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王亮認真道:“主上,你剛纔的琴聲彈奏之法,好像和所有的琴技都不一樣啊,這是什麼技法?還有,音律也與琴譜不同呢!”
我淡淡一笑,說:“我的世界你不懂,當然也不需要懂,做好你的份內之事就可以了。”
王亮一臉誠惶誠恐,連連點頭,再也不敢說什麼了。
對他的表現,我很滿意。不知怎麼的,我似乎現在滿足於這種感覺了——我在上,人在下。
我收起了龍琴,是的,我叫它龍琴,不想再叫焦尾。也許,焦尾更好聽,龍琴有些俗,但在我這個混濁少帝的眼裡,龍琴是龍族血流的見證,也是混沌悲劇的見證。
之後,我之靈波再次凝聚成線,朝着天神泉底游去。而天神泉,我已不想再呼之爲天神泉,而是叫之“龍泉”。
很有收穫的是,剛纔的那一曲自創彈奏,對我的神魄力量竟然有所提高,對靈波的控制更爲輕鬆自如。我領悟到了一些什麼,心中暗自淡然而喜。
此時,我依舊記得那一些音律,我想把它叫做“煉心曲”。
不到了三分鐘,靈波順道而下,直至龍泉之底,我再一次震驚。
那一條女龍,被鋒利法器所鎮託的女龍,竟然落淚了。它的雙眼安然地閉着,但兩行淡金色的眼淚滾落了出來,不斷地流着,混跡於龍泉之中。
我心驚喜,密音順着靈波下去,在整個漏斗空間裡響起:“您還活着!”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因爲激動。
一個略帶沙啞質感的女聲響了起來,也是密意,因爲她的脣沒有動,但喉頭有微微的顫抖。她的聲音非常磁性,但似乎也有些顫抖:“是的,我還活着,一直活着。七絃水龍琴音讓我醒來,你是混沌帝族,是誰?混沌世界還好嗎?”
我心頭莫名一悲,她還不知道時間已經過去太久太久了,她更不知道混沌世界已經荒敗。
我道:“我爲混沌帝王尤物之子,混沌帝子尤野花。敢問您是龍族哪一位前輩?”
“哦……你是尤物那個風流的廢物的兒子。”女龍聲音依舊磁性,平淡,聽不出憤怒。
我有點無語,但也只能紅了紅臉,繼續密音道:“是的,我是。”
女龍道:“我是傲蒼,你知道吧?”
我愣了一下,道:“前輩,抱歉,野花確實沒曾聽說過。至於我自己的身世,也是知道得不久。混沌世界,我也不曾回去過,我降生在莽荒世界裡。當年的太古一戰,龍族與混沌世界都滅頂之災。現在,僅存的生靈也只有……”
在這樣的前輩面前,我不必隱瞞着什麼,將我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傲蒼聽得眼淚流個不停,她的臉上,透着無盡的悲傷感。但聽完之後,金色的眼淚漸漸消失了,她恢復了恬然,平靜,說:“野花少帝,沒有什麼是不朽不滅的,連混沌尊父都會死去。莽荒世界險惡無比,混沌世界與龍族的災劫實在自然,但未滅盡,便有希望。”
我受到了莫大鼓勵的感覺,點點頭:“謝謝前輩教誨。前輩稍等,我且現在救您出困。”
“少帝,你不行的。此地太古符咒對全盛的我沒有用,但傲蒼困在這裡很久了,因爲重傷,這是用凝天石打造的籠牢,非接近混沌尊父級別不能毀之。而誅鎮我身的隆奇努斯之矛,更是莽荒世界第一神兵,你是拔不出來的。當年的焦氏四姐妹,全部法力融入龍筋,欲拔此矛,都全部身亡,龍珠不存,龍魂毀滅,死絕。”
我心震驚,悲傷,明白了水龍琴四弦在此的原因,但更知道焦氏七姐妹恐怕現在只剩下焦尾還剩下一顆頭顱了,只有她還算活着。
而隆奇努斯之矛,則更有神奇的說法。我不禁道:“此矛不是傳說在西方教會之中,是聖矛,曾經刺死過聖子耶穌嗎?怎麼……它會在這裡?”
“呵呵……”傲蒼淡淡地笑了,臉上沒有笑容,只是聲音很淡,說:“隆奇努斯之矛刺死的不是聖子耶穌,而是西方教會第一代大教主——麥伽德,耶穌之父!關於西方宗教,後世的杜撰就不必提了,愚弄人的枷鎖而已。”
“My-God?這名字不是……”我聽得稍稍有點鬱悶,道。
沒等我說完,傲蒼已道:“麥伽德是第一代大教主,他之後,西教分化爲原教、天主、新教、猶太等等。而刺死他的人,你猜是誰?”
我無奈,回道:“傲蒼前輩,我哪能知道啊?”
