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最開始的規劃,磐石安保的訓練中心主要用作內部訓練之用,部分場地在沒有訓練任務的時候,用於對外經營。
孫澤生來之前,已經提前一天跟磐石安保這邊打了招呼了。當他的車隊抵達磐石安保的訓練中心的時候,發現在訓練中心的大門外,拉起了警戒線,在警戒線之外,聚集着不少人。
炎炎夏日,這些人中有不少竟然穿戴整齊,衣冠楚楚,一身的名牌,其中還有一些人看樣子像是保鏢,他們手中都撐着黑色的遮陽傘,爲那些衣冠楚楚的人,遮蔽陽光。
訓練中心的保安隔着警戒線和這些人對峙着。
保安見孫澤生的車隊過來,連忙通過對講機呼叫起來,片刻之後,從大門裡面衝出來一隊穿着統一制服的保安,他們有的負責撤掉警戒線,有的開始把圍在警戒線外的那些人勸離,或者強制性的請到路邊。
那些人的保鏢馬上跟磐石安保的保安們衝突起來,眼看着一場混戰不可避免的時候,一陣嗡嗡聲傳來,三臺蛋式飛行器排列成直線,躍過磐石安保的牆頭,飛了出來,懸停在了警戒線的內側。
蛋式飛行器的揚聲器中傳出來勸告這些人離開的聲音,“各位朋友,今天我們訓練中心不對外開放,請恕我們不對外開放。爲了感謝大家的支持,我們有優惠劵送給大家。”
有一位售票人員從大門裡面走了出來,他的手中拿着一疊子優惠劵。這東西,訓練中心是常備的,分成不同的折扣面值,這次爲了能夠快點把這些人送走,訓練中心拿出來的可是最大的折扣面值,五十元。
出乎所有人預料,竟然沒有一個人接優惠劵,“打發叫花子呢?少爺不缺錢,你們要是讓我們玩高興了,要多少錢都行。趕緊的,把門讓開,讓我們進去。”
“說你呢,讓開,聽到沒有?再敢攔我們,信不信讓你們的訓練中心關門呀?”
……磐石安保培訓出來的保安都受過極其嚴苛的訓練,其中有一條很嚴格的規定,不準和平民發生衝突,在有矛盾的情況下,要保持克制。除非是對方先動手,否則不準主動出擊,而且要留足證據,不能讓人抓住把柄。
因爲這樣的規定,訓練中心的保安都保持着剋制,只是好言相勸。
就在這時,孫澤生的車隊駛了過來,隔着車窗,孫澤生看到外面的混亂,皺了皺眉,“你們誰下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英明馬上通過對講機,命令後面的一輛車停下,派人詢問情況。
片刻之後,情況瞭解的差不多了,那人通過耳麥報告給了李英明,李英明馬上將之轉述給孫澤生。
“讓他們都進去。”孫澤生想都沒有想,就下命令道。
“老闆,今天你要視察磐石安保的訓練成果,其中涉及到很多不宜對外公開的科目,讓這些人進去,是不是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呀?”李英明小心地問道。
“越是不公開,纔是越會引來麻煩。公開透明,可以消除某些人的疑懼。”孫澤生簡單地解釋了一下,“讓保安放行。不過今天裡面搞訓練成果展示,要讓他們服從管理,不能讓他們亂跑,一不小心傷到他們,就不好了。”
李英明點了點頭,馬上通過對講機,再次跟派去了解情況的保鏢傳達了孫澤生的命令。
保鏢馬上表明身份,保安們不敢做主,馬上向他們的隊長請示。
隊長不敢怠慢,連忙向那些羣情洶洶地人道:“各位,你們非要是進去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今天情況特殊,我們有接待任務,裡面的內部設施一概不對外開放,你們要堅持進去的話,必須得服從我們的安排,不能擅自行動,否則的話,出了意外,我們可不負責。”
那些人一聽能夠進去,就不鬧了。
保安隊長連忙調來了幾輛觀光遊覽車,安排這些人上車,把他們拉到了裡面。爲了安全起見,有十幾個穿着制服的保安陪着他們,防止他們亂跑。
等這些人走了,孫澤生的車隊纔再次發動,過大門,駛入到了訓練中心的辦公區。
辦公區這裡有一個標準足球場大小的廣場,全部用橡膠蔓地。
磐石安保目前一共有一千多名人,承擔着總公司和所有兄弟子公司以及數家跟孫澤生沒有什麼關聯的公司的安保。
除了派駐在外,以及必要的值班人員之外,其餘的大概有五百多人全都聚集在這裡。
五百人看似不多,站在一起,放眼看去,也是黑壓壓的一片。何況,除了人之外,還有一些設備。
舒克尼?卡西斯、宋佳傑和庫倫等人全都在,見孫澤生的車隊過來,他們連忙迎了過去,每個人都恭敬地站在車旁,等着孫澤生下車。
孫澤生從車上下來,舒克尼?卡西斯、宋佳傑、庫倫等人連忙立正問好。
