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咋成這逼樣了?
蒙繞燭下意識的抹了一把臉,手指頭不小心觸碰到傷口處頓時疼得吸了口冷氣,蛋疼的對蒙繞烽道:“你猜!”
“我猜個毛啊!”蒙繞烽撇了撇嘴,他掩飾着心中的殺意,就如同平時一樣自然的走到了蒙繞燭的面前,瞥了潘小閒一眼,然後伸出手攬着蒙繞燭的肩膀壓低聲音問道:“怎麼得手的?”
“還能是怎麼得手的,我和蒙繞靈抓了他的爹媽,用他爹媽要挾他下了蠱……”蒙繞燭剛說到這裡忽然感覺肚子一疼,他難以置信的低頭看去,卻見自己的啤酒肚上已經多了個把柄,而把柄握在蒙繞烽的手裡。
“你……爲什麼……”蒙繞燭難以置信的擡起頭來,卻正迎上蒙繞烽陰毒的笑臉。
“傻逼!”蒙繞烽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鄙夷的看着他,倏地臉色一變,難以置信的低下頭,看向了自己胸口上刺出的一隻宛如白玉雕成的手刀,手刀指縫間正在“淅淅瀝瀝”的往外淌血。
“怎麼會……”蒙繞烽呆了一呆,忽然想到了什麼,緩緩地回頭看去,正迎上了潘小閒那雙隱藏在額前劉海下的血紅眸子,那雙血紅眸子就彷彿是惡魔的眼睛,冷漠、殘暴、霸道——視生命如草芥!
難道蒙繞燭背叛了宗門?這其實是一個誘殺我們的圈套?蒙繞烽只覺渾身冰涼冰涼的,彷彿被那穿透自己的手刀帶走了所有的溫度,就在這時,蒙繞燭在他耳畔陰惻惻的說了最後一句:
“現在你知道我咋成這逼樣了吧?”
“喝……喝……”蒙繞烽想說什麼,但只是從喉嚨裡艱難的擠壓出幾聲乾澀。
▪t t k a n ▪¢ ○
“噗哧!”
潘小閒的手刀抽了出去,蒙繞烽的胸口上頓時噴出一股洶涌的血泉,在蒙繞燭放開了他之後,身子就彷彿是個木頭樁子般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死的不能再死了。
“大爺……”蒙繞燭臉色蒼白,手捂着啤酒肚劇烈的喘息着,他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潘小閒沒說什麼,只是取出了一瓶地寶精華來遞給了蒙繞燭。
蒙繞燭是這次釣魚執法的魚餌,在把所有的魚一網打盡之前,他的小命還是很寶貴的。
“呼……”蒙繞燭呼出一口濁氣,臉色紅潤起來,其實藥效還沒發揮,但心理作用已經來勁兒了。
看了看地上死了的蒙繞烽,蒙繞燭心裡十分感慨,之前他還有一點兒心理負擔,覺得自己是背叛了宗門,但是現在他心裡好受多了。
他的同門師兄弟想要殺他,救了他的反而是他的敵人,這種感覺雖然很糟糕,但卻讓他心裡輕鬆了很多。
片刻之後,幾個從頭到腳一水兒黑的男人跑了過來,他們無聲無息、互相配合,擡屍體的擡屍體、洗地的洗地,如此血腥的場面對於他們而言似乎已經是習慣成自然。
對於潘小閒和蒙繞燭,他們視而不見,只是專心做着自己的工作,打掃完了現場之後,甚至空氣裡連一點兒血腥味兒都沒有了,也不知道他們是用什麼噴霧掩蓋了的。
樹後同樣也衝去了幾個黑衣人收拾蒙繞炫,他們手腳麻利來去如風,專業的把屁股擦乾淨。
他們正是專門負責爲華夏國士擦屁股的清道夫,潘小閒聯絡了他們自然是爲了屁股乾淨。
雖然清道夫是和華夏國士合作的,但後來潘小閒瞭解到他們其實是一個獨立的組織,並非是隸屬於華夏國士,而且對客戶消息絕對保密,所以潘小閒選擇了跟他們合作,無非就是需要單獨結算罷了。
潘小閒走到了大樹後,便聽到“吧唧吧唧”的聲音,卻原來是虎爺正在用他猩紅的舌頭津津有味的舔着自己的虎爪。
虎爪上的血跡早就被舔乾淨了,現在他舔爪子只不過是種族習慣而已,被驢兒哥撞見虎爺不禁老臉一紅,“噗哧”一下就把一根手指插進了大鼻孔裡,非常機智的挖起了鼻孔。
雖然挖鼻孔的動作顯得很粗魯,但對於一個虎背熊腰的彪形巨漢而言,比萌萌噠的舔爪子可好太多了……
“不,不堪一擊!”虎爺一邊挖着鼻孔一邊若無其事的吹噓道。
處理過的蒙繞靈的無頭屍體靠在了樹邊,褲子扒了下來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從蒙繞燭那邊角度看來就像是她在拉粑粑露出屁股的樣子,大晚上的看不清楚確實是很誘惑。
潘小閒對虎爺緩緩地用力地伸出一根大拇指,他之所以會晚到了半個小時,就是在爲援兵爭取時間,虎爺就是他的援兵,特地從第六區乘坐黑車趕過來的,以虎爺的實力殺蒙繞烽簡直就是不費吹灰之力。
“大爺,快過來呀——”蒙繞燭的聲音幽怨得就像是麗春院樓上衝樓下招攬客人的歌妓,大晚上的聽得驢兒哥都是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噤——出聲示警都能這麼銷魂,這死胖子賤得很資深啊!
