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古無修眼睛恢復了焦急,突然的驚喜的喊道:“哈哈,老夫記起來了,你是嚴旭,天昊宗的掌門對不對?”
嚴旭呵呵一笑,微微抱拳道:“正是嚴某,多日不見,古會長一向可好?”
“好,我能有什麼不好的。”古無修很是開懷,拍了拍嚴旭的肩膀:“這次來定州城,該不會走的和上次一樣倉促了吧?我們兩個許久未見,今晚可要多喝幾杯。”
“古會長,這位是?”
古無修身邊的幾位人物這時也走上前來,笑着問道。
古無修一直給人的形象是那種比較保守、刻板的煉丹師,像今天這樣熱情的和一個晚輩攀談,還真是少之又少。
何況,古無修會長的身份很容易吸引來很多的眼球,他的一舉一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全權代表着煉丹師公會。
聽到詢問,古無修笑着把目光落在了這幾人身上,打趣道:“虧你們剛剛還在口口聲聲的議論天昊宗如何如何,怎麼?現在人家的掌門人就站在你們面前,反而有眼不識金鑲玉了?”
呃……
幾人都是噎了一下,回過神來臉上卻露出一抹驚詫之色。
“古會長的意思是……這位小兄弟就是天昊宗掌門?”
“他就是嚴旭?”
幾人多多少少的有些不可置信的意思,剛剛他們和古無修的談話的確涉及到了天昊宗。甚至於對天昊宗神秘的掌門,也是推崇備至。
之所以幾個人如此的驚訝,全是因爲他們潛意識的以爲,能夠在短短几年時間率領着一個衰落的門派迅速崛起,並且手段強硬的成爲了南安當之無愧的執牛耳者。那麼這位素未蒙面的天昊宗掌門。十有八九是一位不世出的前輩高人。
前輩嘛,肯定就是那種鬍子一大把,智深如海,算無遺策的老頭子。
只是他們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到堂堂天昊宗的掌門。南安之主,竟然這麼的,這麼的……年輕!
是的。
嚴旭的確太年輕了,縱然因爲磨難的洗禮讓他比一般同齡人從外表看上去更爲滄桑了些,但不管怎樣,嚴旭的真實年齡都擺在那裡。他今年。滿打滿算也不過剛剛二十歲出頭而已。
這樣的年紀成爲了一派掌門,不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但在偌大的陳國也應該是一個異數了。
“鄙人嚴旭,有擾幾位清聽了。”嚴旭態度謙和的一笑,並沒有因爲幾人的態度而驕傲自滿。
幾人連忙回禮,他們大多數也是一派掌門。雖說有着一兩位門派的底蘊和實力都要超過最新崛起的天昊宗一線,但在這位年輕的嚴掌門面前,沒有人會傻到把他當作一個普通的年輕人對待。
更何況,嚴旭表現出來的態度謙和,言談舉止大方得體找不到一點的錯處。擁有這樣氣質的年輕人,就算他不是天昊宗的掌門,也值得任何一個人敬佩。並且心生好感。
“嚴掌門老夫來給你引見一下,這位是昆吾山掌門昆武。”古無修指着左手邊一位身形壯碩,虎背熊腰的大漢介紹道。
兩人相互一抱拳,算是打過了招呼。
然後古無修又指了指右手邊一位手拿摺扇,羽扇綸巾的中年男子。
“這位是神算府的府主,策天。嚴掌門別看他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這小子蔫壞起來可比那些地痞無賴難纏多了。”古無修和這位府主應該私交不錯,這樣的調侃只會增加氣氛的濃度,而無傷大雅。
果然,策天瞪了古無修一眼。轉過頭來態度溫和的道:“嚴掌門別聽這個老不修的胡言亂語,鄙人天策,早就聽說過嚴掌門的大名,如蒙不棄的話我們有時間也好好的喝上幾杯。”
“一定,一定。”嚴旭回禮。對這位天策仁兄卻是微微上心了心。無他,只因爲神算府三個字在嚴旭心頭泛起了一絲波瀾。
神算府是遊離與宗派與世俗家族之間的一座府邸,與嚴旭曾經接觸過的玄機教一樣。神算府安身立命之根本,就在“神算”二字。
嚴旭來定州城之前,掌門兌換系統意外的增加了天機盤系統,而三個棱槽上面又顯示了一些玄而晦澀的玄機。這些東西嚴旭雖然能夠看個皮毛,更深層次卻不是他這個門外漢能夠理解的。
要是能與神算府交好,日後有機會請教一二,不失爲一個捷徑。
就在幾個人相談融洽之際,突然有一個不太和諧的聲音,打破了這種其樂融融的氣氛。
“這位想必就是天昊宗掌門嚴旭了吧?呵……真是好大的架子,我陰傀宗曲遲就站在這裡,嚴掌門卻視若不見,怎麼,看不起我陰鬼宗嗎?”
