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有一天正常了的時候,老方我一定跟你學!潘小閒很感動,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方鐵這種不要碧蓮、死纏爛打的精神真的已經深深打動了他,可問題是他現在不正常啊!
能夠在學校裡班級裡不被人看出來,潘小閒已經是竭盡全力了。跟着宋元橋這個不懂武功的人學四十八式太極拳還好,要是跟方鐵這樣的專業人士學,那還不得兩下就露餡?
不過老方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偷看我入學測試成績了?
還一拳能打出一百公斤以上,你咋不直接說八十一公斤呢?懂了……怕我超常發揮是吧?
如果是變異之前,潘小閒還真不敢跟方鐵打這個賭,不過現在嘛——說出來我怕嚇死你,我都不知道我多大力!
當然了,要是變異之前,方鐵也根本不可能跟潘小閒打什麼賭——滾犢子!哪兒涼快哪兒摳腳去!
“……賭!”潘小閒貌似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好!”方鐵頓時喜上眉梢——矮冬瓜你等着,咱們老哥倆兒明兒早上約炮湖見!
潘小閒站在模擬人體前,仔細回想了下自己學過的十三式,貌似還是第六式左搬攔捶更適合發力。
於是潘小閒一板一眼的就在模擬人體前緩緩打起了左搬攔捶,方鐵眼睜睜看着潘小閒彷彿慢動作播放似的撇腳轉腰分手、收腳握拳、擺佈搬拳、收腳轉腰擺臂、上步攔掌……
方鐵看得是嘴角一抽一抽的,眼角一跳一跳的,太陽穴一脹一脹的——你特麼是在耍我吧?一定是在耍我吧?
終於到了最後一步,只見潘小閒站着弓步慢吞吞的一拳打出,雖然後期有所加速,方鐵還是撇了撇嘴:
這一拳要能打出十斤來老子直播吃翔!
“呯——”
一聲悶響,模擬人體猛地往後倒下,電子提示音響起:“測試者成績爲——五百零八公斤,已達到十級生命標準!”
納尼?
方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慌忙看向拳擊測試機屏幕上顯現的數據,屏幕上果然清晰的顯示了“508”三個大紅數字。
臥槽……這特麼該不會是被我剛纔那一拳打壞了吧?方鐵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裡,明明這小子入學測試的時候是重拳力量八十公斤,才短短兩個月,他是怎麼提升到五百零八公斤的?
連我浸淫多年的大成拳也只能讓力量增幅一倍,他練了兩天的四十八式太極拳竟然能增幅……
你原諒我是練武術的數學不好啊,這是六倍吧?
整整翻了六倍的武功我特麼長這麼大都沒親眼見過,你確定你練得不是【降龍神拳】?
還是說……那個矮冬瓜其實是張三丰假扮的?
五百零八公斤!饒是潘小閒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忍不住興奮的想要跳起來,然而他只是雙腳擡了擡,“咔咔”兩聲關節響給他敲響了警鐘——
你特麼敢跳,我特麼敢斷!
好吧,你贏了,警鐘長鳴啊……潘小閒不禁淚流滿面,哥這一輩子大概也就只能淡定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只是自己正常情況下的重拳力量。潘小閒興奮的心中遐想着,如果是自己在暴走狀態下,力量還會再翻倍,就算不能一拳打死象,但多半是可以一腳踢死牛的吧?
就在這時,潘小閒忽然被激動的方鐵抓住了手臂,潘小閒下意識的想掙脫:幹神馬!倫家不是隨便的淫!
“走!跟我去再測試下速度和反應!”方鐵兩眼放光,真是撿到寶了啊!
如果潘小閒的速度和反應測試也能夠達到標準的話,那可真的是天才了!纔剛剛大一,沒經過多少武術培訓就十級生命的天才啊!放眼整個華夏,又能有幾人?
“……不。”潘小閒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
“爲什麼?”方鐵着急的追問。
“……賭。”潘小閒言簡意賅。
一個字就讓方鐵如遭雷亟,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裡,連潘小閒什麼時候把手給抽出去的都不知道。
“導……師?”潘小閒小心翼翼伸出一根手指,在方鐵面前緩緩的搖來搖去——你還好吧?
“呼……”方鐵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一臉生無可戀的搖了搖頭,整個人彷彿一瞬間老了十歲:“習武之人一諾千金,願賭服輸,我以後不會再教你了。沒事了,你,走吧。”
潘小閒沒想到這次打賭竟然給方鐵帶來了這麼大的打擊,看着方鐵面如死灰的樣子他真是不忍心,可是他沒的選擇。跟着方鐵學武的話,一節課都要不了就得露餡,爲了自己不被切片——
老方你節哀順便!
