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麼拒絕她纔好呢?驢兒哥很苦惱,他真的不想傷害到唐玉,摸着咪咪說他在知道了自己可能交了個假兄弟的時候整個人都斯巴達了,但是他和唐玉之間的感情很奇怪。
他們曾經是情敵,勢不兩立,爲了爭奪寧玉碎他們之間發生過一系列的針鋒相對、明爭暗鬥。
他們曾經是兄弟,親密無間,很多秘密甚至潘小閒沒和寧玉碎這個正牌女朋友說過,卻告訴了唐玉。
他們曾經是戰友,生死相依,潘小閒不止一次救過唐玉的命,唐玉同樣也可以爲了潘小閒犧牲她自己。
但是潘小閒不但搶走了唐玉一心要娶的女孩的芳心,還一不小心搶走了唐玉的芳心。
如果他接受了唐玉那就是不但搞上了自己的情敵,還搞上了自己的兄弟……這特麼說出來你敢信?
驢兒哥拉着唐玉的小手在寒冰洞裡瞎晃了一個晚上,也糾結了一個晚上,終於在早上他們要離開寒冰洞的時候,驢兒哥終於下定了決心,對唐玉問道:“唐僧,你……”
“怎麼了呢?”唐玉回眸一笑,一夜未睡讓她的大眼睛紅通通的,搭配着她雪白的小臉兒看起來就像是隻可愛的小白兔。
“你喜不喜歡我?”驢兒哥鼓起勇氣問了出來,問完卻是故作瀟灑的一甩頭:用飄柔,就是這麼自信!
“不是吧老大?”唐玉臉色大變,一下縮回了小手,紅通通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瞪着潘小閒:“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操我?”
“噗——”驢兒哥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原來只是我的錯覺而已嗎,這特麼就尷尬了……
“我只是想說你喜不喜歡我的髮型而已!”驢兒哥厚顏無恥的擼了一把自己漆黑的秀髮:“你怎麼會有這麼猥瑣的想法?唐僧我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還不都是跟你學的!誰讓你是我老大呢,這就叫上樑不正下樑歪!”唐玉立即反脣相譏。
“不正怎麼了?本來就是十男九左!”驢兒哥強行洗白,兩人又彷彿回到了曾經那熟悉的節奏,吵吵鬧鬧、嘻嘻哈哈……
出了寒冰洞,驢兒哥悄悄抹了把臉,還好,總算是成功的圓回來了,否則以後兩兄弟還怎麼相見?
可是這能怪我嗎?她真的好像暗戀我的樣子嘛,不過連這都看不出來,我果然還是那朵純潔的小白花!
在潘小閒看不到的角度,唐玉卻是迎着風流下一滴晶瑩的眼淚:對不起老大,我撒謊了……
我喜歡你!我真的很喜歡你!但你是寧玉碎的男人,我曾經跟你一起搶她,你讓我怎麼再跟她一起搶你?
叫了她那麼久的嫂子,我真的做不到橫刀奪愛,更何況我知道,在你的心裡,我根本無法和她相比……
我不敢奢望更多,只要能像從前一樣,當你最好的兄弟,跟你一起逗逼,陪你一起打屁,也就夠了……
撲面而來的寒風吹乾了她的俏臉,淚珠落在了地面那彷彿萬載不化的冰層上,瞬間便凝固成冰。
在他們離開了寒冰洞之後,不知過了多久,地上厚厚的堅冰似乎輕輕震動了下,冰層上裂開的縫隙之間摩擦發出“嘎吱嘎吱”的刺耳聲,似乎有什麼細細碎碎的聲音從縫隙之間傳出來。
片刻之後,忽地從冰層裂開的縫隙之間井噴般涌出來無數的冰蛛,彷彿潮水向着四面八方席捲而去……
……
潘小閒在安排給他的吊腳樓中盤膝打坐,便聽到外面傳來了“轟……轟……轟……”的巨響,就彷彿地面都在震動着,他好奇的走出來站在懸空走廊往外望去。
但見在鬱鬱蔥蔥的山坡上、清澈的小河邊這些吊腳樓就如星星灑落在了蒼茫的山水之間,星星點點的與優美的自然山水融爲一體,便讓這寂靜萬年的大地變得生動起來。
唐家堡的吊腳樓都是坐落在風景極佳之地,茂林修竹環繞周圍,小橋流水穿梭其間,甚至不少吊腳樓羣掩映在古木翠竹中,宛如一幅幅山水畫,大有“山深人不覺,全村同在畫中居”的意境。
然而在這美麗的畫卷之中,一隻圓圓滾滾彷彿一座肉山似的大蛤蟆從古老、詩意的青石板路上蹦躂着過來了,一路上也不知道被它踏碎了多少百年不碎的青石板……
五米高的龐大身軀又渾身漆黑宛如黑鐵澆鑄,比大象還粗壯的四肢每一次起落都彷彿讓整個唐家堡都微微顫抖一下,引得路旁的人們都是畏畏縮縮的遠遠讓開,卻又與有榮焉的跟癩蛤蟆背上的唐玉打着招呼。
唐玉長身玉立、揹着小手站在癩蛤蟆的背上,就跟聯邦總統下鄉似的,面對人們的招呼都是含笑點頭回應,偶爾還會擡起一隻小手輕輕左右搖動:同志們辛苦了!
