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潘小閒大約兩公里外的山坡上,佇立着一個身長過丈的巨大蟲人,他生得十分威武雄壯,即便是漆黑的皮殼也是掩飾不住他那棱角分明宛如岩石般的大塊肌肉,一雙粗大的臂膀比普通人的腰還粗,站在那裡就彷彿是半截鐵塔一般……
一張國字大臉上橫肉一條子一條子的,血紅的雙眼紅光閃爍,大鼻孔就好像牛一樣呼哧呼哧的噴出白色氣流,厚得好像輪胎般的嘴脣中齜出了一對好似野豬般的獠牙,分外猙獰!
在他的身後還一左一右侍立着兩個形象各異的蟲人,一個是個超級大胖子,那圓滾滾的體型絕對是氣死河馬嚇死犀牛,體重妥妥的半噸朝上,因爲軀幹部分太胖了所以顯得頭和四肢都特別的小,尤其是他的大肚子,就彷彿是大塊果凍似的,只要稍微動一下,便不斷的忽悠忽悠……
另一個卻是個蟲女,她生前也不知道是做什麼職業的,竟然是穿着一身彈性極好的比基尼,或許是因爲穿的太少反而比基尼並沒有受到什麼破損。除此之外就只是一雙漆黑長腿上套着黑絲襪,黑絲襪已經破破爛爛,佈滿了大洞小洞,反倒是平添幾分魅惑。
比起特別高的巨人和那特別胖的巨胖,蟲女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如果非要從她身上找出什麼特別的地方的話,那也就只能是她那一馬平川的胸肌了——特別平!
他們三個站在那裡就如同將軍俯瞰着整個戰場,沉默淡然、波瀾不驚,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但實際上潘小閒看的並不是他們三個,明顯是跟班的特別胖和特別平就不說了,就算巨人也只是坐騎而已!
沒錯!那個身長過丈十分雄偉的巨人就只是個坐騎!
潘小閒的目光落在了巨人的肩頭上,在那裡騎坐着一個體型很小的蟲人,這蟲人在巨人的肩頭上簡直就給人一種父子倆的感覺,讓驢兒哥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一個很古老的經典動畫片——兒子腦積水、爸爸腦萎縮,腦殘父子的快樂猥瑣生活!
其實巨人的腦袋不小,只是因爲身體太大才顯得頭小了點兒,當然更主要的是和“腦積水兒子”的對比。
騎在巨人肩頭上的蟲人身材瘦小就如同五六歲的兒童,但頭卻是十分巨大,給人的感覺就是渾身的營養都供應給腦袋了一樣,非要打個比喻的話就好像是氣球,頭是氣球,身子是綁氣球的線,誇張了點兒,但是很形象……
潘小閒之前在基地自動防禦系統出漏洞的時候也遇到過一個大頭蟲人,就是那個大頭蟲人給他提供了更多的信息,但那個大頭蟲人和現在這個比起來就差得遠了,尤其是比例上差距更大。
潘小閒的神鷹之眼就鎖定在了這個“腦積水兒子”的身上,尖銳的嘯聲就是從他的身上發出來的,而且他身上散發出的威勢無形而強大,即便是“腦萎縮爸爸”和特別胖、特別平三個加在一起,也遠遠不如腦積水兒子一個人的威勢驚人!
換句話說腦積水兒子纔是他們四人中間的主宰,甚至是這裡所有蟲人的主宰……
當潘小閒目光鎖定了他的時候,腦積水兒子也就是蟲人主宰瞬間便感應到了,並反過來也鎖定了潘小閒。
但並不是目光鎖定,潘小閒能看到蟲人主宰並沒有真正看到他,但是冥冥之中卻彷彿有着一個神秘的意志附着在了他的身上。
這個神秘的意志很微弱,就像是他的身上沾了一根羽毛,雖然是微不足道但卻始終黏着不肯飛走。
俗話說得好,擒賊先擒王,躺着也中槍!
這裡的蟲人成千上萬,如果一個個的殺過去那得殺到什麼時候?而且有蟲人主宰的指揮,蟲人只會源源不斷的圍攻他們,所以驢兒哥一瞬間就做出了這個艱難的決定。
“組長,人醜就要多讀書!
“大刀兵,智商是硬傷!
“醫護兵,賤人就是矯情!
“偵察兵,你是猴子請來的逗逼嗎?
“小炮兵,藥不能停!
“機甲兵,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潘小閒忽然開始挨個點名起來,被他點到的人都是一臉懵逼,好好的冒險者怎麼就開啓了羣嘲模式?
牛麗麗忍不住叫道:“冒險者你又打什麼飛機?”
總感覺好像哪裡不太對……張志強他們都是目光古怪的看向了牛麗麗,妹子好像暴露了什麼!
