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動亂的時代,就越能夠加快磨練一個人。
一個人的意志是不是真的堅定,從他臉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的眼神甚至眉頭輕微的觸動,都可以看出一個人是否堅韌。
至少在陳默看來,現在的楊子青,雖然不能夠獨當一面,至少可以以一敵十。
然而,後的一段時間裡,陳默才發現,他之所以對於楊子青甚至是對於自己有這樣的定位和評價,完全是因爲不瞭解這個世界,對於整個西陸來說,他看到的還只是一點點。
無論在哪一個時空、什麼地方,都會有比你更加牛逼的存在,並且這種存在很多很多。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人員配置就不需要太多考慮,現在我們要面臨的問題,是要從什麼地方開始下手。”安倪這樣說。
很顯然從之前的表面上看,現在已經可以支配重兵的陳默,有沒有他們這幾個實力一般的夥伴已經不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縱然如此,可有可無的他們,最終還是選擇了留下來幫助陳默。同時他們幫助的也是整個西陸,也是他們自己。
偌大地圖,他們需要先尋找一個目標,然後逐個擊破。
雖然接下來需要定製的一切計劃,現在看來也只不過是紙上談兵。
任何的計劃,在沒有實施之前,都只不過是一張白紙,那地圖上任何一塊彎曲的線條,都是立在陳默他們面前的一座大山,想要跨過去,談何容易。他們現在需要的不光是制定一條線路,更加重要的是踏出第一步。
“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算得上是人物的傢伙,都是有故事的。沒有任何一個閱歷空白的人會成爲一個城的城主。所以,不要看輕任何一個敵人。我的丈夫秦澤,就是因爲把這個世界看得太簡單,才落到最後的結果。”
在陳默他們制定了初步計劃準備第二天動身的前一天晚上,陳默見到了之前安倪提到過的人,她的母親,也就是之前機械天機城主秦澤的妻子,單凌紅。
“你應該就是單凌紅了吧。”這個女人的聲音從陳默的背後傳來,陳默頭也沒有回,這樣問道。
單凌紅笑了笑說:“只要智商在正常水平之上,聽到我剛纔的話都應該知道我是誰。陳先生,你這句話可問的不應該啊。”
陳默回過頭,看到的是一張年輕秀麗的臉龐,如果不是之前有所瞭解他,他怎麼也不會相信這個女人已經有一個十幾歲的女兒,她看起來是實在是太年輕了。
她擁有一張標準的東方美人的臉龐,身材的比例更是魔鬼的黃金比例。
這樣一個女人,應該有一個特殊的男人。在陳默看來,和自己有同樣經歷的秦澤,就是一個特殊的男人。
“謝謝你的提醒,我想我會小心的。你有什麼事情嗎?不會是隻想要提醒我這些吧。”陳默說話的時候,看着單凌紅面帶笑容的臉龐,她在提及秦澤的時候,臉上盡然沒有一絲異樣的表情。
光從這一個細節陳默就可以看出,這個女人不簡單。
單凌紅又笑了
笑,對陳默說:“我們方便進去說話嗎?”
“當然。”陳默點了點頭,將這名美麗的夫人請進了自己的房間。
進入房間後,單凌紅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張鋪在陳默臥室桌子上的半塊地圖。
“看來你有用心在研究這些。”單凌紅在桌子旁邊的凳子上坐下,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淺淺地喝了一口,她的嘴脣是粉色的,如果不借助脣彩之類的東西,是不會有這樣好看的顏色的。
只是陳默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中脣彩是用什麼東西來替代的。
總而言之,這是一張讓任何正常的男人看到就不想移開視線的嘴,兩片薄薄的嘴脣輕輕含着杯沿,就算是面無表情時,那雙眸子看起來也像是含笑的。單凌紅說法的時候,那雙好看的眼睛,盯着桌子上的地圖。
“是的,但是看這些並沒有半點實際的作用。我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各個勢力的分佈,對於其他的情況。我一無所知。”陳默在單凌紅的對面坐下。
單凌紅擡眼看了看陳默,將手中的水杯放下,嘴角輕輕上揚笑着說:“如果拿到這張地圖就妄圖征服整個西陸,我也會對你失望的。對於一個即將開啓征程的人來說,最少你現在知道自己一無所知。這就已經很不錯了。”
陳默不知道單凌紅究竟是在誇自己還是損自己。不管怎樣,現在用一無所知來形容他,不足爲過。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還希望秦夫人能給一些建議。”陳默這樣說道。
