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浩站在舞臺的中央,同樣緊張地看着靳媛媛。這段時間,靳媛媛私下裡也跟他接觸過,高文浩對待靳媛媛,可不像孫澤生那麼憊怠,更不敢去惹靳媛媛生氣。
高文浩生平最佩服語言方面的天才,但是他從小到大還沒有遇到一個在這方面能夠超過他的,如果說孫澤生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威脅的話,那麼靳媛媛就徹徹底底地折服了他,何況,靳媛媛還是個難得的大美女。
高文浩這幾天做夢的時候,總是會夢到靳媛媛,在夢中,靳媛媛就像是個女王,穿着緊身的皮衣皮褲,穿好高跟鞋,拿着皮鞭,他匍匐在女王的腳下,任由女王的鞭子抽打在自己的身上,身體痛卻甘之若飴。
靳媛媛略微地沉默了一會兒,問出了同樣問題,“請你談一下對紀律的理解?”不過這次,靳媛媛沒有使用印第安語,而是用的阿富汗達里語。
聽着鳥語從靳媛媛的小嘴中蹦出來,高文浩一頭的霧水,他是語言天才不假,但是不可能像靳媛媛一樣,把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語言學習上,何況,靳媛媛的學習帶着很強的目的性和針對性,高文浩選擇學習哪種語言,卻帶着很大的隨機性。
達里語只是世界諸多語言中一個很不起眼的小語種,何況還是阿富汗人說的達里語,那就更是達里語的一個小分支了。
靳媛媛同樣問了兩遍,見高文浩沒有回答出來,很乾脆就給了個“0”分。
得了個大鴨蛋的高文浩亂了方寸,在回答觀衆提問的環節中,表現的大失水準,總是結結巴巴的,不連貫。這一輪他的得分很慘,只有不到八十分。
孫澤生往椅背上一靠,他長舒了一口氣,靳媛媛沒有讓他進一步失望,還算是公正。
上午的比賽很快就結束了,沒人能過的了靳媛媛那一關,靳媛媛的提問總是用一些特別小語種的語言提問同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其實不難回答,但是聽不懂問題,也是枉然。何況,就算是經過別人的提點,知道靳媛媛在問什麼,誰又能夠用同樣語言回答靳媛媛的問題?
在場之人,除了孫澤生之外,不會有第二個人。
上午比賽的成績,孫澤生依舊是排在第一名,如果下午,靳媛媛依舊使用這種方式提問的話,孫澤生鐵定是板上釘釘的狀元了。
上午的比賽結束後,李開放和蔣國鵬就走了,這兩個人能夠坐在這裡一上午,就相當給孫澤生面子了。孔天順和陸鎮東也走了,一上午的比賽讓他們倆覺得鼓譟乏味無比,滿耳朵聽的都是鳥語,要是英語、日語也就算了,即便聽不懂,也耳熟,但是每當靳媛媛提問的時候,他們倆就有一種被放在火爐子上烤的感覺,沒瘋就不錯了。
孫澤生送走他們幾個,就帶着宋嘉依、榮晶瑩,還有等他演講完之後,才趕來的徐雲津和張立,一起去吃飯去了。
因爲是國慶節前的最後一個週末,徐雲津和張立倒黴地碰到了大堵車,到了最後,兩人爲了能夠及時趕過來,乾脆從出租車上下來,徒步走,但還是錯過了孫澤生的比賽。
徐雲津感覺還好一點,張立卻是十分的懊惱,一個勁兒地向孫澤生道歉賠禮。
張立的年紀跟孫澤生差不多,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心理脆弱而又敏感。她一個勁兒地道歉,實在是因爲太在乎孫澤生對她的看法了。
孫澤生笑了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柔和,不帶有任何的壓迫感,“張立,你這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都說了,你錯過我的演講,不怨你,要怨就怨我吧。我不應該出風頭,非要第一個上臺演講不可。”
宋嘉依說道:“張立,你別自責了。你這樣,時間也不能倒流。孫總,還有我們,都沒有怪你的意思。你看看小津,不會挺放得開嗎?”
在衆人的勸說下,張立總算是把遲到的心事放下。
孫澤生把張立心中還留下疙瘩,就問道:“張立,你在迎國慶文藝匯演的演出確定下來沒有?是第幾個節目呀?”
張立說道:“已經確定好了,演出時間是國慶節當天上午九點整開始。我是第十個節目,不過組委會把我的節目進行了調整,我不再是獨唱,而是與另外兩個女生進行合唱。”
“怎麼會是合唱?一合唱,愛意如潮就一點滋味都沒有了。”孫澤生皺了皺眉頭。
張立神色有些沮喪,“我也不想跟人合唱,但是組委會還有導演跟我說,我要想參加迎國慶文藝匯演,就必須跟人合唱。要是我不接受,那麼我就別想上節目,而且那首愛意如潮仍舊會在迎國慶文藝匯演上進行表演,但是不再有我的份兒。”
孫澤生臉色一變,“他敢?”
