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碎無聲的哭泣着,晶瑩剔透的淚水滑落梨腮,帶着哭腔的聲音哀求道:“求求你,能不能聽我解釋!”
“……能。”潘小閒終於是停住了腳步,其實被寧玉碎從身後抱住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換成是被大頭或者輪胎抱住也沒什麼分別,但他卻是能夠憑藉着野獸般的直覺去感受到寧玉碎的傷心難過。
那雙藕臂圈着他的腰桿,顫抖得很厲害,但卻又抱得很緊很緊,唯恐放鬆一點潘小閒就會離開。
雖然看不到,潘小閒也能夠察覺到女孩哭了,那壓抑着的抽泣讓人心情也隨之沉悶起來。
所以潘小閒決定就給她個解釋的機會,反正解釋不解釋在於她,原諒不原諒在於自己。
好煩!
總被個女神級美女死皮賴臉的糾纏也不是個事兒啊對吧?
得到了潘小閒的肯定回答,寧玉碎終於是稍稍鬆了口氣,吸了吸小鼻子,可憐兮兮的哀求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好不好?”
“……好。”潘小閒嘆了口氣,真是夠了!
就玩了這麼一回“附近的同志”,一點兒好處沒得到,平白捱了十槍,又搭上一杯生命雞尾酒,本以爲這樣就夠倒黴了,沒想到今天還要被這個白眼狼大庭廣衆之下敗壞我冰清玉潔的名聲——
你讓我還怎麼在學校裡交女朋友?
正在寧玉碎看不到的角度對潘小閒默默豎起大拇指的三賤客如果知道此時此刻潘小閒的想法,起碼吐血三升。
麻痹像潘驢兒這樣一個滿腦子“注孤生”想法的碧池都有女神糾纏不清,而時刻準備着脫團的我們卻熬成了團幹部……
老天爺你也看不下去了是吧?爲什麼不乾脆一個雷劈死他!
寧玉碎見潘小閒答應了,唯恐他又反悔,連忙繞到潘小閒身邊,雙手緊緊摟住了潘小閒的胳膊,梨腮上還掛着晶瑩淚珠,轉嗔爲喜的道:“那我們走吧,我知道一個地方,特別的幽靜,不會被人打擾……”
“嗷……”單身狗組成的狗仔隊這一刻都被虐得化身爲狼望月而哭,尼瑪一對姦夫銀婦去一個不會被人打擾特別幽靜的地方……
還能幹什麼?
轉職野戰軍唄!
一張張生無可戀的猥瑣面孔彼此對視,卻是心有靈犀,都是趕緊用手機把剛纔拍攝到的畫面發到社交軟件的朋友圈裡,或者是登錄到學校論壇發帖子道德批判。
平時空了吹都勁勁兒的,好不容易今天有圖有真相,不水他個波瀾壯闊、巨浪滔天怎對得起我“華夏水軍”赫赫威名?
要知道現在的網絡有多麼發達,最多也就是三分鐘,“冰山女神流淚哀求、頹廢男神浪子回頭”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華晨大學,因爲有圖有真相,瞬間成爲了校園今日頭條。
冷着臉的潘小閒在前面走一隻手被後面的寧玉碎拖着、寧玉碎從背後緊緊摟住潘小閒淚流滿面、寧玉碎臉上掛着淚珠微笑的摟着潘小閒的胳膊兩人並肩離開……
無數把細節勾勒得淋漓盡致的相片,從各個角度的體現出了兩人之間曖昧不清的關係,尤其是還有更給力的視頻,視頻裡還透露出耐人尋味的隻言片語,真是給了人們腦洞大開的好機會。
一時間流言四起,什麼潘驢兒劈腿被寧玉碎抓了現行、什麼寧玉碎劈腿被潘驢兒抓了現行、什麼寧玉碎嘲笑潘驢兒“大材小用”、什麼潘驢兒嫌棄寧玉碎“不識大體”……
這種男神女神之間的緋聞本來就是校園裡喜聞樂見的,很快就成爲了所有人都在跟風熱議的話題,要是不站出來標新立異的顯擺兩句秀一下智商,就跟自己跟不上時代節奏了似的。
而最終得到多數人認同的版本是寧玉碎懷了潘驢兒的孩子,卻因爲害怕而瞞着潘驢兒去墮了胎,潘驢兒憤而分手,寧玉碎流淚挽回,終於兩人重歸於好,找個幽靜的地方重新“做人”……
這個時候前方狗仔隊實時傳來最新戰報,恰好爲這個版本做了完美的佐證——男神女神共赴約炮湖,同登啪啪島,一場激烈的野戰即將打響!
這就是你說的特別幽靜的地方?潘小閒目光古怪的看着寧玉碎,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湖叫做約炮湖,這島叫做啪啪島……
如同約炮湖的名字來源一樣,這座小島本來是叫湖心島的,但是因爲每到晚上的時候,島上小樹林裡總是會傳來“啪啪”聲,所以得了這個名字,本名反倒是漸漸的很少被提起。
至於“啪啪”聲是怎麼來的,只有純潔的老司機才知道。
“我偶然發現這裡特別幽靜,所以經常會來這裡看書,除了你,我誰都沒帶來過。”寧玉碎期待的看着潘小閒,絕美的小臉上彷彿寫着四個大字——快來誇我!
