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皆是一片忠心護主之心,聽到皇上龍身欠安之後,掛念皇上的安危,怕給了宵小之輩以可趁之機,所以才如此下策啊。”袁隗反應較快,立刻痛心疾首狀地高聲說道。
何進隨即也反應過來,立刻附和道:“是啊,太尉大人所言極是。我等若非被十常侍阻攔在皇宮宮門之外,不得而知皇上的安危情況,也不會冒險帶着朝中衆大臣與軍將來此啊。還請皇上見諒。”
漢靈帝聞言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畢竟,袁隗與何進二人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漢靈帝自然也明白事情的原委,故而一時之間倒也不知該如何處斷爲好了。
張讓見漢靈帝露出一絲糾結之意,趁機出言道:“皇上,似大將軍與太尉大人這般率兵攻打皇宮的大逆不道行爲,理當嚴懲,否則日後豈不是人人都可以找個藉口率兵來攻打皇宮了?”
漢靈帝聞言頗以爲然地點了點頭。
趙忠見狀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洪翔,只見洪翔正一臉冷笑的冷眼看着何進與袁隗二人。於是心中一動,出聲提議道:“皇上,依奴家看,不如就將處置大將軍與太尉二人的決定權,交給這次護駕功勞最大的洪翔大人吧,您看如何?”
漢靈帝登時面露喜色,點頭道:“恩,有道理。既然剛剛朕的突然出現,似乎打斷了洪愛卿處置大將軍與太尉的進度,那麼就還是將處置權交給洪愛卿吧。洪愛卿,你的意下如何?”
洪翔當即點頭,將此事大包大攬下來。
“好,阿父、阿母,你們二人負責,將這次闖宮的其他人等一一加以審問,無造反之意的就教訓一下放出去就好了。如若不然的話麼,哼,格殺勿論!”漢靈帝甩下這麼一句話後,便堂而皇之地轉身回宮去了。
他畢竟剛剛服下護心丹與養心丹兩種洪翔之前贈予的丹藥不久,身體雖看起來已無大礙,但心裡面其實還是有些沒底的。
若非張讓前去將外面的緊急狀態添油加醋地告知,他也未必肯立刻喊齊了剩餘的全部禁軍一起來這裡平定亂局。
漢靈帝走出幾步後,忽然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回頭喚過洪翔到身前,低聲道:“洪愛卿啊,若是可以的話,還是儘量不要誅殺大將軍與太尉二人吧,他們畢竟也是老臣了,而且還有皇后那邊……哎。”
“皇上放心,臣心中有數。”洪翔低聲答道。
有了洪翔的這句話,漢靈帝終於安心地返回後宮去休息了。
洪翔大手一揮,命王越指揮一隊禁衛軍,將大將軍何進與太尉袁隗二人押到洪翔商會去嚴加審問。
周圍的其他大臣聞言,都覺得此事欠妥,但畢竟自己也屬於被審問的行列,自身難保,故而也沒人跳出來爲何進與袁隗二人出頭。
洪翔來到洪翔商會之後,命人騰出一個雅間來,作爲審問大將軍何進與太尉袁隗的場所,並命王越親自帶人守在門外,以防他人偷聽。
王越答應一聲,帶人將雅間四周都包圍了起來,所有人都手持刀劍的守衛在距離雅間十餘丈之外,隔着一層厚高的院牆與密佈的樹木,不虞有把守之人聽到,即便王越自己也十分自覺的守護在外圍,不去竊聽雅間之內的談話聲音。
“大將軍、袁太尉,終於到了秋後算賬的時候了。說吧,你們準備如何解決咱們之間的恩怨?”洪翔好整以暇地坐在雅間之內,滿臉輕鬆地問道。
何進與袁隗二人卻根本沒有座位,只能站在牆壁處接受洪翔的審問。
“洪翔,你若以爲這樣就能令我二人屈服,那就大錯特錯了。”袁隗一臉傲色地不屑道。
何進猶豫了一下,卻並未說話,想先看看形勢再說。
洪翔哈哈一笑,道:“袁太尉,我敬重你是袁家家主,所以之前本想讓你在衆臣子的面前下跪,以此來懲戒你一二,算是以儆效尤。沒想到皇上忽然駕到,打斷了原本可以就此揭過的處罰。哎,真是可惜啊。如此一來,等待你二人的,也只有另外一個選擇了。”
“你……”袁隗聞言大驚失色,很快又強自鎮定下來,道:“你不能殺我們,我們可是朝廷的重臣,就連皇上也不會輕易把我們如何的。別忘了,大將軍的背後還有何皇后呢。”
何進聞言眉頭一皺,暗忖袁隗這個老傢伙處處捎帶上自己,這是要拉着自己一起去死啊。
即便自己死了也無所謂,但是若因此牽連到自己的妹妹,乃至影響到自己侄子未來繼承大統,那可就糟糕了。
想罷,何進當即出言道:“袁太尉,此言差矣。你是你,我是我,何皇后是何皇后,哪能隨便牽扯到一起?那豈不是荒謬?!”
袁隗眉頭一皺,很快便明白過來,知道何進心中的想法。於是嘆道:“大將軍,事到如今,難道你還沒看清楚形勢?”
洪翔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潤潤喉嚨,也不說話,任由袁隗與何進兩人狗咬狗。
果然,何進怒哼一聲,十分不客氣地道:“太尉大人,請注意你的言辭。照我看,看不清楚形勢的是你。”
袁隗道:“哦?那大將軍不妨說說,爲何如此?”
何進道:“現在皇上把你我二人的處決權交給了洪翔,那麼除了認栽之外,我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什麼其他話需要說的。你若是想要頑抗到底,執意與洪翔作對的話,還請不要拉上我。好嗎?”
“你!”袁隗滿臉驚怒之色地以手指着何進道。
他沒想到堂堂大將軍何進,居然會就這麼簡單的認慫了。
其實,他是不知道何進所作一切的目的只是爲了何家的發展——讓自己妹妹家的兒子,順利繼承皇位,成爲天下之主、大漢的頭號人物。
若是能夠達成此目的,何進甚至願意就此死去,也絕無二話。
袁隗便是低估了何進的這般決心,所以纔會看不清楚形勢,做出錯誤的預判。
“哈哈,大將軍說得好。”洪翔忍不住出聲讚道。“只是不知大將軍,之前命周軍等人去加害於我時,爲何沒有這般正確的判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