潘小閒收回手緩緩的向着方鐵鞠了一躬,雖然不能跟方鐵學武,但是方鐵對他的這份心,他必須得感激。
然後潘小閒果斷的轉身,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出去,看着他那微微佝僂的背影,方鐵的眼眶溼潤了:
多好的孩子啊!他一定是因爲先拜了矮冬瓜爲師,爲了尊師重道,纔不得不拒絕了我的。
現在這孩子一定也是心如刀割吧?
麻痹好白菜都讓豬拱了啊!
不行!我一定不能讓這個天才毀在矮冬瓜的手裡!方鐵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之色,只爲了這孩子此時此刻的心如刀割!
你才心如刀割!你全家都心如刀割!潘小閒如果知道方鐵還爲他準備了後手,他一定……
好吧,老子就這個水平了,特麼愛咋地咋地吧!
剛剛走出訓練場,潘小閒就看到輪胎和賤人跟在大頭後面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看到潘小閒耷拉着腦袋,臉色蒼白,目光呆滯,沉重的步伐,搖搖晃晃的從訓練場走出來,大頭他們都是臉色大變——這特麼得是被虐了多少遍啊!
因爲先入爲主的緣故,所以他們一時忘記了潘小閒平時也這樣,三人二話不說衝上來擡起潘小閒就跑。
潘小閒也是醉了,畢竟都是兄弟,他也沒好意思動用四十八式太極拳這個大殺器,只是任他們七手八腳的擡着走,用坑爹的語速問道:“腫……麼……了……”
“麻痹啊!他就算是教授也不能把潘驢兒給打成這樣啊!”輪胎都快哭出來了:“聽聽,這死氣沉沉、奄奄一息、氣若游絲的聲音!這特麼哪是什麼家法啊?
“這是滿清十大酷刑吧!”
“這個老碧池!”賤人忍不住氣得破口大罵:“不就是上課睡了個覺嗎?用得着往死裡打?”
“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有這個力氣還不如跑快點兒!”大頭焦急的催促道:“趕緊的,我感覺潘驢兒身子都涼了,再拖一會兒別特麼斷氣兒了!”
你特麼才斷氣兒!你們全家都斷氣兒!
會不會說話?怎麼特麼說話呢?潘小閒氣得都內傷了,他終於是按捺不住,使勁兒的掙扎起來。
知道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可是我現在這身子骨不結實,待會兒再讓你們給抖摟散架子了!
以潘小閒此時的力氣,一掙扎就成功了,於是“呯”的一下,潘小閒又來了個標準的五體投地!
“臥槽!”三賤客都是嚇得不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輕易碰潘小閒。
剛纔都死氣沉沉、奄奄一息、氣若游絲了,這一下萬一給摔斷氣兒了——誰碰誰背鍋啊!
但終究是兄弟,大學裡的感情還比較純粹,三賤客在猶豫片刻之後神同步的蹲下身子來想查看究竟,卻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潘小閒忽然緩緩的擡起了一隻手。
這隻手舉起來之後,手指非常僵硬的,一根一根緩緩彎曲下來,最後就只剩下一根中指一柱擎天:
日死你們……
這一上午的武術課可以說是潘小閒他們班上得最簡單的一次了,練了整整一上午的擺拳練習,方鐵再也沒露過面,打下課鈴大家就自動解散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似乎所有證據都是指向的潘小閒。
“聽精英隊的說,潘驢兒竟然敢在鐵人教課的時候站着睡着了,鐵人把他單獨留下執行了家法……”
“真的?難怪今天的武術課就這麼結束了!原來都是因爲他啊,他還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在鐵人的課上睡覺,真當誰都跟宋教授一樣慣着他呢……”
“怪不得剛纔我看潘驢兒出來的時候,身上又是灰又是土的,連鼻子尖上都是土,他這是讓鐵人給按在地上打了啊!”
同學們議論紛紛的,看向潘小閒的目光或是同情、或是譏諷、或是憐憫、或是鄙夷、或是無動於衷、或是幸災樂禍,而心情最爲複雜的莫過於張麗君了。
張麗君本來還想着潘小閒這顆金子終於是發光了,沒想到才一節課就被打回了原形。
方導師應該不會再看重他了吧?張麗君不禁搖了搖頭,可惜了自己還爲他進了精英隊,看來明天可以去退了,老老實實的吃回頭草找樑家滿去吧,好在自己還吊着樑家滿這個備胎的……
爛泥扶不上牆!張麗君站在同學們中間,鄙夷的目光看着走在前面“垂頭喪氣”的潘小閒。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冷冰冰卻又甜蜜蜜的聲音響起:“潘小閒!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