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青年目光炯炯的看着賀鄭,似是要顯示出自己的氣勢,顯示出自己和其他人的與衆不同。
“說完了?你可以出去了。”賀鄭再次說道,並隨意的揮了揮手,好似那些店鋪老闆驅趕乞丐一般。
其他兩名原本準備離開的青年也因爲這個情況停下了腳步。
而聽到賀鄭的話語後,原本自信滿滿的那名青年,臉上隱隱浮起一層紅色,那是給氣的。
在場的一些較爲了解這名青年的長輩感覺似乎有些不妙,而果然沒有出乎其意料,那名青年依舊沒有離開,並且極爲憤怒的指着賀鄭說道:
“你知道我姓什麼麼?我姓鄭!”
青年憤怒的說出這句話之後,死死的盯着賀鄭的面龐,希望能看出對方有什麼神情上的變化。
如果是已經在古拳宗生活了較長一段時間,並且關注一些消息的人,就能很快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鄭家!
在古拳宗足以和宗主餘沛葉所在的“餘家”相提並論的家族。
然而,雖然賀鄭在古拳宗確實修煉過一段時間,但是對於這些東西完全不瞭解,一個超越者都沒有的家族,有什麼讓他去了解的價值?
就算賀鄭知道“鄭家”,也不會將其當一回事。
青年看見賀鄭一臉平淡,沒有任何波動的樣子,越發憤怒,並大吼道,“我們鄭家,有三名頂階破界者,兩名長老,一名總堂主,古拳宗有將近一半的力量都受到我們鄭家的影響,你確定要選擇那幾個資質平平小子,而不選擇我這樣的天才?!”
“要知道,就算你是超越者,想要建立新的門派,也需要底下有人,而我們鄭家的力量可是……”
賀鄭一直保持着沉默,一如二十天前,那三名超越者闖進來的時候。
就在青年越說越興奮的時候。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聲兀的響起。
青年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剛剛被扇了那邊的臉龐,呆了一下,然後看向了一旁始作俑者的一名老者。
“太爺爺?”青年有些不理解的看着老者,下意識的喃聲道。
老者並沒有理會青年,而是轉身面向賀鄭的方向,直接跪在了地上,並雙手抱拳舉起,將頭低下,“太上長老,晚輩鄭嘯謙對家族晚輩子弟管教無妨,請恕罪!”
老者在賀鄭面前下跪,並自稱晚輩。
“太爺爺?”
青年有些不懂了,就算對方是超越者,那也不用跪着吧,太爺爺可是頂階破界者,而且比起宗主都是絲毫不弱,爲什麼要這樣低聲下氣?
從小到大,他都是看着別人給太爺爺下跪,都是送着各種禮物,只爲求着見到太爺爺一面,可以說,太爺爺就是他從小的最爲敬重的人,也是他的追逐目標。
超越者?
自然很強!
不過只要等他超過了太爺爺,成爲超越者也就不遠了,這是青年的自信,對自身天賦的自信。
而且就算是超越者,也不能無視他們家族,這是青年一直所堅信的。
但是現在,他一直的所堅信的東西卻是在太爺爺的這一跪之下徹底崩碎。
這就是超越者?
雖然他知道超越者很強,但是至於讓太爺爺就這樣跪下去麼?
青年本能的吞了吞口水,再次看向坐在上方,那位看起來比他還要年輕的超越者,卻是發現雙眼有些發昏。
之前所說的一些,都是因爲自己身爲武學家族“鄭家”子弟被人欺辱壓抑時,所本能爆發出來的。而現在,面前的狀況,以及以前所瞭解到的一些信息,青年似乎有些明白他之前究竟說了些什麼,幹了些什麼……
正面挑釁,並威脅一名超越者?
“既然有人認領,那就廢去其經脈,在家族裡好好做一個普通人,這種弟子,放到外面也是個招惹麻煩的。”賀鄭聲音不鹹不淡的說道。
太爺爺微頓了一下之後,便是立刻應聲道,“遵太上長老命令。”
青年前一秒還覺得不可能,下意識的想反駁什麼,他可是古拳宗最頂尖的天才!
幾十年來,古拳宗也沒有人在修煉方面有他這樣的天賦,就連現任的宗主餘沛葉也是不如,就因爲之前的這些事情,就要廢掉他?廢掉一個必定成爲頂階破界的天賦弟子?
可下一秒,原本跪在地上的鄭嘯謙已經起身,一掌直接擊在他的胸口,打的青年渾身一震的瞬間,雙手帶起一陣幻影,如同穿花蝴蝶,在青年的身體四肢各部分都是使用勁力一彈。
原本身體素質極佳的青年,卻是渾身突然沒了力氣,直接癱軟在地上。
“太爺爺?!”感受到身體傳來的完全不受控制的感覺,青年有些絕望的擡頭看着身邊的老者。
老者抱拳拱手對賀鄭再次說道,“太上長老,晚輩鄭嘯謙能否將家族的這名晚輩子弟帶離大廳?”
“去吧。”賀鄭發話到。
既然對方這樣懂事上路,即便是自家弟子,動起手來也是不帶猶豫的,他就不做深究。
原本停下來,看情況的另兩名青年看見這種發展下之後,立刻悄悄的加速了腳步,走出了大門。
“潘石,杜小云,僅此一次,下不爲例。”在該走的人都離開後,賀鄭特意點名說道。
“啊?我……我們知道了,賀大人。”潘石和杜小云一愣之後,都是有些緊張的立刻回答到,他們沒想到因爲他們之前聊天的緣故,天賦如此過人,讓他們只能仰望的一名天才武者就這樣被廢掉了,只能作爲一個普通人生存下去,難免不會產生巨大的壓力,對賀鄭的敬畏也是進一步提升。
而且那名青年之後的情況,恐怕會比他們想象中的更糟。
其實如果多想想,原本天賦過人的那名青年在賀鄭面前都是如此態度,平時又是如何的囂張?得罪的人肯定不在少數,在沒有了力量之後,沒了家族長輩的寵愛,恐怕連一些家僕都是不如,想作爲一個普通人好好活下去都未必那麼容易。
賀鄭點了一下兩人的名字,看似是讓兩人注意,是對兩人的警告,其實也是在告訴在場的所有人,這兩人是他帶來的,是他的人,所以他會區別對待。
他的人,和其他人,有着本質的區別,這是賀鄭對在場所有人的一個無形的警告和震懾。
當然,也意味着賀鄭告訴着大家,只要成爲他底下的人,那他,就是衆人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