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技場的看臺某處，兩人有一聊沒一聊的說着話。
“這次的死亡競技好像是輪到你安排的吧，好像參與者的水準比以前要提升了一些？”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子開口問道。
“從上個月開始就是輪到我安排了，至於水準，以你的眼光還看得上這些過家家麼。”另一個明顯要年輕不少看起來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順口說道。
“你知道我的意思。”國字臉中年男子話語平淡的說道。
青年男子撇撇嘴，最後說道，“你是好久沒有來這裡了，其實從一年多前，這裡就是這個標準了，臨界者十位左右，接近臨界者實力的，二三十人不等，入門武者便是六七十人的樣子，剩下的便是炮灰了唄。至於原因，你或許也多少知道點吧。”
中年男子微微點了點頭，剛好看見楊文靜抱着賀鄭躍入水中的場景，突然問道，“之前那個小子什麼來歷？”
青年也是極爲明白對方問的誰，直接回答道，“那小子不是那些三教九流的，也不是那些被淘汰的，而是正式成員中報名參與的。”
“賀鄭，男，年齡22歲，疑似有着破界者實力，說起來，他這次參加這場死亡篩選還是我特許的。”
中年人聽到這，似乎也是有點興趣，“怎麼回事？”
“是我手下一個中層管理給我彙報的，說有個正式成員要報名參加，原本距離死亡競技正式開始不足24小時，是不沒有這種資格的，但是我看到對方的資料，而且聽到他參賽的原因，覺得很有趣，特許同意了。”
“哦？”
“這個年輕的小子是我們組織這個月才招進來的正式成員，而且似乎潛力不錯，一開始就有着三級權限。而這次要參加死亡競技，據說是裡面的那個少女可能是他的師妹，不過看之前他們之間的接觸，應該是弄錯了。但最重要的是，他是‘酒鬼大人’的記名弟子。”說道最後的時候，青年顯得有些鄭重。
“酒鬼大人的記名弟子？我記得好像只有兩個人吧，似乎沒有符合那個小子特徵的。”中年人神情此時也是變得較爲認真。
“前段酒鬼大人出去走了一趟，似乎當時是部長和他開個玩笑，要他順便找一些苗子回來，結果過了一段時間後，還真派人帶回了十個普通級的預備種子。而且爲了那麼幾個預備種子，酒鬼大人鬧出了一點些動靜，似乎引起了銘月省官方的注意，不過問題不大。”青年稍稍停了一下後，繼續道，“這次收的兩個記名弟子，就是那十個預備普通種子中活下來的兩個，而剛剛那個小子就是其中一個了。”
“真是好運氣”，在最後說完，青年還帶着有些羨慕的口吻感嘆了一句。
中年人聽完，並沒有做什麼評價，只是看了看面前競技場裡那較深的水，突然問道，“水裡面，你弄了些什麼東西？”
青年笑了笑，隨意的說道，“一種小東西，以血肉爲食的羣居魚類吧，就算那個小子現在狀態完好，也未必能討得了好。”
意思很明顯，這個才成爲酒鬼大人記名弟子不久的年輕人，以昏迷狀態浸入水中，死定了……至於那個年紀不大的少女，從始至終就沒有入他的眼。
不過說完後，青年卻是發現身邊的中年男子並沒有理會他，而是將視線投向了競技場裡面，青年也是立刻順着其視線直接看過去。
只見距離中間樓梯處不遠的水面上，一些散落的水花落下，不小的波紋朝着四周散開，很明顯之前是發生了不小的動靜，不過他並沒有注意到。
接着，水面突然破開，兩個腦袋露出來，正是青年所說的那個小子……賀鄭，以及並未提及的少女楊文靜。
青年臉色微變，不過並未說話，而是繼續看着前方的動態。
賀鄭帶着楊文靜浮出水面，看着距離不過三十多米的樓梯，又感受到水下不遠處的動靜，微微皺眉。
之前他的一拳中帶着勢，直接將那些怪魚直接震暈，但是這一拳卻是如同戳了馬蜂窩一般，整個競技場裡面，怪魚的數量比他想象的要多了去。
一拳之後那些怪魚一窩蜂的涌來，數量估計上千近萬了，賀鄭也沒有再想着在水下傻乎乎陪着這些東西玩了。
“看來只能試試了。”
賀鄭雙手將楊文靜抱在懷中，然後猛的發力，從水中一躍而起，而在賀鄭離水的一剎那，腳下已經變成一片銀灰色，是那種數不清的怪魚。
賀鄭身子下落，腳尖在那些怪魚上微微一點，下落趨勢瞬間變換，然後身子微微向前一傾，猛的朝前方直接奔去，完全沒有落水的意思。
破水而行！
那一瞬間，賀鄭心中極爲激動，這一次敏捷提升之後，一躍成爲他最高的屬性，而在身體恢復後，賀鄭感覺相比以前，渾身輕鬆了不知道多少，以前好似身體壓着上萬斤重物一般，而此時卻是將其卸下。那時，他就有種自己可以行於水上的感覺。
不是錯覺！
自己真的能做到！
賀鄭心情激動之餘，也是注意到了懷中的少女，少女全身衣物都變得極爲破爛，全身不下二十多處傷口，血水不斷滲出，春光的乍泄完全不能引動賀鄭的目光。少女此時滿臉通紅，整個人意識模糊，其狀態顯得極爲不妙。
而在賀鄭破水而行的瞬間，整個競技場都是變得有些嘈雜起來。
“不會吧，剛剛那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年輕人是在踏水而行麼！”有人難以置信的說道。
“導師，你可不可以在水面上奔走啊！”有人帶着期望的眼神看着身邊的教習導師，弄得那些教習尷尬不已。
“我好想拜他爲師！”有人忍不住說道。
就連帶着學員們來觀戰的那些教習，館主等等，也都是極爲震驚。
……
楊永看着那個幾乎吸引了所有觀衆目光的身影，不由苦笑，原本他還以爲那個年輕人還需要近十年的時間，纔有可能趕超自己，卻是沒有想到，就剛剛對方的表現，就已經不會弱於他多少了。
破浪而行，楊永也做得到，而且比起賀鄭所表現出來的，甚至做的更好，但是這是楊永練武不斷的提升，這麼多年的沉澱才能做到的。
楊永在看到賀鄭的表現之後，便是知道，即便對方現在不如自己，但是距離超過自己的日子也是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