在磐石安保,是嚴禁做敬禮這個動作的。這個動作看似簡單,卻有着別樣的意味,容易製造不必要的麻煩。反正這只是一種儀式性的東西,有沒有,都不要緊,孫澤生也不看重這個。
孫澤生依次跟舒克尼?卡西斯等人握了握手,然後做了一個簡短的講話。隨後,宋佳傑宣佈彙報演習開始。
孫澤生在舒克尼?卡西斯、宋佳傑等人的陪同下,朝着觀禮臺走去。
觀禮臺設在一個土山的山頭上,上面還用樹木搭建了遮陽棚,並用迷彩網進行了僞裝。
土山坐落在訓練中心的一角,基本上算是訓練中心最高的地勢了,坐在這裡,可以看到訓練中心中絕大部分區域的動靜,如果配上望遠鏡的話,視野就會變得更加的清晰。
孫澤生他們走到土山腳下的時候,發現剛纔那些在訓練中心門口吵鬧的那夥人也在這裡。這會兒,他們又吵鬧了起來,不少人指着土山頂兒上的觀禮臺,非要上去。
“姐夫,要不要我派人把他們轟走呀?”宋佳傑小聲問道。
還沒等孫澤生回答,一個二十多歲,燃着黃髮,帶着鑽石耳釘的男青年突然躍過了保安,朝着孫澤生衝了過來。
男青年只覺得眼前一花,等他醒過神來的時候,他發現已經有七八個黑西裝堵住了他前進和後退的路,把他給封死了。
男青年一點也不害怕,“喂,你們誰是能做主的?站出來一個。我們要到土山的頂兒上去。你們今天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姐夫,這小子太囂張了,讓我揍他一頓?”宋佳傑躍躍欲試地說道。
孫澤生懶得離荷爾蒙激素分泌旺盛的宋佳傑,“庫倫,你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庫倫要老成持重許多,他連忙上前,跟那個男青年交談了起來,對方也沒有要藏着掖着的意思,三言兩語,就把他們的來歷交代清楚了。
片刻之後,庫倫神色凝重地跑到了孫澤生身邊,“老闆,我問清楚了。這是一夥不折不扣的官二代,爲首的是鄧副省長的二公子鄧偉軍,其他的,都是市裡面領導的公子哥,都是陪鄧偉軍的。”
孫澤生笑了笑,“原來是一夥兒太|子|黨。庫倫,你代表我去安排他們一下,他們願意上土山看的話,就讓他們上去。”
庫倫問道:“老闆,上面的觀禮臺只有一個,要是他們嚷着要進去的話,怎麼辦?”
孫澤生淡淡地說道:“你看着安排就是。難道就連這點小事,也得我告訴你怎麼做嗎?”
交代完庫倫,孫澤生不再理會鄧偉軍等人,順着土山的石徑小道,朝着土山上爬去。
孫澤生等人在觀禮臺上坐好不久,鄧偉軍等人也上山了。庫倫讓人在附近的一片空地上,支上了幾把大號的遮陽傘,擺上椅子,總算是把鄧偉軍等人安置好。
鄧偉軍他們坐下後,不少人都對着觀禮臺指指點點,唯獨鄧偉軍不吭聲,只是不時地看觀禮臺一眼。
“老闆,是不是可以開始了?”舒克尼?卡西斯請示道。
孫澤生點了點頭,舒克尼?卡西斯馬上發出了開始的信號。
這次的彙報演出,表演的科目很多,從徒手搏擊,單手奪白刃,硬氣功等科目之外,還有警犬表演,武裝泅渡,水中救援,樓外攀援,人質劫持和反劫持等科目。
當然,重頭戲是蛋式飛行器以及多種先進的安保設備的展示。
蛋式飛行器的展示,採用的是紅藍組對抗的方式,動用了包括電子干擾器,彈弓,電擊槍等多種常見、不常見的裝備。
紅藍組打得難分難解,十分的激烈,甚至有兩臺蛋式飛行器在這次的對抗演練中徹底的報廢。
彙報演練足足持續了三個多小時,這裡雖然沒有槍炮隆隆的聲音,卻也基本上達到了沒有槍炮的情況下,最強的對抗強度。
孫澤生頻頻地點頭,短短半年時間不見,磐石安保的訓練水平又上升了一個大的臺階。從一定的角度來講,磐石安保的保安的實力已經不弱於國內的特警了,在部分方面,甚至還有所超越。其中有幾個表現突出的,水平並不比李英明和錢少華弱。
這幾個人似乎是舒克尼?卡西斯的得意弟子,在他們出場的時候,還特地向孫澤生作了介紹。
“卡西斯先生,辛苦你了。”孫澤生毫不吝嗇讚美之詞。
舒克尼?卡西斯笑道:“這都是磐石安保的底子好,我只不過是因勢利導罷了。”
孫澤生還想再誇獎宋佳傑、庫倫等人幾句的時候,鄧偉軍那邊又傳來一陣騷動,還是剛纔那個戴了耳釘的男青年,他徑直朝着觀禮臺這邊走了過來。
他的身份,剛纔庫倫已經瞭解到了,是省政|府某位廳長的兒子,叫周永晨。他老子據說是鄧偉軍老子的鐵桿。
孫澤生揮了揮手,讓人不要去攔周永晨。
周永晨順利地走到了孫澤生的面前,他大大咧咧地比劃了一個手勢,“你就是磐石安保的幕後大老闆,孫澤生吧?鄧少在哪兒呢,你難道不過去拜見一下?”
