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翔站在昏倒在地的魏延身旁不遠處,皺眉凝望着對方。
這傢伙怎麼回事?
我剛剛並未出手啊,他爲何突然昏倒了?
洪翔看了半天,見不似有詐,便三兩步走到魏延身旁,俯下身子用手一探,果然對方並未死去,只是昏倒而已。
“拿盆水來將他潑醒。”洪翔退後兩步,對臺下的人喝令道。
片刻之後,當整整一盆涼水潑灑到魏延的腦袋上時,魏延終於悠悠轉醒。
“額,我這是怎麼了?”魏延坐起身來,揉着自己的腦袋暈乎乎地問道。
洪翔見不僅是自己不知剛剛魏延爲何昏倒,就連魏延自己也不清楚,正自納悶之時,腦海中靈兒的嬉笑聲音響起,道:“嘻嘻,怎麼樣,摸不着頭腦了吧?”
洪翔於是以心神與靈兒溝通道:“是啊,難不成你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靈兒傲然笑道:“那當然,別忘了我是誰。”
“那還不快說。”洪翔催促道。“下面那麼多人瞧着呢,別讓我出糗。”
靈兒當即說道:“其實很簡單,你三番兩次地戲耍那小子,而那小子心高氣傲得很,再加上滿身的傷痕體力早有透支,一番全力以赴地攻擊之後耗盡了力氣,急怒攻心,自然要昏倒嘍。”
“靠,這樣也行?!”
洪翔暗罵一聲,當即對依然摸不着頭腦的魏延輕笑道:“魏延,你恐怕是力氣耗盡,加之情緒不穩,故而剛剛昏倒在地了。如果你不服氣,咱們可以再接着打。”
“原來如此。”魏延輕嘆一聲道,“再打就不必了,沒必要接着丟人現眼了。”
“行了,子龍,你帶這小子下去休息一下,回頭讓他加入你的麾下吧。”洪翔衝着臺下的趙雲吩咐道。
趙雲答應一聲,正欲帶着魏延離開,卻聽魏延語氣中頗有不滿地道:“我不想跟他。”
“哦,這是爲何?”洪翔訝道。
“他年紀看起來和我差不多,憑什麼讓我聽他的?除非他能打贏我。”魏延傲然道。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太刺頭,誰讓他剛剛在南方參軍不久,就被調令給弄到這裡來了呢。
若是他能夠真正經歷過一番正規軍隊的訓練磨礪,性子即便是如野馬般不羈,恐怕也會知道何時該收斂一二吧。
“哈哈,子龍他竟然瞧不起呢。”洪翔莞爾笑道。
周圍的人羣之中發出陣陣笑聲,似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就憑魏延剛剛在臺上表現出得本事,若說還不賴沒人會笑,但若說瞧不上趙雲的本事,那可就讓人笑掉大牙了。
“魏延,那你覺得我如何?”洪翔故意問道。
魏延盯着洪翔看了一會,道:“我觀將軍,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吧,嗯……也許更大些,但總不會超過二十三四歲。”
他畢竟從南方來,而且參軍不久,對於洪翔平定西北的事蹟略有耳聞,但也僅僅就是略有耳聞罷了。至於洪翔多大歲數,樣貌如何,脾氣如何等等,那是一概不知的。
“哈哈,你還真會說話。”洪翔大笑道。
臺下的典韋大聲衝着魏延喊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咱家主公都已經年過三十了,怎麼到了你嘴裡纔不過二十三四歲,難不成剩下的將近十歲都被你吃到了肚子裡去啦?哈哈哈。”
話音未落,臺下便是一陣轟然大笑。
魏延聽了這話方知道自己弄錯了,臉色通紅,羞愧得幾乎再次昏倒。
洪翔覺得今日到此已經可以了,再繼續打擊他的話,說不定會適得其反。於是道:“行了,今日便到此結束吧。
魏延,你若想在我這裡任職,需牢記‘高調行事,低調做人’的道理。若再敢自以爲是、以貌取人……哼,那後果就絕不會像今天如此輕鬆了,明白嗎?”
魏延一愣,繼而恍然大悟,暗道:難怪洪大人會如此不近人情呢,原來如此啊。連忙應道:“多謝洪大人教誨,我必將牢記在心。再不敢自以爲是,以貌取人。”
“恩。”
洪翔威嚴地點了點頭,對臺下的趙雲道:“子龍,上來露一手讓這小子瞧瞧。”
趙雲於是跳上臺來,取過自己的龍膽亮銀槍,小試身手。
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趙雲只是輕而易舉地舞出了幾朵槍花,一旁觀看的魏延便已經暗暗心驚。
這傢伙好厲害,看起來和我差不多的年紀,居然槍法神妙如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子龍將軍,剛剛我不知天高地厚,言語間頗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魏延抱拳道。
他雖然年紀不大,可是依然隱隱有了大將之風,面對自己的錯誤,一旦認識到了立刻就能加以改正。這恐怕便是他如此年輕,又無名師指點,便能將槍法提升到如此高的水準的原因之一吧。
“恩,不知者不怪。那沒什麼的,不必放在心上。”趙雲大方笑道。
就在這時,臺下人羣之中忽然有人大叫道:“哎呀,不好!”
周圍的人本來注意力都在臺上,聞言不禁向那人望去,卻見大叫之人居然又是典韋那傢伙。
“怎麼了,老典?”有人笑着問道。
典韋甕聲甕氣地道:“剛剛俺把錢全都押在主公一招勝上面了,這下可真是輸慘了啊。”
這話一出口,頓時引起了一大片人的悲呼之聲。
沒辦法,之前見魏延那副模樣而覺得洪翔必然一擊而勝的傢伙實在不少,眼下魏延支撐了二十餘招纔到底昏迷,這麼算來,還真是輸慘了啊。
洪翔見狀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來自己押得賭注不多,也不怕賠錢;二來任何選項都有下注,眼下算是自己二十多個回合擊倒魏延,那麼從之前下注的情況判斷,恐怕着實要大賺一筆了呢。
於是找到趙鬆兒笑問道:“鬆兒,怎麼樣,是不是我賺得最多啊?”
趙鬆兒搖頭答道:“翔哥你一共下了五金,每個選項都有一金,除去賠掉的四金之外,另外押中的那一金總共淨賺了十金多一點。
這雖然不少,可是比起賈軍師來說,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哦?”
洪翔聞言好奇心頓起,目光不禁投向旁邊一副風輕雲淡世外高人模樣的賈詡,問道:“那麼文和賺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