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當天下午,陳默收到阿左的一條短信,這條短信的內容是這樣的。
“各取所需,你幹掉你想要幹掉的人,我拿到我想要拿到的東西。”
陳默知道,如果自己不開口,阿左遲早會這麼做。這並不是說明對方有多聰明,而是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三大社團的戰火依舊在蔓延,而來龍鎮,都是非常保守的在處理當前的狀況。
李臣當天晚上直接對峙鬼面,用自己和對方兩敗俱傷的代價,又拿下來龍鎮的一條街。
而老禪這邊,或許是因爲韓泥的勸阻加之陰三這個人實在不好對付,因此雙方的小嘍囉們隔着一條街敲了一夜的砍刀,跟tm交響樂團似的,就是沒有一個人動手。
“李臣進醫院了,這個傢伙的身手,能把他送進醫院的人,顯然不簡單。”對於李臣的狀況,通過監聽設備,他們非常瞭解。
“你們跟我去一趟來龍鎮,讓他們在這邊狗咬狗,首先我們要把豹子給幹掉,然後尋找那個神秘第三人。現在食人者究竟是不是宿體還不確定。不能讓這些病毒的攜帶者在來龍鎮的安穩度日了。”陳默現在至少可以帶着南三莎莎和嬌嬌這三個人去來龍鎮,因爲有了銀針的特殊能力,至少對於他們來說,是可以和病毒宿體亢奮的一個依仗。
鬼面的負傷,讓來龍鎮的的三個堂主穩穩補住了這個缺口,畢竟對於他們來說,原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傢伙被打進了醫院,的確是一件大傷元氣的事情。
……
來龍鎮。
凝脂靠在一張沙發上,手中的菸草已經快要燒到手指,豹子寸步不離地站在她的身邊。房間裡面很安靜,牆上掛着的時鐘咔噠咔噠的想着,除了秒針擺動的聲音之外,這個房間裡就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鈴音人呢?”凝脂擡手將菸蒂熄滅在豹子遞來的菸灰缸內,擡眼看了看豹子,這樣問道。
“鬼面受傷了,她說要把那個傢伙接回來,醫院裡不是安全的地方。”豹子老老實實的回答。
就在豹子說話的時候,鈴音從推門進來。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凝脂,她並沒有當作一回事。和畢恭畢敬的豹子相比,鈴音對於凝脂的態度反差很大。
“有的時候,聰明人特別容易弄巧成拙。那句話怎麼說來着,聰明反被聰明誤。”凝脂靠在沙發上,她的眼睛直視着坐在對面的鈴音,很顯然,縱然這句話沒有直截了當地說是針對誰的,但是毋庸置疑,她說的就是鈴音。
鈴音倒了一杯紅酒,靠在身後的桌子上,她的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下身一條黑色的短裙外加黑色的絲襪,她帶着一個紅色邊框的眼睛,微卷的長髮染成酒紅色,燈光照在鈴音的頭髮上,讓這個女人多了一絲嫵媚的氣息。
“我又怎麼了?別忘了我可救過你們一命,如果沒有我,當天你們就被和昌聯的那個傢伙給遊戲結束了。”
鈴音薄薄的嘴脣抿了一口紅酒,紅色的液體在高腳杯裡緩緩地流動着,她纖細的手指捏在高腳杯上,手腕微微的擺動。
這是一個優雅的動作,而從外表上看,鈴音也同樣是一個優雅的女人。
對於外界,幾乎所有社團都知道來龍鎮真正的操盤手並非陰三和
鬼面,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這幕後究竟是誰。
這樣一個混混不像混混的時代,本質就是如此。
“食人者的案子究竟是誰做的?”凝脂說。
鈴音笑了笑,朱脣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說:“你都不知道,我又怎麼會清楚?”
“那天在和昌聯的紡織廠,你做了什麼?”凝脂皺着眉頭看着鈴音,毋庸置疑,這個傢伙讓她十分頭疼。
“你安排了什麼,我就做了什麼。我並沒有把事情搞砸。”鈴音聳了聳肩,坐在凝脂的對面。
凝脂對鈴音問道:“現在這間屋子裡有幾個人?”
