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侵襲,殺機四伏,雷電霹靂,蒼龍吟,猛虎嘯,大地之怒,開天威勢。
唐擎佇立在烽火符文塔的塔尖,俯視而下。
以塔主爲首的數千位符文師聚集在下方,驚恐張望着,烽火符文塔乃是天齊郡的首塔,其內自然高手如雲,五行符文師不計其數,自然符文師也有不少,能夠成爲自然符文師,其神魂亦是強大,符文造詣更是深厚,實力堪比法之境修士,但是,現在,他們卻是連動也不敢動。
塔主是一位淬鍊神魂足有七百餘年的老符文師,他的肉身早已五臟皆衰,完全是憑藉強大的神魂支撐着,羽白色長袍,鬚髮潔白,面容慈祥,本是仙風道骨,奈何現在蓬頭垢面,滿臉煞白,神情惶恐,急促呼吸之下,開口說道,“你……你要做什!”
唐擎要做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是想做,所以便做了,僅此而已。
幽暗如淵,孤寂如冷的雙眸掃視着衆人,沉抑的聲音在黑暗之中響起。
“十年之前,水雲派之事都有誰參與,自己站出來受死!”
十年前?水雲派?
老塔主與衆多符文師皆是一怔,似若沒想到他會過問這件事,而聖武廣場的紅燕兒、聖堂堂主、郡守也大爲震驚看向不遠處的凝霜。此間,白衣勝雪,清冷如一的凝霜,深深凝皺着柳眉,仿若有諸多事情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老塔主嚥了一口唾液。故作鎮定道,“你是何人,十年前水雲派之事與你何干。”
“說。”
唐擎居高臨下,佇立而站,黑暗之中,衣袂獵獵作響,黑髮肆意亂舞。顯得尤爲瘋狂,他看似平靜,不過心神並不平靜。因爲之前悟得大地寶景時,天罰降臨,音罰而至。儘管他藉此之際成就了一顆桀驁之心,但是,天罰並沒有結束,那一道霸道充滿王者威嚴的聲音仍然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的響起,折磨着他的心神,識海渾身一切。
老塔主活了數百年,人老成精,雖不知道這人究竟爲何要這麼做,可以肯定顯然是爲十年前水雲派之事而來,而且還準備爲水雲派報仇。他的第一句話是要誰參與當年之事站出來受死,說明其並沒有殺紅眼,還有理智,只想報仇而已。
分析如此,老塔主思量着該如何應對。
這時。唐擎的聲音再次傳來,“十年前,水雲派偶的奇寶先天大日花,欲要在天水莊園培育,故不惜花費巨資邀請烽火符文塔的十六位煉陣師佈陣,事成之後。水雲派發現陣法不穩導致先天大日花漸漸枯萎,而後水雲派三位長老找你們理論。”
“烽火符文塔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閉門不見,最後水雲派三位長老硬闖烽火符文塔,要求你們進行道歉賠償,你們烽火符文塔不但沒有賠償,甚至連道歉也沒有,更是將一切責任推的乾乾淨淨,甚至出手將水雲派其中一位長老打傷。”
“離開之後,三位長老一氣之下打傷了你們一位煉陣師,後來這位煉陣師莫名其妙的死了,你們烽火符文塔所有符文師全部出動,轟轟烈烈的圍攻水雲派,列出水雲派十大罪狀,稱水雲派威脅烽火符文塔,而後威脅,再而惡言重傷,惡意敲詐,斬殺符文師……”
“你們逼的水雲派派主自毀元神,逼得三位長老自刎謝罪,獲得水雲派無數資源寶地!”
唐擎陳述着十年前的事情,說的是那麼真實,那麼誠然,那麼冷靜,猶如他親身經歷過一樣,他每說一句話,以塔主爲首的烽火符文塔等符文師們的臉色就難看幾分,當他說完,數千符文師們已是嚇的滿頭冷汗。
“你……!你……”老塔主指着站在烽火符文塔塔尖的唐擎,嘴角不停的抽搐着,顫顫巍巍的說,“你……你胡說八道啊!”
“哈哈哈哈哈哈!”
唐擎張狂大笑,笑的霸道至極,他這一笑,黑暗之中,殺機更濃,雷電更厲,龍虎更威,大地更怒,幽暗如淵的雙眸猛然睜開,暴喝一聲,“嚮明遠!你可再敢給我重複一遍剛纔的話嗎?”
嚮明遠乃是老塔主的名諱,由於他修煉的時日極長,所以天齊郡內除了一些老傢伙外很少有人知道他叫什麼,此刻聽聞眼前這人喊出自己的名字,老塔主身心俱顫,咧嘴,張口,卻不敢說一個字。
“李安民!”
唐擎又喊了一個名字,數千符文師中一個人猛地一驚,險些嚇的癱瘓在地上。
“孟光輝!”
“曹遲!”
……
唐擎一共叫出十六個人的名字,十六個符文師驚慌失措,霎時,站在塔尖的唐擎驟然一怒,喝道,“滾出來!”
