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11月8日,晴,基輔室外溫度8攝氏度。
一架從德國而來的波音737降落在基輔茹良妮機場,這座在1923年建設的國際機場,在1949年纔開始建立航站樓,在後來冷戰時期也修繕過,但那畢竟是蘇聯有錢時,等毛子破產了,這機場入不敷出,逐漸停止了一些國際上的航班。
“歡迎下次光臨,注意腳下。”在空姐糯糯的分別聲中唐刀從機艙內走出來,這西伯利亞風一吹,凍的都有點毛骨悚然,渾身都在打擺子,一哈氣,都帶着點霧。
而在下面,有七輛轎車一條線的停靠着,打頭的是一輛市面上價值23萬美金的法拉利F40,深紅色款,顯得很高調,而後面則是清一色的虎頭奔,那金屬色在陽光的照耀下,特別精神,靠在邊上的羅伯特等人見他出來,就忙迎上去,很恭敬的喊了聲,“老闆。”
唐刀笑着就張開手給他和兩名僱員來了個大擁抱。
機場內都響起他爽朗的笑聲,“幹得漂亮,夥計們!我很滿意你們的工作態度,我已經讓人給你們安排了歐洲20國家遊,你們拿上機票就可以去放鬆了。”
呃…
兩名僱員聞言眼睛一亮,倒是羅伯特有些猶豫了,支支吾吾。
“怎麼了?李?是哪裡不舒服嗎?”唐刀溫和的詢問,還用手拍了拍對方肩膀,對於這個同胞,他還是很滿意的,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想要提拔對方,畢竟,每個人這心裡都有一種所謂的鄉黨情節,就算身處高位,都分親近遠疏。
這是人的基本選擇。
羅伯特張了張嘴,他很想將尤利婭給說出來,但他又在害怕,到最後這話又藏進心裡,臉皮很緊,但還是揚出點笑容,“不,不用了,我可以把這假期給延後嗎?等這裡的工作忙完我再去。”
唐刀看着他,微微頷首,“也可以,只是你要受累了。”
“沒事。”羅伯特搖頭,忙說,“老闆,我們先去酒店吧。”
茹良妮機場空氣中還帶着點惡臭味,這座機場是軍民兩用,還有些運貨的,臭雞蛋的味道散發,讓人作嘔,唐刀也不久待,在羅伯特的陪同下上了那輛法拉利,虎頭奔前後拱托着,這車隊很吸引人目光,從機場開始,一路上都讓人側目。
唐刀看着外頭,他感覺基輔變化好大…變得真慘!
沿邊的牆體上不知道被誰用彩筆畫着箇中指,噴繪着許多唱衰老毛子得言論,在角落你能看到衣不裹體的流浪漢瑟瑟發抖,你也能在酒吧門口,看到滿臉蒼白,卻穿着條短裙的女郎躺在冰天雪地中,行人從她頭頂跨過,卻是若無其事。
這兒就是基輔!
絕望中城市。
他們看向車隊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恨和羨慕…
就像一幫仇富分子在嫉妒着富人,其實他們都想要變成富人,但沒這個本事,只能將這個變成了仇恨,可這有什麼用呢?你又不能讓富人少幾塊肉,要是有本事,拿着棍棒就衝上來幹唐刀,可他們敢嗎?有這個本事嗎?
窮就是最大的無能!
“麥德維丘克先生聯繫過了嗎?”唐刀把目光收回來,稍顯費勁的換了條腿,這法拉利好看是好看,可這空間太小了,實用性太差了,他反而更喜歡後來的那種加拿大多倫多汽車廠商Conquest Vehicles生產的騎士十五世!
那硬核的外觀纔是男人的浪漫。
像這種跑車…不夠硬!
以後有機會得弄幾輛來。
“聯繫過了,麥德維丘克先生說,訂單數目太大,他不能做主,不過,他會向人請示。”羅伯特說道,可這話聽在唐刀耳朵裡,不由的笑着搖頭,“這想要賺錢,又沒這個魄力,請示上面?愚蠢。”
這找的人越多,分的蛋糕越多!
唐刀的宗旨信仰就是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大不了這票就做了。
不過這點對唐刀l來說沒有壞處,反而還可以從中拿到更大的優惠,誰叫自己現在是大客戶呢?當車隊一行趕到基輔大酒店時,這車還沒停穩,就從酒店內衝出來接近30名穿着西裝打着領帶的男人,這驚的僱員們從車上下來,就掏出武器。
“先生,先生,請冷靜。”
一名滿頭黑髮,長相類似泰森的男人操着一口伊茲梅爾地區口音,從口袋裡掏出張證件,上面很清晰的寫着烏克蘭安全局行動部,波比·肯中尉!
“我們是奉行命令,前來保護尼古拉斯先生。”
“稍等。”米斯特接過對方的證件看了眼後,拇指在鋼簽上不經意的用大拇指颳了下後說,走到法拉利旁邊,唐刀把窗戶搖下來,“老闆,是烏克蘭安全局行動部的,證件是真的,他們說是奉命來保護您的。”
烏克蘭安全局行動部其實是統稱,如果細分的話,在這部門中阿爾法小組也有分部,算是很精銳的“暴力機構!”。
唐刀眉頭一皺,“保護?”
恐怕這是監視吧!
當然也有保護的意味,畢竟,自己口袋裡裝了許多烏克蘭高層都眼紅的美金,肯定不能讓他出事,現在整個蘇聯就像是一個炸藥桶,你如果以爲這兒最安全那就大錯特錯了,要說,最複雜的地區就是這裡了,什麼妖孽都打算摻上一腳。
但你能把他們給趕走嗎?
顯然不行!
“讓他們負責外圍保護。”既然推不開,那就只能接了下來,但只是讓他噹噹打雜的,說完後,唐刀就將窗戶給搖上了。
當波比·肯聽到他們的工作時,那臉上一下子就難看了下來,他們可是行動部的精英,負責外圍?沃特?這不就是拿他們當保安嗎?
他是個很驕傲的人,包括他的下屬們同樣如此。
“請執行你的任務,波比·肯中尉!”米斯特能感受到對方那不滿,但毫不客氣的說,他的人,能把這裡的所有人給放倒下,向前一步,他這身高還比對方高半截,這嘴巴剛好要請到他的額頭。
“你說,他們會不會打起來?”站在後側的北極狐成員棺材單手放在車頂,看着身邊的同伴說,“十美金,我賭他們不會打起來。”
同伴翻了個白眼,“你還不如跟我賭,我有幾個屁股,白癡!”
被罵了,棺材也是聳聳肩,“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夥計,怪不得,你還是光棍。”
“不!是因爲,我喜歡男人。你要試試嗎?”
這頓時讓棺材啞口無言,往後都挪了半邊腳步。
…
“你最好知道你在幹什麼。”波比·肯中尉也是不敢示弱。
“你只要清楚我說的話就行,先生,讓我感覺到你的執行力。”米斯特鼻息一揚,“麥德維丘克將軍沒有跟你吩咐嗎?”
波比·肯這牙一凝,很不爽的冷哼聲,鬆開拳頭,他想要丟下句狠話,但這嘴還沒開,這肩膀就被米斯特撞了下,硬生生的從他身邊就撞過去,朝着車隊勾了勾手指,打了個手勢,一幫僱員護着唐刀就從車上下來,朝着酒店走進去。
這人氣質會隨着自信滿滿改變,就像是現在,唐刀穿着身西裝,顯得特別的鶴立雞羣,讓人第一眼就將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酒店內的遊客聽到動靜後都是轉過頭來,滿臉好奇的看着,而在大廳內的西北和西南兩個角落也有人盯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