聽到陳默稱呼自己秦夫人,這個女人咯咯地笑了起來說:“我能給你的建議有限說實話,偌大的西陸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說自己真正瞭解這裡。之前機械天機風捲殘雲地將明日教派這塊雞肋打掉,其他地方根本就沒有一點慌亂的跡象。你們或者說我們所看到的,看起來是整個西陸都因爲這件事情對機械天機人心惶惶,其實並不是這樣。他們太平靜了,平靜的有些嚇人,這就已經說明,其他沒有動靜的城池,城主都很有城府。”
陳默點頭,不說話,他沒有發言權。
單凌紅伸出自己塗着淡紫色的指甲,在桌子上這半塊地圖的正中心點了一下。
“或許,你可以考慮從這個地方動手,當然,我下面要說的也只不過是個人的看法,我的建議,你可以不採納,如果你有更好的想法都可以。”
陳默繼續點頭,示意單凌紅繼續說下去。她手指點的地方,是一個叫做量天尺的地方,這個城池的地形十分有趣,四面環山,城池不大。
陳默不知道單凌紅爲什麼會指到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叫做量天尺,和機械天機一樣,這個地方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單凌紅停頓了一下,緩慢地喝了一口水,似乎在故意釣陳默的胃口一樣。
“量天尺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監獄城。”
陳默知道,機械天機被西陸人稱之爲火器城,是因爲機械天機的火器聞名,而量天尺叫做監獄之城,陳默就有些不明所以了。
“這個地方之所以叫做監獄城,是因爲量天尺,關
押着很多從前在西陸作惡聞名的惡人。他們實力超羣,因爲不幹好事而被量天尺關押。當然,這並不能說明量天尺就是一個正義的地方。僅僅只是因爲在曾經西陸還很團結統一的時候,量天尺因爲獨特的地形,被規劃成了在西陸重犯的監獄。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會有規則,這些人觸犯了規則,所以被奪去了自由。”單凌紅的話,讓陳默茅塞頓開。
“你的意思是?”陳默想了一下,然後接着說:“如果可以將被關押在量天尺的犯人搞定,會對我們的戰鬥力有很大的提升?”
“你是個有想法並且敢想象的人。”
單凌紅點了點頭說:“雖然這個想法有些危險。”
“何止危險,這是一個瘋狂的想法。”陳默說:“但是正因如此,讓人躍躍欲試。”
單凌紅聽完陳默的話後,只是笑,不說話。
沉默良久,單凌紅起身,對陳默說:“那麼,祝你們好運。”
……
西陸的天空每天是湛藍的,藍天白雲對於生活在這裡的人們來說,是已經十分平常的事情。
這裡沒有污染,同時生活在這裡的人也不知道什麼是污染。
第二天清早,陳默和他的同伴就已經整裝待發了。
“爲什麼不多帶些人?”安倪看了看陳默他們五個人,這樣問道。
陳默笑了笑說:“有的時候人多並不是什麼好事。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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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陳默和其他四個同伴,五個人踏上了南下的征程。
除了陳默和嬌嬌現在騎得這匹馬是之前來到機械天機的時候的坐騎,其他人的馬真的被安倪給殺掉了。
這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還正是心狠手辣說到做到。
“你確定我們要去量天尺?”路上芸曉蕪這樣問陳默。
陳默點了點頭說:“當然,要不然呢。”
一路上大家交談甚少,所有人幾乎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嬌嬌和陳默同騎一匹馬,她小小的身軀躺在陳默寬闊的懷裡,小聲地說道。
“我想嬌嬌姐姐她們了,好想好想。”
陳默低頭看了看躺在自己懷裡更像是說夢話一樣的嬌嬌,他有何嘗不是呢?分別這麼久,他也很想念嬌嬌和嬌嬌她們,只不過現在就連陳默自己都不知道他們究竟什麼時候可以回去。如果悲觀一些來說,他們究竟能不能回去還是個問題。
“很快了,把這件事情辦完後,我們就可以回去了。”陳默伸出手在嬌嬌的腦袋上撫摸了一下她的髮絲。風掠過髮梢,嬌嬌的髮香雲繞在陳默的鼻尖,他懷裡的這個人,和現在在時光迴廊中的嬌嬌和嬌嬌她們,都是陳默奮鬥下去的理由。
他不能失敗,馬蹄踏在西陸荒涼的土地上,陳默這樣對自己說。
嬌嬌在陳默的懷裡睡着,這一路上,他們故意避開其他的部落或者是城池,因爲他們的目的分明確,他們最終要到的就是南部腹地,監獄之城量天尺。
夜晚,一行人才停下來,人要休息,馬匹也要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