徐雲津撇了撇嘴,“人家有什麼不敢的?孫澤生,你就是少見多怪。這就是演藝圈的潛規則。
像張立這樣的,由獨唱變成合唱,一般是有兩種情況,一個是要參加演出的演員太多,時間容量有限,那就往每個節目裡面多塞人。這時候,加塞的那些人都是導演組抹不開面子的人,走的是人情。還有一種情況,就是這首歌有很大的成名潛力,人家當然要分一杯羹了。
迎國慶文藝匯演是要進行錄播的,據說還要上中央臺,這還是愛意如潮第一次在公開場合進行演出,人家不抓住機會纔怪?讓導演組塞進來的兩個小妖精,不定給了導演什麼好處,說不行早就陪着導演上了牀,把自己都給搭了進去。”
張立臉色一變,她想起來導演在給她打電話的時候,也曾經對她進行過性暗示,那意思就是她要是肯陪着導演春風一度,她就可以繼續獨唱,但是當她拒絕之後,導演就改了口風,讓她必須由獨唱改爲合唱了。
黑暗無處不在。
孫澤生聽完徐雲津的話後,就是這個反應。如果迎國慶文藝匯演的導演在他面前的話,他說不定會衝過去揍他一頓,但是現在,他真的無能爲力。他沒有任何的辦法去改變那個導演的決定,就算是要跟迎國慶文藝匯演的組委會打官司,那也得是迎國慶文藝匯演結束之後的事情了。
榮晶瑩說道:“張立,要不,我找人問問?”
張立看了看孫澤生,顯然是想讓孫澤生替她拿個主意。她不知道榮晶瑩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很擔心榮晶瑩會弄巧成拙,好心辦壞事。
孫澤生看了看宋嘉依,“宋姐,我們之中,你是大姐,你怎麼看?”
宋嘉依想了想,說道:
“我覺得還是算了吧。張立又不是不能上迎國慶文藝匯演,把事情鬧得太大,沒有必要。
這是一,再說二。張立以後還要在演藝圈混,那導演既然能夠執導在國家大劇院上演的迎國慶文藝匯演,在圈裡的影響力一定不小,得罪他,對張立的前途不好。再有一點,由小津執導,張立主演並演唱主題曲的電影馬上就要上映了。電影一上映,大家就知道怎麼回事了。這時候,就更沒有必要爭了。
當然,這些只是我的個人淺見,張立,孫總,你們只需要做爲參考就行了,如果你們有自己的決定,我一樣支持你們呢。”
徐雲津接話道:“張立,既然你我決定在演藝圈混下去,那就要接受現實。你我現在都是無名小輩,想上位,想成名,必然要有所割捨。你想想央視辦的春節聯歡會,那一次不是搞得像個大雜燴。一首三四分鐘的歌,恨不能弄五六十個人上去唱去,你現在只是有兩個人跟你一起唱,就很不錯了。”
張立再次看了孫澤生一眼,目光中盡是求助。
孫澤生嘆了口氣,“這口氣,我咽不下去。張立,你等着,我去打個電話。”
榮晶瑩張了張嘴,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孫澤生走到餐廳外面,撥通了靳媛媛的電話。“靳媛媛,謝謝你上午的公平。”
靳媛媛不客氣地說道:“孫澤生,不要總是把別人想的跟你一樣,我靳媛媛在其位謀其政,我有我自己的原則。不會因爲任何人而改變。以後,你不要再帶着有色眼鏡,就行了。”
孫澤生嘿嘿一笑,“有件事,我想麻煩一下你。這可是你說的,說我有事的話,可以找你。”
直覺告訴靳媛媛,孫澤生找她絕對沒有好事,不過她還是耐着性子,說道:“說吧,啥事?”
孫澤生連忙把張立的遭遇跟靳媛媛說了一下,靳媛媛一聽,皺了皺眉,“什麼狗屁倒竈的事情?你以爲我是幹什麼的?啊?這種事情你都找我處理?我不是太平洋警察,不是什麼事情都能管的?”
孫澤生說道:“這麼說,這個忙,你幫不上了?”
靳媛媛咬了咬後槽牙,“好吧,我就破一次例。說吧,你那個朋友叫什麼?不會是電影學院那個張立吧?”
孫澤生嘿嘿一笑,“MadamJin,您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