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野人啊!”張成大呼小叫跳了起來。
在他眼前是一個老頭,老頭頭髮賓白蓬鬆遮住了大半蒼白臉龐,赤裸-着上身,只穿了一件褶皺的短褲,右手肌肉格外發達,比左手整整大了一圈。看上去與傳說中的野人有得一拼!這就不奇怪張成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了。
維斯馬不屑瞪了他一眼,爲了救下急速滑落的張成,他幾乎消耗光了所有的元素,他現在需要休息,搖晃着推開了一道石門。
張成冷靜下來,這纔看清所處的環境。
這是一個人工開鑿的山洞,頂側鑲嵌了一些五顏六色的石頭,照亮了整個山洞。兩側掏空了七八處大洞,算是休息和打鐵的場所。
在張成記憶中,從火山口掉下後不久,他就昏了過去。醒來之後就看了一個穿着比乞丐還糟蹋的老頭子。
他不願與野人住在一塊,所以打算離開,但來到山洞的出口時,映在他眼前的是熱浪翻滾的紅色岩漿。
他媽的,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望着眼前的景象,張成犯傻了!
頂你個肺呀!這鬼地方居然開鑿在火山內部,他媽的,誰吃飽了沒事幹?這不折騰嗎?老子可怎麼出去喲!
踏踏踏~~
背後傳來腳步聲,張成立刻戒備起來,難道那野人老頭子追來了?
“張老弟,此地危險,還是隨我回去吧。”
是費爾頓大哥!張成幸福的要死,終於找到這個老好人大哥了!
“大哥你怎麼在這裡,還有,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張成不解問道。
費爾頓指着紅色岩漿,說道“這是拉達克山的內部,同時也是9階鑄造大師維斯馬的住所。你之前從上面掉了下來,我請維斯馬大師救了你。”
“啊?”張成雙腿發軟,雙手抓住費爾頓的胳膊,像一個受傷的小媳婦“你是說,那個頭髮亂糟糟的老頭就是維斯馬大師?大哥,你千萬不要告訴那是真的。”
費爾頓想笑,但憋着沒笑出來,樣子極爲古怪,“頭髮亂糟糟的老頭子!很有趣的形容,但大哥要告訴你的是。在這個山洞裡,除了你我,就只有維斯馬大師了。”
好吧。那老頭子就是維斯馬。頂你個肺呀,老子居然罵了9階強者後,還能安然無恙,不能不說,幸運女神姐姐非常關照老子。
之後張成向費爾頓打聽清楚了詳細的情況。
原來那個把他踢下來的黑衣人是維斯馬的敵人。至於黑衣人的具體身份,費爾頓支支吾吾道不清,看來是有意瞞着張成。張成也不會傻呼呼繼續刨根究底,轉而把話題引向別處。
“那後來呢?”張成問道。
“黑衣人很強大,但同時對付我和維斯馬大師顯然很難辦到。不過那人也是厲害,至少是個9階修士,幾乎榨乾了我與維斯馬的元素,才負傷逃走。”費爾頓閃爍着激動的神色,似乎在爲找到了一個好對手而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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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裡響起鐵錘敲敲打打的聲響,費爾頓微微彎下腰,恭敬道“維斯馬大師,我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響在張成耳邊的,是維斯馬獨有的嘶啞、不帶一絲情感的嗓門。
就算聽起來很不是味兒,費爾頓依然很恭敬推來了門,指着張成,“這是張成,我的朋友。”
張成對維斯馬並不感冒,但人家是9階鑄造師,比費爾頓還要牛-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笑臉道“小子張成,早聽說了維斯馬大師的大名,今日一見氣勢果然不凡,想必鑄造之術,大師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馬屁人人愛聽,維斯馬也不列外,看他的表情稍微有了點人味兒,不過也只是稍微‘恩’了一聲,算是回答了。
維斯馬用來打鐵的房間顯然是精挑細選的,雖然粗狂但在他的背後,有一道水溝,水溝裡流的不是水,而是滾滾岩漿。維斯馬竟然將火山內的岩漿引到這兒來了!
他的眼前擺放着一個半人高的平臺,平臺之上是鐵錘、大鐵錘、鐵夾、砧子等鑄造武器的工具。
張成還發現,維斯馬的右手竟然伸進了岩漿內,肉體凡胎也能承受岩漿的高溫,看來,這個老傢伙不僅是9階鑄造師,元素修爲也很恐怖,起碼也是個與費爾頓大哥旗鼓相當的角色。
“大哥,維斯馬大師這是在幹嘛?”張成小聲問道。
費爾頓指了指空蕩蕩的後背,臉龐增添幾絲血色“大師正在修復貝塔塔羅劍。”
頂你個肺,張成瞧維斯馬有些不順眼了。這老頭也太不地道了,修復貝塔塔羅劍這門生意,老子一早就跟費爾頓大哥說好了的。丫的不是搶老子生意嗎?
不過他現在說,他能修復好費爾頓的斷劍。費爾頓信與不信姑且不說,怕是維斯馬那老頭也不會將貝塔塔羅劍交給他,畢竟老頭子可是正牌的9階鑄造大師!
張成還在神遊天際,維斯馬右手已經從岩漿中撈了上來,手裡還捏着斷爲兩截的斷劍,搖頭道“費爾頓,你也看到了。我融不化它,你拿回去吧!”
