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口兵熟練地將那個沒有多少錢的布袋收了起來。
氣定神閒,手法十分嫺熟。
他對北四挑了挑眉,又問道:“運的是什麼貨物?”
“這裡面都是些便宜的藥材和一些粗布。”北四低聲下氣地說。
現在的他和之前在監獄裡面咆哮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根據陳默的觀察。北四的經驗十分老道。
胖胖的關口兵點了點頭,對身後幾個年輕的小部下說:“開箱驗貨。”
幾個夥計把馬車上的箱子一個一個搬下來,然後由另外一個人一箱一箱檢查。
縱然收了好處,但是對於檢查貨物這一塊,關口兵是一點也不馬虎的。
所有人的武器都裝在馬車上倒數第二個箱子裡,這時這個箱子已經被搬了下來,前面的箱子貨基本上已經檢驗的差不多了。
大家幾乎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倒數第二個箱子裡。
這時北四突然開口說道,我來幫你們搬吧。
說完後就和南三去搬最後一個箱子。
沒有人知道最後一個箱子裡究竟裝的是什麼。
陳默甚至懷疑北四是不是想要幫忙搬第二個箱子是不是那裡搞錯了。
陳默感覺自己的手心有些冒汗。
如果在這個環節出了差錯,那麼浪頭港最後可能就必須用暴力來解決。
而現在爲了維持整個西陸力量體系的完整,陳默並不希望用大規模的戰鬥來解決任何一個城池的問題。
畢竟用戰爭收服的地方,在戰鬥力上面雙方都會大打折扣,同時這也是一種不得民心的一種方式。
突然!
就在陳默在考慮北四和南三是不是弄錯箱子這個問題的時候,北四的手突然一滑!最後一個木箱從馬車上掉了下來。
嘩啦啦——
廉價的藥材和粗劣的布匹中,大塊的鋼鐵和小塊的金銀袒露了出來。
這無疑吸引了檢查官的目光。
北四趁其他人沒有注意到,乾淨將木箱子的蓋子蓋上。
然後三步並做兩步,跑到了檢察官的面前。
這時出現才知道,他們沒有弄錯,他們要搬的就是最後一個木箱,並且一定要“不小心”把這個木箱的蓋子給摔開。
北四小心翼翼地湊到檢察官的耳邊,這時關口兵已經在檢查倒數第三箱東西了。
“我真的是第一次運這個東西。您之前也檢查過了,前面的貨裡面都沒有夾雜東西。只有最後兩箱裡夾雜了些鋼鐵和金銀,這些東西禁運您也知道。這最後一箱算是小的的一點敬意。我和我這些兄弟們一家老小都要養活,您給我留下一箱,最後一箱孝敬您了。”
北四附在檢察官耳邊小聲說道。
最後那個木箱裡的上好鋼鐵和金銀很值錢。
北四說的特別快,因爲眼瞅着關口兵已經快要檢查完倒數第三箱的貨物,馬上就要檢查倒數第二箱了。
這是一個極大的誘惑,大肚子檢察官瞥了一眼北四,冷哼了一聲走到最後一箱貨物面前,將木箱蓋子打開,確認了一下里面的禁運物品。
因爲在浪頭港,上好的鋼鐵和黃金白銀,如果沒有得到浪頭港王城的許
可是禁運的。
當然普通的劣質鋼鐵不受限制,兵器也同樣禁運。
“這箱東西東西扣留下來!你們幾個!過來把這個搬走,沒有問題的貨物進港。”
檢查官終於在他那幾個手下準備打開倒數第二箱貨物的時候開口。
幾個人住手後,也明白了是什麼情況,最後一箱貨沒檢查,直接放行。
因爲在他們的心裡,倒數第二箱也是鋼鐵和金銀,這個車隊一共只有兩箱鋼鐵和金銀,現在已經留下了一箱,算是很大的代價了,放行對於他們來說,也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並且鋼鐵和金銀都不是兵器,不會對浪頭港的安全帶來危害。
如果他們知道倒數第二箱裡面裝的是兵器的話,作爲檢察官,他們絕對是不會放心的。
這就是這個城池的原則。
成功過關,北四對陳默擠了擠眼,轉身對南三說:“這個檢察官,事情辦完後,我一定殺了他。”
南三最瞭解北四的性格,如果不是在他心甘情願的情況下,北四對任何一個人低聲下氣卑躬屈膝,那麼這個人離死就不遠了。
“還蠻刺激的。”歐陽永業回頭看了看開心異常的關口兵們。
在陳默看來,不準攜帶武器這種規定簡直不可理喻。
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八個人聚在一個房間。
“浪頭港的王城,在整個西陸是最有錢的,畢竟這裡商人多,稅收相對要比其他地方要多上很多,因此在這裡,王城更加註重的是自己的完全。這個世界上,只有有錢人才會恐懼動亂和戰爭,因此這個地方的規則就是這樣。禁止攜帶武器進入浪頭港,也正是這個原因。總而言之,這個地方養了一羣能力超羣的防衛力量。”
莫寧坐在椅子上,一隻腳搭在桌沿。然後用下巴點了點北四。“一些具體的東西,問這個傢伙。”
