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遷都,沒有任何藉口! (1)

李傕倉皇而歸,這樣的結果讓董卓失望了,人心沒有測試出來。

好在李儒沒有失望,因爲他還是堅信人心測試出來了。

和一咬就上鉤的魚相比,孫堅顯然是把誘餌吐了出來。

問題產生了:吐出誘餌的魚就是好魚嗎?

未必。

在李儒看來,這最多是一條審時度勢的魚。或者說是一條謹慎觀望的魚,沒什麼稀奇的。

李儒對孫堅不再有興趣,因爲時不我待,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不錯,他是可以給孫堅更多的誘餌以誘其上鉤,可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李儒不知道這更多的誘餌是什麼,他只能選擇放棄。

不僅放棄孫堅,他還打算放棄洛陽。

李儒石破天驚的設想遭到了董卓的堅決反對。

不過很快地,董卓就不反對了。

因爲一首童謠。

不錯,是童謠。

從表面上看,童謠是這個世界上最無心機的東西。但是李儒以爲,最無心機的東西最可以用心機。

他就用了心機。

李儒是童謠製造者兼傳播者。

童謠是這樣唱的:“西頭一個漢,東頭一個漢。鹿走入長安,方可無斯難。”

這首含義鮮明的童謠被洛陽成千上萬的黃口小兒唱得朗朗上口,唱得響徹雲霄。董卓明白,遷都的時刻到了。

他當然知道誰是這首政治童謠的始作俑者,不過他不說。

因爲,他也需要一個藉口或者說光明正大的理由。畢竟敗走洛陽、逃回長安是需要政治理由的。政治理由不充分,國家就不能穩定,而穩定壓倒一切,當前的穩定靠什麼,就靠這首洛陽城人盡皆知的童謠啊。

董卓感激地看一眼李儒,那叫一個惺惺相惜。他們倆什麼都不說,曖昧而又默契地完成了一場政治共謀。

但是有人站出來說話了。

司徒楊彪。

太尉黃琬。

司徒荀爽。

他們站出來反對遷都。認爲長安自王莽當年死翹翹後早已是瓦礫之地,現如今不經一戰就赴瓦礫之地而去,恐天下**。司徒楊彪甚至極其老成地說,天下的事情動起來容易安起來難。所以還是不要動的好。

董卓執著地動了。

動了他們的官位。

這幾個過了一把嘴癮的人幾天之後悲涼地發現,他們不用上班了,甚至不用領工資了。因爲董卓一氣之下將他們的公職都給開除了。在公職開除大會上,董卓聲嘶力竭地說,不動腦子就換位子。觀念行纔是真的行。誰讓我不舒服一下子,我讓他不舒服一輩子。各位老少爺們啊,現在變天了,不遷都是不行了。要說愛國,我董某人比你們誰都愛國。可是國運這個東西不是人力可以抵抗的。西頭一個漢,東頭一個漢。這說明東西兩漢的國運都已經完了,新的輪迴又開始了,難道你們沒看出來嗎?所以我說啊,聰明人不和命運爭,更不和國運爭。和國運爭者決沒有好下場。楊彪、黃琬、荀爽就是明證!

一番恐嚇加威脅式的警告之後,遷都工作終於在悽悽慘慘慼戚中進行了。正所謂想得通要遷,想不通也要遷,董卓要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

與此同時,一個響亮的政治口號應運而生——遷都,沒有任何藉口!

洛陽很多富戶的家產在這個口號下被洗劫一空,成爲了國家財產或是董卓的私產,事實上這兩者並沒有什麼區別。因爲這樣的時期,國家財產差不多就是董卓的私產。這些來路不明的財產隨着一大羣各懷鬼胎的官員和怨聲載道的老百姓一起浩浩蕩蕩往長安進發,往不可知的宿命一路狂奔。

而在他們的身後,聯合軍團已是如影隨形,洛陽很快成爲了這些人的佔領地和休息地。

畢竟起兵有日,也該歇歇了。

但是,曹操卻不想歇息。對於曹操來說,攻佔洛陽只是萬里長征走完了第一步,以後的道路更長,任務更艱鉅。他堅決要求將革命進行到底。

曹操的要求遭到了袁紹的拒絕,也遭到了衆路諸侯的拒絕。他們想不通曹操爲什麼要得隴望蜀——有了洛陽還不夠嗎?這樣的時刻,有了洛陽就有了天下了啊,董卓名義上是遷都,但地球人都知道,這是逃跑的代名詞。何苦對一個倉皇跑路的人趕盡殺絕呢?