這是古無修唯一一個還沒來得及引見的灰袍老者。
此人形同乾屍,顴骨高,眼眶深陷,乾瘦的身體隱藏在寬大的灰袍子下面,如果是夜晚走在僻靜的小路上,絕對能嚇哭一片人。
此人開口,連同古無修在內,在場的幾位掌門、府主都是微微皺了下眉頭。
任誰都看得分明,嚴旭哪裡有怠慢這位曲遲的意思,只是古無修介紹一位,他才和一位打過招呼順便客套的寒暄幾句。不認不識的,倘若嚴旭貿然走上去先和你曲遲說話,你又該諷刺挖苦對方不知禮數,趨炎附勢了吧?
但想歸想卻沒有人站出來爲嚴旭說話,一來是因爲和嚴旭結識時間不長,犯不着因爲他得罪了這喜怒無常的陰傀宗宗主。二來,在場的幾位貌似對這曲遲也忌憚的很。
“這位掌門說笑了,嚴某初來乍到,正是仰仗諸位照拂的時候,豈敢怠慢了諸位。”嚴旭微微一笑,很是大度的說道。
“照拂?哼哼,這年頭就有些無知小輩自以爲做了些了不得的事便眼高於頂起來,殊不知,他所謂的成就在真正的強大面前不過是一個荒唐的笑話。”曲遲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竟是連看都不看嚴旭一眼。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嚴旭之前忍着沒有發作,是因爲還沒到那個份上,況且是在煉丹師會裡面總要給古無修一個面子。但寬容,並不代表着嚴旭軟弱可欺。
“那倒是嚴旭坐井觀天了,只不過有時候做一隻井底之蛙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不用飛在天空上被大風大雨給吹死凍死,把肚皮給撐爛。”
噗……
這句話引得周圍一陣偷笑聲。
這小子看起來謙和大度的樣子,沒想到一動起嘴來,竟也這般犀利。
嘿嘿……這次曲遲可要吃癟了吧?
活該!
“小子,你……”曲遲大動肝火,一張臉迅速鐵青。
只是沒有等他發作,一旁偷笑的古無修及時站了出來,制止了這出鬧劇:“呵呵,都是一些玩笑話,兩位給老夫的面子,咱們和氣爲貴。”
古無修出面了,嚴旭自然不好再說什麼,而且他貌似也沒有吃虧。
至於那個曲遲的,是氣死還是氣活,幹嚴旭鳥事。
“對了,嚴掌門你這次過來也是因爲要參加仙朝大會?”古無修岔開話題道。
“是。”嚴旭點了點頭,後背被方國興捅咕了兩下,他這次臉一紅頗有些尷尬的道:“古會長,實不相瞞,這次過來找您,還有一事相求。”
“哦?”古無修愣了愣,然後道:“有事但說無妨,只要老伕力所能及的絕不會讓嚴掌門白走一趟就是。”
“多謝古會長。”
嚴旭鄭重的感激了一下,開門見山的道:“我三人這次冒昧打擾,實在是因爲定州城內找不到住的地方,這才……”
咳咳……
嚴旭又咳嗽了兩聲,打從來到這個世界到現在,他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尷尬過。
古無修都愣住了,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哈哈大笑。
“老夫還以爲是什麼要緊的事,原來就是要找個住的地方啊。好說,好說,來人,速速去行會裡面收拾幾間上房。”古無修對着身邊的幾個下人吩咐了幾句。
而之後,嚴旭見古無修和另外幾位掌門還有要事相商,就主動請辭先去客房歇息了。
此後不久,大約不超過二十分鐘,嚴旭的屁股還沒在椅子上做熱乎,就見古無修從外面急匆匆的跑進來客房裡面。
他也不接嚴旭遞過去的茶水,一進門就是火急火燎的問道:“嚴掌門,你那位丹道高徒呢?他怎麼沒有跟你一起來?”
嚴旭:“……”
果然,這位古會長大人還在惦記着收紫雲爲徒的事。
真要說起來,古無修之所以會對嚴旭如此的熱情,有一大半是託了紫雲的福。
“紫雲在天昊宗另有要事,不過,她倒是帶了兩件禮物,託我贈與古會長。”
“哦?”
古無修一下子來了精神,不是因爲兩件禮物的價值,而是紫雲的一片心意。
嚴旭也不拖沓,從儲物袋裡取出了兩個錦盒之後,放在了桌案上。
古無修對着兩個錦盒愛不釋手,撫摸了一會之後,才小心翼翼的打開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