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三擰開黃酒瓶,對嬌嬌說:“豹子出現在昌平路一帶的時候,我們在什麼地方?”
很顯然,嬌嬌不知道南三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只是如實回答道:“那個時候,那個時候我們在家裡。”
南三點了點頭。
“到底你想說什麼啊!真是的,賣什麼關子啊!”嬌嬌嘴裡的饅頭都沒有嚥下去,含糊不清地推了南三一把。
陳默說:“我們還在家的時候,豹子在昌平路一帶,那麼你告訴我,是誰打電話說發現豹子的行蹤的?”
“那個姓左的。”嬌嬌若有所思地說。
“由始至終,和昌聯的那幫小混混似乎對於豹子身在昌平路一帶一無所知。就連最後來接我們的,都是和昌聯的二把手,可想而知,究竟是不是阿左手下發現的豹子,還不得而知。”陳默說。
“總而言之,我們是幫阿左除了一個敵人。”南三說。
拿着一件新外套過來的安倪說:“豹子真正想要鎖定的人是阿左,並非是薯片。”
安倪將外套遞給陳默說:“背後面都爛了,還不趕緊換點。”
南三用一種十分鄙夷的眼光看着嬌嬌說:“你看,她都明白了,你還沒有想通。”
陳默一邊換衣服一邊對南三說:“現在下這個結論還太早,不過已經有很大可能了。”
相對於李臣,鬼面的傷勢要重很多,以至於李臣出院的時候,鬼面依舊還在病牀上躺着。
“應該早點打電話給我,你要是出事了,和昌聯怎麼辦。”李臣點了一支菸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嚴肅。
“你現在傷還沒有痊癒,陳默那幫人不簡單,比我想象的要厲害很多。”阿左說。
“查不到他們的來歷,這一點很操蛋。”李臣躺在沙發上抽菸。
阿左笑了笑說:“現在還不能確定來龍鎮幕後的那隻手想要做什麼。所以我們現在只能和三聯會抱團了,還有儘量拉攏陳默那幫人,這些傢伙的能力,已經可以比擬一個小社團了。”
“明天是鋼牙和阿九出殯的日子,老禪和韓泥都會來。現在這個情況下,他們或許不會和我們明面上的聯盟。但是至少應該不會動我們吧。”
李臣深深吸了一口煙,接着說:“畢竟這兩年來,大家都是相安無事的。”
阿左搖了搖頭說:“那可不一定,韓泥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我也一樣。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大家都不是省油的燈。”
“墓地在郊外,那裡不是我們三個社團的地盤,明天的葬禮讓弟兄們都小心一點。不但要提防來龍鎮的人,同時三聯會的人也要注意。”阿左說。
“知道了,你考慮的要周全一些。”李臣說。
阿左看着李臣,沉默了十幾秒後說:“你現在比以前更加聰明瞭,等到你可以看清楚所有事情的時候,或許就可以獨當一面了。”
“你怕嗎?”李臣說。
“什麼?”阿左顯然很不解。
李臣大笑起來說:“怕我獨當一面的時候,把你幹掉。”
“如果那樣的話,我也認了。”阿左也笑
。
……
得知豹子死掉的消息後,凝脂顯得十分生氣,現在她的手下本來就沒有人,唯一一個忠心耿耿的宿體卻出師不利就這樣把小命給交代了,而距離下一輪可以擴撒病毒來增強實力的期限,依然還有十二個小時,最快也只能到明天中午了。
不過好在有一個好消息就是,身爲半宿體的鈴音,尖銳的個性正在一點一點慢慢褪去。
縱然到最後半宿體沒有辦法像豹子那樣想一條狗一樣忠心耿耿,最起碼她不會想之前那樣和自己猶如針尖對麥芒一樣了。
“明天和昌聯在郊外有葬禮,如果你想要尋找目標的話,或許在那裡可以碰到合適的人選。”鈴音推門進來,讓凝脂滿意的是,在此之前,她還象徵性地敲了一下門。
縱然只是象徵性的,但是可以看出鈴音對於凝脂的態度是在改變的。
“鬼面和陰三怎麼樣?”根據這幾天的觀察,凝脂知道陰三和鬼面都是狠角色,若是論起整體的素質,要比豹子好不止一個檔次,更何況之前寄生在豹子身上的【力挽狂瀾】的能力,並不是很強的能力。
因此對於接下來的“新夥伴”凝脂還是比較期待的。
這樣一來可以改變他們現在的處境,如果能夠將陳默這幫傢伙除掉的話,那麼凝脂繼續在京北市乃至其他地方將病毒延續,可想而知必然是一片坦途。
縱然之前凝脂並沒有真正和陳默正面交鋒過,但是在經過這一系列的事件後,凝脂的心裡也十分清楚,她的對手,是一塊燙手的山芋。