你就沒發現這裡環境有什麼不對?潘小閒嘴角抽搐的看着一棵大樹樹幹上的一片乾涸的白色不明液體,位置剛剛好能到人的腰際。
好在華晨大學的學生都懂得愛護環境的道理,如果丟得到處都是“日用品”肯定這裡會變成閒人止步,所以他們都自覺的戰鬥之後帶走“日用品”,還把自己的子孫留下守護這片純潔的聖地。
“說……吧。”潘小閒站在這種是非之地不免有些心裡發毛——她該不會是先敗壞我冰清玉潔的名聲,又要再敗壞我冰清玉潔的肉體吧?
“……對不起。”寧玉碎委屈的紅了眼圈,她從小就是女神胚子,在整個成長過程中都是被衆星捧月的活着,還是頭一次被一個異性如此冷待。可是因爲對潘小閒有虧欠,她在潘小閒面前也擺不出女神架子來,只能是含着淚道:“昨天晚上……
“我真不是有意的……我當時被嚇到了,所以纔不敢看你的……但我真的很感激你……我願意用我能做到的一切來報答你……不管你要什麼我做什麼都可以,只求你能夠原諒我……”
“什……麼……都……”潘小閒神情古怪的看着她:“可……以?”
“嗯!什麼都可以!”寧玉碎勇敢的擡起了頭直視潘小閒——他總不會真的讓我抱住貼着老軍醫小廣告的電線杆淚流滿面的大喊“我的病終於有救了”吧?
“走!”潘小閒毫不猶豫的道。
“……去哪兒?”寧玉碎呆了一呆,卻見潘小閒已經搖搖晃晃的向前走去,他的雙腿彷彿灌滿了鉛,十分沉重,那低着頭、弓着背步履蹣跚的樣子刺激得寧玉碎愛心氾濫成災。
這是爲了保護我而受的槍傷吧?
可是他卻提都沒提過,看他走路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在強忍着極度的痛苦……
原來他是個真正的男人,只不過不懂得如何表達情感而已……
寧玉碎想着想着眼眶就溼潤了,她飛快的抹了一把淚水,小跑着追了上去,仍舊像之前來時那樣雙手摟住潘小閒的胳膊。
臥槽!潘小閒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抽出手臂來,寧玉碎卻是堅定的緊緊摟住不放。
潘小閒猛地一用力,“喀”,肘關節敲響了警鐘,於是潘小閒就老老實實的認栽了。
摟着就摟着吧,反正我的金剛鑽也不好使了,這輩子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攬瓷器活兒……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前方狗仔隊實時傳來最新戰報——男神女神戰鬥結束離開啪啪島,女神落淚真相疑似因男神快槍手……
下一刻,整個華晨大學節操滿地,無人認領。
“真愛酒吧?”寧玉碎摟着潘小閒胳膊站在真愛酒吧的大門口不禁俏臉緋紅,真沒想到他竟然是要帶自己來酒吧。自己長這麼大還從來沒進過酒吧呢,只聽說酒吧裡很黃很暴力……
想到這裡寧玉碎就緊張起來,她雖然沒去過酒吧,但是聽別的女生說起過,據說很多女孩都是去了酒吧之後一夜之間變成了婦女的,這讓寧玉碎又害怕又好奇,究竟要怎樣才能一夜之間把女孩變成婦女呢?
他該不會是……想把我從女孩變成婦女吧?
好可怕!
潘小閒伸出手去抓住捲簾門,稍微用力向上一託,捲簾門便“嘩啦”一下自動捲了上去。
寧玉碎小手不由自主的抓緊潘小閒的胳膊,好似潘小閒就是她的依靠。自從被潘小閒救了一命之後,她已經不知不覺的就把潘小閒當成了可以信賴的人,就如同她崇拜的爺爺。
整個人都緊緊的貼着潘小閒,彷彿掛在了潘小閒身上一樣,寧玉碎心裡忐忑的跟着潘小閒走進了黑洞洞的酒吧。
奇怪的是酒吧裡大白天的一個人都沒有,能把生意做得這麼差也是沒誰了!寧玉碎嘀咕着跟潘小閒左轉右轉來到了一個房間裡,這裡倒是亮着燈,而且房間裡擺設和普通公司的職場沒什麼分別。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寧玉碎暈乎乎的摟緊潘小閒,看着潘小閒跟一個女人要了張單子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是什麼?”寧玉碎莫名其妙的接過單子。
“買……單!”潘小閒說,他認爲這就是寧玉碎該爲他做的。
這一刻潘小閒就像是蟠桃園裡定住了七仙女的孫猴子,放着七個不能動彈的如花似玉大美女不偷,反倒去偷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