“我也只能幫你們到這兒了!”潘小閒一本逗逼的道:“你們多保重,咱們後會有期!”
“臥槽你不是吧……”張志強他們都是大吃一斤,難以置信的看着潘小閒風騷背影。
搞毛啊老司機!
一言不合就翻車?
拋開了他們的驢兒哥狠狠一腳跺在地上,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地面上竟然是炸裂開一個大坑,頓時煙塵滾滾、飛沙走石,張志強他們都是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卻都被噴濺了一臉的沙礫碎石!
艾瑪好疼!張志強他們都是臉皮被射得生疼,一邊劇烈咳嗽着一邊用手扇着煙塵,一個個又驚又懼的望向了那煙塵滾滾中遠去的身影,臥槽這該不是幻覺吧?
哇奧!這隻瘸子好快!
他超速了吧?牛麗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她卻眼睜睜的看到了潘小閒就彷彿炮彈一般,整個人拋物線的弧度射向了遠方,無論是速度、高度還是距離都不是她能企及的。
猴賽雷……機甲兵、大刀兵他們都是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冷氣,在茫茫的人頭攢動中,他們可以清晰的看到潘小閒幾個起落就已經遠去,心也是沉到了谷底……
“蟲人都追他去了!”不愧是偵察兵,第一個就發現了蟲人的動向,他尖叫着指着蟲人大軍的後方。
衆人這才都留意到,隨着潘小閒的遠去,蟲人們竟然是都一窩蜂的追了上去,只有包圍着他們距離最近的十幾個蟲人還留下圍攻着他們,但卻已經形不成威脅了。
“哈哈!讓他丟下我們!活該!”機甲兵幸災樂禍的大笑了起來。
“不!我們誤會他了!”小炮兵忽然叫道:“他這是犧牲了他自己,爲我們引開蟲人!”
“多好的冒險者啊……”牛麗麗的眼眶溼潤了:“他故意先把我們挨個罵一頓,想要讓我們恨他放棄他,但實際上卻是用他寶貴的生命爲我們爭取了逃走的機會……”
“不!我們不能看着他就這麼去送死!”張志強攥緊雙拳:“走!我們去把他救回來!”
“組長你錯了!”牛麗麗連忙勸道:“這是他犧牲自己爲我們爭取到的寶貴機會,我們不能讓他白白犧牲!所以我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替他把他的那一份也活出來!”
“就是就是!”機甲兵也連忙送上助攻:“我們必須好好活着,否則他死不瞑目啊!”
張志強冷冷的目光盯着牛麗麗:“很好,願意去救他的就跟我走,不願意去的兄弟,傷兵就拜託你們了!”
說罷張志強放下了身上的傷兵,最後看了一眼牛麗麗,然後頭也不回的向着潘小閒飛走的方向追去。
“這種事怎麼能少得了我!”大刀兵掄起了大刀片子,追上了張志強,和他並肩向前劈荊斬棘!
“還有我!”小炮兵檢查了一下火神炮,依依不捨的把已經彈盡糧絕的火神炮放到了地上:“請不去的兄弟,幫我帶回去吧!”
說罷小炮兵拔出了隨身的手槍也追了上去,偵察兵也拔出了手槍:“臥槽等等我啊!”
很快原本親如一家人的九個軍人就各自做出了選擇,剩下牛麗麗、機甲兵等五人面面相覷。
“我們責任重大,這些傷兵兄弟就靠我們了!”機甲兵大義凜然的道:“走吧,爲了這些傷兵兄弟,我們必須勇敢的活下去!”
“說得對!我們必須懂得取捨!”牛麗麗背起了一個最瘦的傷兵,含着眼淚的道:“不能讓他們白白犧牲,兄弟們我們走!”
當潘小閒飛到了半空的時候,那個蟲人主宰終於是看到了潘小閒,他一雙血紅的眼睛充滿了敵意,甚至還有着興奮,張開那咧到耳根子的大嘴,蟲人主宰發出了陣陣尖叫,指揮着蟲人們放棄了張志強他們,全都蜂擁而上去圍追堵截潘小閒。
四目相對,空氣中似乎都碰撞出了激情四射的火花,就彷彿是遇到了宿命中的對手!
驢兒哥也是莫名地就興奮了起來,距離蟲人主宰越近,他就越感覺到了鎖定自己的神秘意志的強大!
最初的時候就只是像一根羽毛黏在他的身上而已,幾乎沒有感覺,但是漸漸的就變成了狗皮膏藥,黏得人不舒服,再之後就變成了像背了口黑鍋,再再後來就像是背了個人在跑。
等到潘小閒已經只用肉眼就能看清楚蟲人主宰的大腦袋時,他的背上就像是扛了一座大山,不但跳不起來就連呼吸似乎都變得艱難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