我不認識這個二逼!驢兒哥掉頭就鑽回到房間裡去了,臥槽爲什麼我的兄弟都這麼二?
“轟……轟……轟……”
巨響在潘小閒所在的吊腳樓旁戛然而止,驢兒哥心裡一沉,果然“呯”的一聲他這二樓的窗子被猛地一把推開了,四逼少女的聲音在窗口興奮的傳來:“睡你麻痹起來嗨!”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爲什麼我要躲?我就應該大大方方的主動迎上去纔對,雖然會顯得和她一樣二逼,但至少是個霸氣側漏的二逼,現在這樣真的好羞恥啊好羞恥……
驢兒哥哀怨的從窗口直接跳上了癩蛤蟆的背,陪着唐玉招搖過市,耳朵很尖的他好像聽到路旁人羣裡有人在竊竊私語指指點點:“快看快看!蛤蟆上有倆二逼!”
“昨天去寒冰洞那麼危險你一個都不帶,今天咱們走在唐家堡你卻要一拖二?”驢兒哥看看正在含笑點頭揮動小手的唐玉,雪白的皓腕上金角正在緩緩地盤動。
唐玉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雷迪森俺的鄉親們,跟着我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右手左手慢動作重播,抽空回頭跟潘小閒道:“情況不一樣嘛,在寒冰洞我是爲了修煉,帶毒寵那不是作弊嗎?再說寒冰洞裡本來是不危險的……
“再說今天也不是隨便走走,我這是要敲山震虎外加耀武揚威,富貴不歸故鄉,如衣錦夜行懂不懂?”
“不就是強行裝逼嗎?”驢兒哥犀利的反問。
“老大你這樣很容易失去我的!”唐玉頓時一臉苦逼:“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好吧好吧我們換個話題吧。”驢兒哥賤兮兮的挑了挑眉毛:“你有沒有一種想吐的敢腳?”
“……還行吧,是有點兒反胃。老大你說我這是腫麼了?按理說武道中人不應該有這種生理反應啊……”唐玉百撕不得騎姐,忽然臉色煞白,難道當初他給我治療屁股的時候,對我做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
唔,仔細想起來當時因爲屁股上嵌滿了獠牙,疼得整個屁股都是麻的,我又背對着他什麼都看不到,真要是發生了什麼也不是不可能,算算時間到現在一個多月了大姨媽還沒來……
頓時唐玉看着驢兒哥的眼神就幽怨了起來:你怎麼能這麼禽獸呢?人家還是個孩子!
“臥槽你特麼想什麼呢!”驢兒哥怒了,一巴掌拍在四逼少女後腦勺上:“這大蛤蟆一蹦一蹦的,都特麼快把人顛成胃下垂了!別說是你在上邊兒站了半天,我剛上來一會兒都想吐了好不好!”
“啊?那怎麼辦嘛……”四逼少女捂着小腦袋可憐兮兮的看着驢兒哥。
“讓它用爬的!癩蛤蟆不會爬嗎?”驢兒哥看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好懸沒忍住伸手在她的小腦袋上揉揉。
還好驢兒哥懸崖勒馬,想想以前打唐奕的後腦勺時候多了,爲什麼就沒有這種感覺呢?
“可是這樣跳着威風呀!”唐玉在腦海裡想象了一下那個樣子不禁癟了癟小嘴兒。
“待會兒你吐的時候更威風!”驢兒哥白了她一眼。
“哦……”四逼少女委屈的跟個受氣小媳婦似的,在癩蛤蟆頭頂上跺跺腳,癩蛤蟆便奇蹟般的領會到了唐玉的意思,從跳動改爲了爬動,於是吃瓜羣衆們組團風中凌亂了。
之前那大癩蛤蟆一個起落就是二三十米,落地之時整個唐家堡都要抖三抖,雖然嚇哭了不少小孩子但確實是很威風啊,聲勢浩大、地動山搖!
可是現在這樣一大坨渾身膿包的肉山在地上爬行,慢得跟蠕動似的,怎麼看怎麼噁心……
“這大癩蛤蟆是不是跳不動了?”
“唔,快看那膿包上還頂着白膿呢,剛纔它跳着我還沒看仔細,現在……嘔……”
“沒什麼好看的了,都散了吧,散了吧……”
吃瓜羣衆們都是感覺索然無味,各自縮回了自家吊腳樓,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頓時冷清了下來。
唯有一座吊腳樓中,一雙銳利如鷹的眼睛透過窗縫在死死地盯着那隻碩大的癩蛤蟆懶洋洋的爬出了唐家堡向着千毒嶺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