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翔也沒多想,略一沉吟後便道:“一,人販子一事我要有個滿意的說法。二,主動出擊沒問題,但你需要提供兵力。三,我想收購一些洛陽的產業,越多越好,錢不是問題。”
何進微微頷首,想了一會,道:“衛家販賣人口一事我也早有耳聞,不過袁家與其交往過甚我這負責軍部的人也不好多管,而且十常侍那邊衛家每年也都有供奉,處理起來確實棘手。”
“第一條就做不到啊?”洪翔滿不在乎地道。
“我話還沒說完。”何進搖頭道,“不過今時不同往日,既然是袁隗那老傢伙主動來找我,想必區區一個衛家他不會抓着不放的。至於十常侍那邊,現在反賊韓遂麾下大將閻行率大軍兵鋒直指洛陽,想必張讓那幫男不男女不女的傢伙爲了保住小命和洛陽的產業,不會反對你處理衛家的。”
“那麼說我可以隨便處理衛家之人嘍?”洪翔笑道。
“不僅如此。”何進略一沉吟,補充道:“衛家的所有人,包括女人在內,以及其轄下的所有產業、金銀珠寶等等,只要你想要,都歸你。換句話說,就是衛家的一切都由你全權做主,而且我還會命令淳于瓊那個笨蛋立刻恢復洪翔商會的名聲並釋放所有人,至於那些狗屁證據和證詞,一律打回去重審。如何,這樣你可滿意?”
洪翔點頭道:“好,第一條我沒意見了。”
何進嗯了一聲,又道:“至於第二天麼,剛剛跟你說過了,洛陽城裡實在無兵可派了,否則我也不會任你提三個條件了。當然,一個人都不給你也不像話,這樣吧,我出五千人馬,並且把淳于瓊那個笨蛋交給你統領,到時候你想怎麼折騰他都行,也算幫你出口氣。”
“切,那種笨蛋還不配讓我生氣。”洪翔灑然一笑,“不過這樣也好,到時候拿下函谷關乃至潼關之後也需要將領把守。哦對了,袁紹也想要參與奪關之事,你幫我跟袁老頭說說,讓他也湊出五千人馬來吧,否則後果自負。”
“只要不再讓我出人就行,袁隗那老鬼隨便,我回去就跟他說。”何進笑道。“如此一來,第二條也算沒問題了吧?”
洪翔點頭道:“恩,可以了。”
“這第三條嘛,”何進猶豫了一下,問道:“說句實在話,眼下兵荒馬亂的,萬一洛陽守不住,你收購那麼多產業不怕砸在手裡?”
洪翔傲然道:“既然我出馬,自然有信心擊潰叛軍。”
“好。”何進輕讚一聲,“既然如此,這事好辦,明天我就幫你辦妥,你只管把錢準備好就行,別到時候不夠用的啊。哈哈。”
眼下,洛陽以東黃巾蟻賊猖獗,上百萬大軍隨時有可能攻打洛陽;以西數十萬羌人叛軍兵圍長安猶不收手,竟然得寸進尺連奪潼關、函谷關兩道天險,兵鋒直指洛陽。而洛陽城中守軍實在不足,在這種朝不保夕的惡劣情況下,洛陽城中擁有大量固定產業的達官顯貴以及富商們自然是急着將其出手變現,以便在叛軍打過來之前收拾好家當溜之大吉。
可是洛陽之中有那個資本且願意接盤的人可謂寥寥無幾,故而在何進看來,有洪翔這個暴發戶兼愣頭青接盤,城中那些達官顯貴和富商們得知此消息後必然皆大歡喜、趨之若鶩地趕來奉上手中的地契,說不定他們還會感謝自己從中牽線搭橋呢。
“好。”洪翔滿意道。
何進見洪翔露出滿意之色,心中暗喜,可是一想到從函谷關到洛陽只有區區三百里,叛軍先鋒閻行麾下若都是騎兵的話,只需三天就可以直抵洛陽,心情頓時又低落了下來。
洪翔見何進露出擔憂之色,問道:“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敵人很快就會來到皇都洛陽,我身爲大漢所有軍隊的最高統帥,實在是心中有愧啊。”何進嘆道。“我現在就想知道一件事,你最快多久能夠做好出城迎敵的準備?”
洪翔笑道:“這要看你多久能幫我把那三個條件達成了。”
何進虎目精光一閃,道:“若是我明天天黑之前就把三件事都辦完,那麼後天你可否率軍出城迎敵?”
“人販子之事牽扯衛家,恐怕不是一兩天可以辦完的吧。”洪翔道。
“我明日早朝會奏明皇上,全權委託你來處理衛家走私人口一事以及抄家等事宜。至於其他,你可以慢慢查辦,衛家家大業大,查辦他們可不是一日之功啊。”何進眼中閃過一絲冷厲,顯然對衛家走私人口之事也十分厭惡。
“好,一言爲定。”洪翔道。
第二天早朝,漢靈帝興奮地正式任命王越爲帝師,負責教導皇子們學習武藝,以強身健體,未來好擔負起國家重任。
何進見漢靈帝情緒不錯,便趁機將函谷關被閻行攻下之事稟告,並將自己的提議告知漢靈帝。漢靈帝聞言後雷霆大怒,朝堂上百官羣情激奮,紛紛出謀劃策以求應敵之道。
最終,漢靈帝答應了何進的所有提議,併力排衆議下旨擢升洪翔爲平西中郎將,賜天子權杖,全權負責平定西北亂軍之事。
與此同時,漢靈帝還做出多項決定:一,將戰鬥經驗不足的左、右羽林軍交給大將軍何進統一管轄,在必要的時候輪流派出征戰沙場以積累對戰經驗;二,招募新兵建立五校尉營,以鎮皇都;三,在洛陽周圍設八關,招募新兵補充其內並置八關都尉,以統營八關軍政事務,拱衛皇都安全……
當日落西山之時,一臉疲憊的何進終於再次出現在洪翔面前,強打着精神哈哈笑道:“幸不辱命,三件事都辦妥了。”隨即將事情大體說了一番。
兵馬已經在校場集合完畢,等着洪翔前去檢閱;想要出售產業的達官顯貴和富商們也聚集在龍鳳樓等着洪翔過去敲定最終的價格,明日好完成交割;至於衛家,聖旨已經下來,洪翔可以全權處理有關衛家的一切事宜,所抄沒的財產統一歸洪翔所有,但前提是務必擊潰來犯之敵並儘快奪回函谷關。
洪翔聞言滿意地點點頭,道:“時間寶貴,就不與大將軍多聊了。再會。”說罷,起身便走。
他想抄底洛陽產業不是一天兩天了,眼下這最危險的時刻正是收購的最佳時機,他自然清楚得很,若是黃巾那邊兵敗或者洛陽城外的叛軍被擊潰,收購地皮的時候可就沒那麼容易壓價了。
“別急啊。”何進伸出大手攔住洪翔,輕笑道:“還有一件重要的事你小子好像忘了吧?”
洪翔眉頭一皺,沉聲道:“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