潘小閒連忙走過去站在蒙繞燭的身旁,繼續扮演着被生擒的角色。
片刻之後,又一個黑袍男人出現了,他的目光首先是落到了潘小閒的身上,仔細打量潘小閒確認人沒錯之後,他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對蒙繞燭問道:“阿燭怎麼就你一個人?靈兒呢?”
“拉粑粑。”蒙繞燎再次一指那棵大樹。
瞥了一眼那棵大樹後的白屁股,這黑袍男人又謹慎的問道:“怎麼?其他人都還沒到?”
“我沒告訴他們。”蒙繞燭有過一次之後鎮定多了,只是看着這黑袍男人眼中有着一絲掙扎:“煌哥咱們倆可是從小玩到大的,有好事兒我當然是得帶上你了!”
“呵呵,好兄弟,夠意思!”蒙繞煌大笑着過來伸手去拍蒙繞燭的肩頭,只拍了一下,蒙繞燭便臉色大變,被蒙繞煌拍了一下的時候他肩頭上就像是被什麼毒蟲咬了一下似的,跟着半邊身子都麻了!
“煌哥你……”蒙繞燭又驚又怒的想擡手去指着蒙繞煌說什麼,但是半邊身子都麻了手根本擡不起來,只能是又換了另一隻手顫抖的指着蒙繞煌:“你怎麼下得去手……”
蒙繞燭真的很傷心,因爲蒙繞煌是他關係最好的兄弟,大家不但是師兄弟,而且還是同族。在蒙繞煌來之前,他還跟潘小閒打過招呼了,希望能夠幫着策反他。
所以他此時才更傷心,說好的好基友一被子呢?
“噗哧!”蒙繞煌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前,一隻瑩白如玉的手刀穿透而出!
回頭看了一眼宛如死神降臨的潘小閒,蒙繞煌怨恨的目光瞪着蒙繞燭:“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我真是看錯你了!”
臥槽爲什麼你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啊魂淡?蒙繞燭整個人都驚呆了,之後他的心情更復雜了。
他從小到大關係最好的蒙繞煌要殺他,救了他的卻還是他的敵人,不知爲何他對潘小閒心裡已經沒有了敵意,只是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唔,爲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沒過多久,最後的兩個黑袍人來了,這次是一男一女,男的長得很偉光正,濃眉大眼國字臉,一看就像是抗日神劇裡的男豬腳,但身爲蠱門弟子披一身黑袍就顯得很違和。
女的卻是生得很猥瑣,倒八字眉毛三角眼,塌鼻樑蛤蟆大嘴,兩腮無肉招風耳,一個女孩子長成這樣只能說她真的是臉先着地的天使,亞洲四大邪術都無力迴天。
“胖子,怎麼就你自己?”濃眉大眼國字臉的男人同樣是先問起蒙繞靈:“靈兒呢?”
“拉粑粑。”蒙繞燭又一次指向了那棵大樹。
瞥了一眼那棵大樹後的白屁股,濃眉大眼國字臉跟蒙繞煌如出一轍的問道:“怎麼?其他人都還沒到?”
“我沒告訴他們。”蒙繞燭的演技越來越爐火純青了,笑呵呵的道:“燁哥、災姐,咱們這關係誰跟誰啊對吧?”
“呵呵,好兄弟,夠意思!”蒙繞燁大笑着走近他。
麻痹又來了!蒙繞燭心裡都在突突,看來又免不了受次傷了,關鍵是明知如此還得笑呵呵的等着挨刀……
然而蒙繞燁剛剛走到他面前,“噗哧”一下,一口彎刀便穿透了他的身體,刀鋒如月散發着淡淡的螢光。
納尼?蒙繞燭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潘小閒,潘小閒也剛好是在看他——什麼情況?
蒙繞燁的屍體緩緩地向前撲倒,露出了他身後手持彎刀的蒙繞災,也就是那位臉先着地的天使。
“災、災、災姐,你,你,你這是……”蒙繞燭心裡拔涼拔涼的,腫麼辦?她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要殺你。”蒙繞災猥瑣的笑着走向了蒙繞燭,伸出一隻鳳爪般的小手去撫摸蒙繞燭圓圓的臉龐:“但是我怎麼捨得殺你呢……”
我受不了啦!蒙繞燭“噗哧”一下把剛纔從自己肚子上拔出來的匕首刺入了她的胸口,媽勒逼反正已經是最後一個了,與其再挨一刀老子還不如先下手爲強呢!
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蒙繞災的小手落在他的臉上時卻沒有任何的異樣,只是輕柔的撫摸了一下之後,蒙繞災的三角眼裡淚水朦朧,蛤蟆嘴卻是在苦澀的笑。
她不是想殺我?蒙繞燭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