費爾頓對維斯馬抱有很大的希望,卻見這樣的結果,強顏歡笑道“大師已經盡力了,不管怎說,費爾頓衷心感謝你了。”他垂頭喪氣接住斷劍。
氣氛,一時無語。
張成很樂意看到這種結果,倒不是他沒心沒肺不想讓貝塔塔羅劍修復,而是這把劍必須有他修復才行。老頭子,等會兒老子修復好了大哥的寶劍,看老子不損你一頓,狗屁9階鑄造師。
張成從費爾頓的側面走到了身前,道“大哥我剛纔不是跟你說了嗎?小弟能修復好貝塔塔羅劍。”
“小鬼以一邊呆着去。”維斯馬臉色立刻不悅,他都修不好的寶劍在雷斯帝國還有其他人能夠修好?維斯馬不相信,剛開始對張成那點好感頓時全無,如果不是礙着費爾頓的面子,張成此時已經躺在火山口外面曬太陽了。
張成吊兒郎當的將費爾頓手裡兩截寶劍放在桌子上,媽的可真沉,費爾頓就這樣看着張成搗鼓着自個的寶劍,問道“張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既然維斯馬都是沒有辦法,我看也算了。你不是想出去見見外面的花花世界嗎?現在我們就走吧。”
“不行,在寶劍沒有修復之前,我不打算走。”張成牛脾氣上來了,倔強道。
“那你就陪老頭子我度過這下半生吧,如果你把老頭子我伺候好了,沒準我還收你爲徒呢!”維斯馬陰陽怪氣道。
張成頓時想到了一個絕好的主意,費爾頓大哥對老傢伙尊敬有加,老傢伙的地位肯定要高過大哥一大截,如果跟他沾點關係,以後的富貴發達之路會不會順暢一點呢?
有了這個想法,張成眼咕隆轉的賊快,笑道“大師你可否敢跟我打個賭。”
“說說看。”維斯馬端了跟板凳坐下道。
“如果我真修復好了這把寶劍,你給我磕三個響頭叫我一聲師傅怎麼樣?”張成笑道。
“張小弟可不能這麼開玩笑呀,維斯馬大師做爲龍骨大陸第一鑄造師,豈能拜你爲師?”費爾頓不悅道,老實人發起火也挺令人害怕的,從他惱怒的眼眶中,張成明顯看到了不耐煩的情緒。
張成立刻呵呵笑道“玩笑的確開的有些過火。不如這樣吧,如果我修復好了大哥的寶劍,大師收我爲徒怎麼樣?”說完張成偷偷瞧了費爾頓一眼,很好,這會兒臉色正常了。
“沒什麼不可以的。就照你的意思,如果你修復好了貝塔塔羅劍,你就是老頭子我的開山大弟子,如果以後誰敢欺負你,報上我的名字!”維斯馬一半玩笑一半認真道。
“有了大師這句話,說什麼我也要修復好大哥的寶劍,你老等着叫我一聲學生吧。”張成得意的笑了起來。
按照《衆神》的說法,斷爲兩截的貝塔塔羅劍是耐久度歸零。只要增加武器的耐久度,想必這把斷劍,又能恢復往日無堅不摧的屬性。
其實這也是張成的一個大膽猜測,烏木劍是他從遊戲裡面帶到龍骨大陸來的,不算龍骨大陸的東西。而眼前兩截貝塔塔羅劍則是貨真價實龍骨大陸製造,能不能像烏木劍那樣修復還是個未知數,風險很大。
不過一看到風險背後的巨大利益,既能讓大哥對他刮目相看,又能多一個牛逼的師傅做靠山,張成認爲這個險還是有必要冒的,更何況就算是失敗了,相信以大哥的人品也不會真的把他怎着,倒是免不了又要聽老傢伙的風涼話了。
“大哥你將斷爲兩截的貝塔塔羅劍,按照完好的樣子放在一起就可以了。”試過幾次張成發現自個的力氣着實太小,搬動寶劍已經很吃力了,更何況還要準確擺好位置,簡直是難上加難,無奈只有厚着臉皮叫費爾頓幫忙。
“難道不用扔進熔鍊池熔化嗎?”維斯馬疑惑問道。
貝塔塔羅劍可不是一般的靈器,一般的靈器能增幅元素攻擊,好一點還能吸收外界的元素加以對敵人造成傷害。而貝塔塔羅劍卻沒有這些功能,它只是無堅不摧!
但只有一種屬性的貝塔塔羅劍,卻成了戰場的殺戮機器,傳說中,所有靈器的噩夢!
試想,當一件靈器與貝塔塔羅劍碰撞的時候,拼的就是武器的質量,可是貝塔塔羅劍是無堅不摧的,自然不會有事。而別人的武器往往會被費爾頓劈成兩截,沒有武器的修士戰鬥力大減,自然也就被費爾頓輕鬆斬殺。
而維斯馬卻不關心貝塔塔羅劍的殺傷力,他在乎的是構成劍身的材質。這是一種天外隕鐵,比黑曜石更爲堅硬耐高溫的存在,他用盡了體內的火元素加上熔岩都沒能融化的鐵疙瘩!
不用高溫融化它,怎麼把斷爲兩截的貝塔塔羅劍接上?那小子的話,簡直是對鑄造師的侮辱,他根本就不懂什麼是鑄造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