第二天,在京北市郊外的目的,黑壓壓的不下兩百人,清一色的黑西裝,他們的胸前手臂上訂着黑紗,這兩百號人中,一百來人是來自和昌聯的。三聯會來了大約五六十人外加其他的小社團以及鋼牙和阿九的家屬。
葬禮的規格很高,畢竟鋼牙和阿九都是和昌聯的堂主。
整個和昌聯一共有七個堂,鋼牙和阿九死後,被合併成了五個堂。
來龍鎮自然不會有人來這種場合,即便如此陰三和鬼面還是派人送來了花圈,以示哀悼。
“操他媽的!這狗日的居然還有臉送花圈來!鋼牙阿九!你們放心,我會拿陰三和鬼面的人頭來祭你們的。”
李臣縱然生氣,但這種場合也沒有辦法發作,他點了一支香菸,喘着粗氣站在並排的兩個墓碑前。
“謝謝你們能來我們和昌聯兄弟的葬禮,你這個朋友,我們和昌聯算是結交了。”阿左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嚴肅地對陳默和南三說。
“兄弟,你倆生前相處的不算太融洽,現在你們是鄰居了,要好好相處,收收你們的臭脾氣。你們的仇,左哥給你們報。”阿左手中拿着兩杯酒,分別倒在兩個墓碑的前面,然後自己拿起一杯,一飲而盡。
阿左說這句話的時候,陳默可以明顯聽到身後的南三冷哼了一聲。
今天能來葬禮的,都是和昌聯或者其他社團有頭有臉的人物。
三聯會的禪爺雖然沒有來,但是二把手韓泥來了。其他基本小社團的一把手都到場了。
這雖然表面上是一場葬禮,實際上是一個有
關立場的戰隊。今天能來的,基本上也就可以算是願意和和昌聯站在一起了。
縱然來龍鎮的論實力可以比肩和昌聯和三聯會,但是來龍鎮畢竟是本地人的社團,在道上混飯吃的人,多半是來到這個城市謀生被當地社團欺壓過的。
因此這時,附庸在來龍鎮的小社團基本上是沒有的。
“禪爺今天老毛病犯了,所以沒有過來。說起來阿左,我們也好久沒有見面了。”陳默站在阿左的身邊,和阿左說話的是一個穿着黑色中山裝的男人,大約三十五歲的樣子,相比阿左和老禪這樣“文質彬彬”的人,這個男人看起來更“專業”一點,因爲他的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從左眼的下方一直到嘴角。
只不過這樣一個帶着刀疤年齡又不是特別大的人,穿着這樣一身中山裝,怎麼看都十分別扭。
不過從他說的話就不能聽出,如果陳默沒有猜錯的話,眼前的這個正在和阿左說話的男人,應該就是韓泥了。
“待我向禪爺問好,讓他多注意身體。泥哥的精神頭還是特別的好啊。”阿左和韓泥握手,禮貌的不像是黑社會。
“怎麼?你希望我是什麼精神狀態?”韓泥笑着這麼說,伸出另外一隻手拍了拍阿左的肩膀。
陳默和南三站在阿左的不遠處,韓泥和阿左說了大約五分鐘左右的話,但是並沒有介紹韓泥給陳默認識。
“他不想讓韓泥認識我們說白了就是不想讓他和我們又太多的接觸。”南三小聲地對陳默說。
陳默沒有說話,看着那兩個墓碑。
這兩個傢伙究竟是死在誰的手上?現在是陳默心中最大的疑問。
韓泥走遠後,阿左走到陳默和南三的身邊說:“這個傢伙十分狡猾,還是和他少接觸爲好。”
陳默點了點頭,南三隻是微微冷笑。
就在這一天,原本傳言傷勢嚴重的鬼面出院了。
這個消息讓李臣有些吃驚。
“那個傢伙的腿以後肯定不利索了。”李臣這樣說,作爲一個馳騁沙場的“老將”下手的嚴重程度他心知肚明。
只不過李臣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再次看到鬼面的時候,這個傢伙不但能跑能跳,而且身手敏捷。
鋼牙和阿九死後,由於堂口的合併,扳手成了和昌聯的三把手。這個傢伙陳默見過一次,滿手都是機油的氣味,打起架來手不離大扳手。
這不免讓陳默聯想到電影裡的一句臺詞,我是一名維修工人,隨身帶着一把扳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早知道葬禮這麼平靜,我就不和你一起去了。這麼好的天氣,不好好在家睡覺,簡直可惜了。”南三回去後,躺在沙發上像是一具屍體。
陳默推開自己的房門,就看到落雷坐在桌前的椅子上。
“嚇我一跳。”陳默看着坐在椅子上聽音樂的落雷。
“嬌嬌那個傢伙是不是也時常這樣嚇你。”落雷沒有回頭,隨口這樣說。
陳默愣了愣說:“這倒沒有。”
“沒什麼說說你的現狀吧。”落雷說。
“我們殺了豹子。”陳默簡單的說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