陳默轉頭看了看北四,從之前進入監察關口的時候,陳默就知道北四對這個地方還是比較瞭解的。
但陳默沒有想到的是,北四之前的身份竟然是浪頭港守衛隊的將領。
“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二十出頭,血氣方剛。在這裡做了兩年的兵將領。”北四說起來這件事情的時候,輕描淡寫。
陳默不知道這個原來的守衛隊的將領,最後究竟是因爲什麼而被關進了量天尺,當然這些往事對於現在的局勢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
“那麼你當年對於浪頭港有什麼印象?”陳默問。
北四撓了撓後腦勺說:“媽的,這裡的月錢真他媽的高,當年我賺的錢就算是天天去妓院也花不完。”
“媽的,沒讓你說這個。”陳默撫了撫前額,對這個傢伙徹底無語了。
“其實浪頭港的守衛隊從表面上看起來十分正規,其實真正厲害的人沒有幾個。他們之所以看起來十分的牛逼,是因爲他們身上穿着的鎧甲,可能其他城池的城主都穿不到的好戰袍。”
北四接着說:“這裡守衛隊,一年都打不上幾次真正的硬仗,平日裡也只不過處理一些瑣碎的事情,簡單的糾紛。在浪頭港真正厲害的其實是王宮的王城護衛隊。這些傢伙我在浪頭港兩年,也只不過見了兩次。”
“這麼說,那些走在街上的都是假把式?”陳默說。
“在浪頭港,守衛隊的將領,是除了王城護衛隊之外最厲害的人物了。我的能力較莫寧,差了最少一個檔次,我在守衛隊待了一個月就做了將領。這些街上的衛兵,看起來高端霸氣,我一個能打五十個。”
北四說話的時候,南三在一邊點頭。
“殺掉浪頭港那個婊子,把浪頭港據爲己有,什麼問題都解決了。”莫寧喝了一口酒,然後惡狠狠地將手中的酒杯摔在桌子上。
北四呵呵了一聲,笑而不語。
“這種事情之前並不是沒有人幹過,莫寧你不是不知道。”之前一直沒有說話的芸曉蕪說道。
莫寧斜眼看了看這個之前都沒有引起他注意的姑娘。“你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青山。”芸曉蕪說。
莫寧皺了皺眉頭,沒有再說什麼。
“之前有人這樣幹過?”陳默問。
“是的。大概在兩年前,一個叫莫榔頭的人,組織了十八個西陸最強的殺手,想要悄無聲息地吞掉浪頭港這塊香餑餑。”芸曉蕪這樣說道。
“好了!別他媽說了!這幫傻逼太弱了,所以纔會失敗。”莫寧顯得很不高興。
後陳默才知道,原來兩年前那個叫做莫榔頭的傢伙,就是莫寧的哥哥。
十八個人,每個都是以一敵百的狠角色,並且都是潛入暗殺類的專家。
計劃失敗的他們,被吊在了浪頭港的自由灣,真正十五天,活活餓死在衆目睽睽之下。
沒有人知道浪頭港的王城護衛隊究竟是什麼樣子,總而言之,這裡是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地方。
現在陳默終於知道爲什麼莫寧要選擇開始就從浪頭港下手,這裡的確有足夠的誘惑讓他想要佔有這裡,但是陳默覺得,莫寧最大的目的,還是爲哥哥報仇。
這個世界充滿了仇恨,而仇恨的延續依然是仇恨。
不遠千里從東陸來到西陸復仇的歐陽永業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成功復仇並沒有給他帶來太多的快感。
歐陽永業曾經對陳默說過,如果不是在那裡遇到了陳默和楊子青,歐陽永業可能在復仇後就會自殺。
整個世界太孤獨了,孤獨的人活着就是一種煎熬,所以還不如死了算了。
“這麼說我還間接地救了你一條命呢!快叫我一聲爺爺,你就不欠我什麼了。”楊子青在聽到歐陽永業這麼說後,立馬感覺自己的人格得到了生活,在悄無聲息中就可以救下一個人的命,簡直是太偉大了。
“既然這樣,我們是明攻不可取,暗殺不可行?”陳默有些好笑,當然,他只是這麼一說,畢竟在還沒有嘗試之前就否定一切的可能,這顯然不是陳默的可能。如果之前陳默就前怕狼後怕虎,恐怕他也活不到現在了。
“你剛纔說浪頭港的君主是個女人?”陳默問莫寧。
莫寧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很顯然之前芸曉蕪提起自己哥哥被殺的往事,讓莫寧很不爽,當然,這種不滿並不是針對芸曉蕪的,而是針對浪頭港那個惡毒的女人。
這時,旅店的外面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發生什麼事情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