乾淨淨。
“引子什麼時候可以找到?”柳爺皺着眉頭,看着院子裡的大雨。
“媽的,院子裡的花都被雨打壞了。”
流韻低頭說:“在找,很快就能找到。”
“落雷之前。”柳爺用手指比劃了個三。
“明白,柳爺放心。”流韻回答。
柳爺搖了搖頭說:“放心不下啊。”
……
呂陸一行人來到華夏城,在華夏城入口處接受了“安檢”。
這是所有進入華夏城的生面孔都需要接受的一項檢查,並且在通過了安檢,確認他們沒有攜帶槍支後,還會有人負責跟蹤他們。
這是這裡的秩序,由不同的幫派勢力共同維護的秩序。
法律約束人們遵守做人的準則,而在這樣一個沒有法律的地方,人們只有通過秩序,來爲此這個原本混亂的地方,塑造一個新的規則。
“阿寸,你五年前來過這個地方?”呂陸坐在副駕駛,對正在開車的寸頭說。
寸頭看着華夏城兩邊林立的夜店酒吧,已經走在街道上的小混混和穿着黑絲短裙的美眉。
“媽的,這裡在發展啊,飛速發展。”寸頭說:“五年前我來這裡的時候,這裡只不過是個髒亂差的小鎮,到處都是窩賭的據點。”
呂陸笑了笑說:“因爲五年前,這裡還沒有射天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