嗖嗖嗖嗖!——
十六個大虛空擒拿手憑空出現,瞬間而至,準確無誤的將十六人從數千符文中提了出來,而後狠狠的將他們摁在地上,這十六人在烽火符文塔的地位都不低,皆是長老,而且他們正是十年前爲水雲派佈置陣法的那十六人。
“李安民,我且問你,十年前,你們爲水雲派佈置的陣法是否穩定?”
李安民害怕極了,左右環視,向塔主求救,他這一遲疑,頭頂上方再次出現一個大虛空擒拿手,李安民劇烈掙扎,吶喊着,“救——”一字未落,唐擎一巴掌扇過去,直接把他的腦袋給拍了個稀巴爛!
“孟光輝!我且問你,十年前,你們爲水雲派佈置的陣法是否穩定?”
唐擎說着同一句話,不同的是,他換了一個人。
孟光輝親眼目睹李安民是如何死的,他不敢有任何怠慢,立即說道,“十年前,我等……我等爲水雲派佈置的陣法……並不穩定,所以……所以才導致他們的先天大日花枯萎。”
“既然如此,當年爲何要推脫!”
“我……我……”孟光輝我個不停,唐擎怒眼一瞪,喝到,“你得死!”虛空一掌,孟光輝暴斃!
“一羣畜生,依仗聖塔,爲所欲爲,你們不道歉,不賠償也便罷了,爲何還要傷人!”
擡手雷霆,一人暴斃。
“傷人之後,威脅逼迫!致死水雲派長老自刎!派主自毀元神,這就是你們乾的勾當?”唐擎大怒之下,嗜血張狂,怒而發,發而爆,橫罵道,“我草你大爺!”
砰!砰!砰!
血花四濺,十六人皆暴斃。
望着這一幕,衆多符文師嚇魂飛魄散,紛紛逃離。
塔尖之上,唐擎怒氣沖天,霸喝道,“這件事不說清楚,誰他孃的都不準走!”話落,揚起雙臂,十指在虛空掐動,譁!數千道紫金光華在虛空綻放開來,而後化作道道大虛空擒拿手,一時間漫天皆是大虛空,大擒拿,瞬間就將欲要逃離的符文石們給拽了回來!
砰砰砰——
一個個從虛空中墜落下來,癱瘓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向!明!遠!”
一聲喝,字字頓,聲聲狂,音音霸,震的那烽火符文塔的塔主七竅出血,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當年出主意的是你!”
“帶頭圍攻的也是你!”
“搜刮水雲派的依舊是你!”
“聯合衆多勢力孤立水雲派的還是你!”
唐擎的聲音傳來,穿透嚮明遠的耳膜,在其內內心深處、心神之中,識海之內炸響,直指他的神魂,每一句話落下,他的神魂都顫抖幾分,肉身就衰老幾分,四句話,神魂顫抖,失去神魂的支撐,他的肉身極速衰老,毛髮開始脫落,皮膜開始枯萎,筋骨開始老化。
他擡起頭,已是老的不成模樣,但那雙渾濁的眸子中卻透着無盡的恐懼,嘶啞說道,“放過我吧!求求你,放過我……我……我知錯了啊!”
“放過你?那你當時爲何不放過吳長老他們,爲何不放過水雲派?”
似若感應到唐擎的殺機愈發絕然,嚮明遠不再求饒,開始變得頑抗起來,雙眼之中的恐懼也驟然轉化爲猙獰,嘶喊道,“唐擎,我雖不知你是何人,但你今日的所作所爲,大宗不會放過你,我聖塔也不會放過你,天下人也不會放過你,你就……就等死吧!”
“哈哈哈哈哈哈!”
唐擎仰頭大笑,笑蒼天,笑天下,也笑衆生。
他之笑,笑之狂,笑之霸,笑之大怒。
黑暗咆哮,殺機涌動,紫金雷電,肆意霹靂,天罡氣焰,龍吟虎嘯,大地之怒,開天之威。
轟隆隆——咔嚓!
嗷嗚!
轟!噥叭!——
烽火符文塔突然蹦出一道裂縫,咔嚓!咔嚓!裂縫橫出,一道接着一道。
轟!
天齊郡首塔,烽火符文塔在唐擎的笑聲之中,在黑暗之中變成了一堆廢墟。
那唐擎佇立此間,仿若從未動過,他擡腳而來,沒有殘影疾隨,也未曾瞬間而至,只是一步一步的走來,卻如死神一樣,竟然嚇的嚮明遠的肉身劇烈顫抖,轉而扭曲,接着血液溢出,而後筋骨盡失,當他走至跟前,嚮明遠的肉身已然化成了血水,只剩下神魂還苟延殘活着。
“老子要殺人,莫說大宗,莫說聖塔,縱然天地終結,老子也照殺不誤!”
唐擎一把將他的神魂抓過來,直接搓成了碎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