孫澤生笑了笑,“我有點不舒服,拜見就免了。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周永晨一愣,“你確定你不去拜見鄧少?鄧少家的老爺子可是常委副省長。”
“我知道。是鄧少的爸爸是常委副省長,又不是他是。說吧,到底什麼事?”孫澤生淡淡地說道。
周永晨哼了一聲,“鄧少覺得你那些蛋式飛行器不錯,想弄幾臺玩玩,還有,剛纔表演頭頂碎大石那個,很不錯,鄧少看上他了,想讓他跟着鄧少。還有,鄧少是個愛狗之人,你們剛纔警犬表演當中,有兩隻警犬,看似不錯,鄧少想借去,玩幾天。”
“沒問題。”孫澤生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下來。
周永晨笑道:“算你小子識相。”
孫澤生一轉頭,對宋佳傑說道:“你算一下鄧少該出多少錢,給他打個九五折。”
宋佳傑忙道:“蛋式飛行器,一臺兩百萬,九五折的話,就是一百九十萬,不知道鄧少要幾臺?警犬的話,我們不賣,都是日租的,每條警犬最低的日租價是一千五百塊,訓犬員的工資另算。那位頭頂碎大石的保安,你們好像說的是崔鵬那小子,他是我們磐石安保的級保安,月薪兩萬,另外還要額外支付磐石安保百分之三十的管理費。鄧少要僱傭崔鵬幾天呀?”
笑容在周永晨的臉上僵硬,他指着孫澤生,說不出話來。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他剛纔乃是強要,換句話說,不想出一分錢。沒想到孫澤生竟然讓人跟他算起賬來了,開價還這麼高。
真是不把副省長的公子當太子呀。
“周少,請你把我們的報價轉告鄧少。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孫澤生站起身來,朝着左右說道,“我們走吧。”
宋佳傑走在孫澤生的身邊,朝着孫澤生豎起了大拇指,“姐夫,你牛,明知道人家是副省長的公子,還敢朝他要錢。”
孫澤生淡淡地說道:“我是做生意的,要是今天有人來我這裡要點,明天來我這裡弄點,我的生意還怎麼做下去?如果鄧偉軍懂得分寸,只是想沾點小便宜,我不介意給他,可是他長的口太大,我不崩掉他幾顆牙,他還真以爲他是副省長了。”
“姐夫,你就不怕鄧偉軍向他老子告狀嗎?”宋佳傑問道。
孫澤生擺了擺手,“有什麼好怕的?副省長也得講道理,他講道理,我們纔會講道理。”
宋佳傑有些聽不懂孫澤生的話,他捅了捅庫倫,“聽懂我姐夫的話了嗎?”
庫倫搖了搖頭,“你管那麼多幹什麼?老闆讓我們做什麼,就做什麼唄。難道你還有老闆聰明呀?”
孫澤生暗自搖頭。
鄧偉軍等人目送着孫澤生他們下山,鄧偉軍的眼神飄忽不定,閃爍着難言的光芒。周永晨站在他身邊,“鄧少,這塊骨頭……”
“噤聲,出去說話。”鄧偉軍打斷了周永晨的話。
重新回到了辦公區的操場上,剛纔參加完彙報演練的保安們又重新聚在了一起,排列成整齊的隊伍,等着孫澤生檢驗。
孫澤生站在隊伍的前面,目光在保安們的臉上掃過,在他們的期盼聲中,孫澤生說道:“今天的演練效果很不錯,很真實,表現出了你們的水平,我還是比較滿意的。多的話,我就不說了,這個月每人加發五百塊錢的獎金,個別表現特別優秀的,獎一千塊。還有,今天加餐,酒菜免費供應。”
保安們頓時歡呼起來,他們訓練的這麼辛苦,最主要的還不是爲了錢?對他們講什麼奉獻,忠誠,基本上沒有什麼用,還是錢最實際。
讓保安們散去,孫澤生又坐着電動遊覽車在訓練中心轉了一圈,他對訓練中心的一些內部設施提出了他的一些看法,讓訓練中心根據實際情況的需要,進行必要的調整。
在將要離開訓練中心的時候,孫澤生要求舒克尼?卡西斯從今天參加彙報演練的保安們中間,挑選十個人出來,分成五組,一組兩人,分別派到父親孫文斌,母親馮月英,還有宋嘉依、榮晶瑩和徐雲津的身邊,因爲馮月英和張立經常呆在一起,就不再單獨給張立派了。
另外,孫澤生還要求從即日開始,對包括自己在內的多人身邊的安保力量進行輪訓,隔一段時間,都要在訓練中心參加一段時間的強化訓練。
在孫澤生將要上車的時候,宋佳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姐夫,有件事,想向你請示一下。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展爲私人提供安保服務了?最近經常有人找我們,希望我們保護他們,開價都還不低。”
孫澤生說道:“這是你們磐石安保的內部事務,不要總是問我。”
宋佳傑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