“霍去並那小子都沒告訴過你?”傲蒼有些吃驚的語氣。
我聽來心又震了,看來這女龍前輩身份更大啊,連霍爺爺這樣的龍族王者都被這麼叫成“小子”了。
我只能說:“是的,他沒有說。很多事情,他說不知道的好。”
“嗯……”傲蒼沉默了一下,拐了個話題:“你且爲混沌少帝,想必是肩負了巨大的使命。我猜,以尤三風的才智,一定在佈一個極大的局。現在,你已完美化了七絃水龍琴,可以離去了。”
“可是,傲蒼前輩,您怎麼辦?”我心頭惶惑,還是不忍讓她依舊被困在這裡。
“不用考慮我。走之前,記住下面我所說的這些話吧!”傲蒼語氣依舊很淡然,不等我表示什麼,她已繼續說了起來:“混沌之爲混沌,道亦即混沌,萬靈皆混沌。混以陰陽,沌以濁清,混煉體,沌化靈。至尊心,無上魂……”
我迅速地默記着傲蒼之言,漸漸已然驚喜而明白,她這是在傳我“至尊心法”啊!她到底是誰?
當她說完之後,我心激動,似有領悟之感,但想說什麼時,她的聲音亦然越來越小:去吧,去吧,混沌少帝,你是風,你是雨,你是光,你是明天,你是希望,你是嶄新的神話……
聲音最終消失,我靈波看着她,安然,恬靜,高貴,再度陷入了沉睡之中。
我默默地站在礁石上,靈波久久不收回來,思緒良久。
海風吹拂着我的長髮,亂舞飛揚。陽光下,我神情冷峻,一動不動,似同尊者。
王亮站在我身邊,微躬着腰,一動不動,一言不發,只是等着我。
良久,我才從沉思中出來,收起了靈波,扭頭對王亮道:“你說,是誰殺死了耶穌之父?”
王亮雙眼一鼓,無解地看着我:“耶穌他爹是什麼東西?沒聽說過!”
我淡淡一笑,靈波散發出去,荒野洋紀子已恢復如初,另五名同門也完好了,他們還呆在那裡,默然無語。
我想了想,聲音飛傳百公里,對荒野洋紀子道:“回來繼續收集天神泉吧!記住,每一滴水都給我存着,不許動用一滴。”
荒野洋紀子還是有些不悅,回道:“火焰君,這不妥吧?您的風範就是這種強取豪奪嗎?”
“我若要奪,你還攔得住?”我冷聲淡淡,水龍琴一現,猛撥四弦,“錝”然琴聲爆發。
那琴聲如利箭,只有我能看得見,它有着淡淡的藍色,飛射而去,擊中了荒野洋紀子的胸口,打得她倒飛出百公里之外,口噴鮮血,落入了海中。
荒野洋紀子掙扎着浮出海面,強力修復着傷勢,已是滿臉的恐懼,對我遙遙驚道:“火焰君,我們是盟友啊,不要動粗!若要泉水,拿去就好!”
水龍琴,五玄可秒聖,四弦小傷荒野洋紀子這個高階全聖,定向打她,不傷旁人,不費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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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起了水龍琴,淡聲道:“幫我保管着。”
說完,我已向遠方空遁而去,速度並不快,至少讓王亮拔身就能追上。
王亮追上我,誠道:“主上琴聲好犀利!竟然打得那日本老孃們兒無招架之功。”
我點點頭,淡道:“逆我者,此下場爲我之小仁慈。”
王亮愣了一下,說:“大仁慈呢?”
“死!連痛苦和恐懼也免了。”我淡淡地迴應。
王亮突然打了個冷顫,啥也不說了,帶着我朝犬養家族的所在地——神戶趕去。
到了那邊時,我都不用靈波去搜索什麼,王亮自動給我帶路,直接進入神戶郊外一座豪華的西式大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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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宅相當之豪華,臨海,有一個標準桿72杆的高爾夫球場,有一個豪華的私人港灣,沒有別的船隻,只有豪華的遊艇一排排停泊在港灣之中。
大宅之內,風景如畫,有山居別墅,也有海景大別墅。裡面僕人成羣,往來皆豪車。
你無法想象,犬養家族到底有多少財富,才能過着這樣奢華的生活。但我並不在意錢這個東西,我已有用不完的錢,我只在意犬養家族到底有多少真實力可供我驅使,是的,驅使!
所謂真實力,就是真正的實力,這相當於廢話。但與日本人交接這幾次,我發現他們善於裝逼的,比如犬養泡山,比如荒野洋紀子,那麼,其餘日本陰陽一道,估計也是裝逼成風。
王亮帶我直走海邊的別墅觀景區,速度很快,但果然是受到了攔截。
三個灰衣的陰陽武士袍男子,七十多歲的面容,從觀景區那邊冒出來,急速凌空,擋住了我們的去路。呵呵,三個高階全聖,在他們的地盤上,這氣息暴露無遺。
他們的出現,連王亮都驚了驚,密音我:“主上,這是犬養橫山的三個兒子。媽逼的,果然裝逼啊!先前與我接洽的時候,都他媽是高階真仙。看樣子,今天會遇上點情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