“三個。”鈴音笑着說:“你看我多認真。”
“那麼我們還有一個病毒的宿體在什麼地方?”凝脂說:“我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什麼,你終究只不過是一個半宿體而已,我終有一天會知道的。”
“所以呢?”鈴音將手中高腳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說:“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那個食人者,絕非是病毒宿體。”
凝脂沒有說話,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一臉笑容的鈴音。
“我要去看看鬼面那個傢伙的傷勢怎麼樣了,就不奉陪了。”鈴音優雅地起身,腳下鞋跟尖的離譜的高跟鞋敲打着地面。
直到鈴音的腳步聲漸漸走太遠後,凝脂對豹子說:“你去和昌聯,找到那個病毒宿體。病毒宿體間是有感應的,只要你能夠感知到,就一定能夠找到他。”
“知道了主人,主人大可放心。”豹子說完後,就離開了。想比於鈴音,他簡直就是一條言聽計從忠誠的像是一條狗的手下。
豹子現在的能力已經從之前的【力壓千鈞】晉級到了【力挽狂瀾】,雖然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能力得到了提升,但是就【力挽狂瀾】的威力來說,並不及之前病毒的亢奮期的能力。
當陳默一行人準備進入來龍鎮的地盤的時候,陳默接到了阿左的電話。隨即,陳默之前的計劃也發生了改變。
“阿左說有人在和昌聯的地盤看到了豹子,現在在昌平路一帶。”陳默對莎莎說:“你和嬌嬌兩個人隨我一塊去。還有南三。”
四人來到昌平南路的時候,阿左似乎已經在這個地方等候多時了。
“那個傢伙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孤身一人一直在昌平路一帶轉悠。”阿左嘴上叼着劣質香菸,與此同時陳默他們並沒有看到豹子的身影。
“李臣現在情況怎麼樣?”陳默問。
阿左擺了擺手說:“沒什麼大問題,只不過是些皮外傷,那個傢伙見醫院裡的護士長得水靈,就是不肯出院。估計現在在想法子弄死鬼面呢。這個傢伙一點虧吃不得,捱了一拳就準要給人兩刀才罷休。”
陳默和嬌嬌耳語了幾句後,又轉身跟南三說了些什麼。嬌嬌和南三兩人先後離開,面對阿左疑惑的眼神,陳默說:“他們去抓大貓了。”
豹子穿着一件碩大的衛衣,豹子扣在頭上,耳朵上掛了一副耳機,顯然這是他和同夥之間溝通的工具。
他來回在大街小巷穿梭,似乎並不是來幹架的。
嬌嬌站在一條小巷的牆頭上,一滴血從她的手指滴落下來。
“嬌嬌姐姐說一滴血要吃很多東西才能補回來,回去要喝老
母雞湯補補。”
嬌嬌在昌平路和昌平南路之間【血生眼】的能力滴下了五滴血,這也是她目前的最大能力了,超過這個數量,即便是血流成河,也只能看到這五滴血周圍的情況。
南三跟在嬌嬌的身後說:“你往哪去?”
嬌嬌毋庸置疑地說“回去啊?薯片吩咐的事情辦完了不會去做什麼?”
“現在先別回去,我有些事情還沒有搞明白。”南三說。
“好吧,你請我吃炸雞腿,我們待會回去。”嬌嬌指了指路邊一個炸雞排的攤子說。
“頭兒前天給了我這個,不知道夠不夠買雞腿。”南三說着掏出了十張一百元面值的鈔票。
嬌嬌說:“用不着這麼多,九張就夠了。”說着將從南三手中拿過來的十張紅票子抽了一張還給南三,屁顛屁顛地將九百塊錢裝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我去買,你在這裡等我。”
嬌嬌花了十塊錢,買了兩個雞腿,給了南三一個。
南三對於金錢其實沒有太多的概念,畢竟他已經很久沒有自己買過東西了,對於這些紙質的貨幣不太深究。
嬌嬌拍了拍兜裡的九百塊錢,心想這幾滴血沒白滴。
“觀察到豹子的位置就告訴我,我來聽聽他究竟在說什麼。”南三和嬌嬌坐在馬路牙子上啃着雞腿,不慌不忙地看着昌平路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嬌嬌之所以只在昌平路和昌平南路上使用了數量有限的【血生眼】,是因爲南三想要真實一下自己的想法。
“前方左轉五百米的路上,向這邊靠近中。”嬌嬌比邊吃雞腿一邊報告豹子的座標。
南三閉上眼睛,在這個距離上,他可以通過捕捉目標聽到豹子的聲音。
“好的主人,我能感覺到,我明白了。”豹子的話語十分簡潔。
即便是如此簡短的話語,南三也不難聽出,豹子現在正在和凝脂對話。
“向南街靠近了。”嬌嬌說。
南三皺着眉頭問。“是不是一直朝着頭兒和阿左的方向靠近?”
嬌嬌又觀察了一分鐘說:“好像是的。”
南三給陳默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從昌平南路向昌平路這邊移動。
陳默也不多問,他知道南三有自己的想法,南三特別叮囑陳默要和阿左一起。
過了十分鐘,陳默和莎莎以及阿左已經來到了昌平路,並且給南三打了一個電話。
“現在豹子在什麼方位?”南三問。
嬌嬌說:“薯片他們之前的位置,現在在朝着昌平路靠攏。”
南三滿意地點了點頭。在這個過程中,豹子沒有說過一句話。
“再等十分鐘,你們在原地別動。到時候聽我信號,前後夾擊今晚先把豹子給殺了。另外我發現了一個事情。”南三說。
“知道了,先幹好眼前的事情再說。”陳默說。
這時他們的目標是將豹子給做掉,其他的時候可以回去再說。
“通知你的人,把周圍警察給拖住,準備一批人過來收拾現場。”陳默這樣對阿左說。
阿左點了點頭說:“這麼有信心?”
“甕中捉鱉,本來就不需要信心支撐。”陳默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