聯合軍團內,幾乎所有的人都對曹操不解。

曹操也對幾乎所有的人不解。

僵持。

令人窒息的僵持。

這樣的僵持似乎成了一個人對世界的不妥協與抗爭。曹操最後選擇了出走,在袁紹與衆路諸侯在洛陽一派分田分地正忙得熱火朝天中,他孤獨地帶着他的手下去追擊董卓去了。他們的決裂看起來已是不可避免,因爲曹操說了一句非常著名的話:“豎子不足與謀!”

只對你身上的寶貝感興趣

洛陽城內,勝利者分田分地,但每人所得卻不盡相同。

有人少,有人多。儘管如此,搶得再多的人,也多不過孫堅。因爲孫堅得到的是一塊傳國玉璽。

傳國玉璽出自枯井。

沒有人知道它爲什麼會孤零零地躺在枯井裡,就像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有一個衆所周知的開頭,卻只能有一個下落不明的結局。這是世事的遺憾和神秘。

現如今,在場的人唯一可以知道的一個事實是,是孫堅而不是別人得到了它。

孫堅的呼吸不均勻了。雖然他努力想使其變得均勻,結果卻是無效。

的確,這樣的時刻,得到這樣一件東西,沒有人可以平靜呼吸。

孫堅也不例外。

唯一例外的是他保持了沉默,沒有將自己的說出來。雖然這個世界的顯規則是有了快感你就喊,但孫堅不喊,他希望別人代他喊出來。

然後由他默默享受。

程普承擔了這樣的工作。

程普之所以堅定地讓孫堅而不是他人擁有這塊傳國玉璽是因爲他認爲這樣的時代,是一個羣龍無首的時代。

不錯,大漢是有一個皇帝,但仔細拷問這個命題,卻發現它是個僞命題。

洛陽的龍椅上眼下空無一人,小皇帝正在西去長安的途中生死未卜。他真能走到長安嗎?他真是心甘情願要去長安嗎?他真是大漢的真龍天子嗎?即便是,這個國家真是他說了算嗎?

一切問題說到底都經不起拷問。

所以程普以爲,在這個羣龍無首的時代,誰擁有傳國玉璽誰就是真龍天子。程普堅決反對孫堅把這塊傳國玉璽交出去。再說了,現在亂哄哄的當口,交給誰呢?誰又配擁有它呢?

孫堅半推半就地接受了程普的建議:帶着傳國玉璽回江東,以圖將來。他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悲憤與委屈,在場的那些部下沒人知道他是在憂國憂民還是懷才不遇,總而言之,孫堅在此次傳國玉璽藏匿事件中表現出來的一切與他的一貫作風沒有太大差距,在衆人眼裡,他還不是個野心家、陰謀家,起碼現在還不是。

但是袁紹射向他的眼神卻有些冷。

這是孫堅發現並藏匿傳國玉璽的第二天,他來向袁紹辭行,稱病回江東。

袁紹沒有同意。

孫堅不明白袁紹爲何不允,因爲有一個道理他和袁紹都知道,這個地球,離開誰都會轉。他還沒有重要到那個程度。

但是袁紹以爲,孫堅很重要。

袁紹伸出手,要孫堅把東西交出來。

孫堅:什麼東西?

袁紹:很重要的東西。

你想要你就說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有些東西可以說,有些東西說不得。

爲什麼?

太貴重。

我身上每樣東西都很貴重,不知道你要哪一樣?

我身上沒有的。

都是男人,要有都有。

男人和男人,其實也不一樣的。

這麼說,你對我很感興趣?

錯,我只對你身上的寶貝感興趣。

寶貝?如果不說清楚,我是不會給的。

真的要我說嗎?

真的。

真的很想嗎?

很想。

那我就說了。是傳國玉璽。

孫堅愣住了。

他不曉得袁紹是怎麼知道它的,雖然他清楚這樣一句名言: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孫堅現在想搞清楚的就是風從何來。他要知道人心究竟可以險惡到什麼程度,雖然在此時的袁紹眼裡,孫堅這個人就是人心險惡的代名詞,但孫堅自己卻不覺得。孫堅的這種感覺像極了世上的很多人——只說他人人心險惡,卻從不檢討自己也是如此。

袁紹把“風源”推了出來——一個士兵。

他一臉無辜地站在現場。

這個士兵是昨天傳國玉璽事件的在場者。與此同時他還有另一個身份:袁紹同鄉。如此雙重身份讓他下了一個賭注:跟袁紹混比跟孫堅混其人生收益會不會更大?

很快,他就知道謎底了。因爲孫堅的劍拔了出來,直指他的心口。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這個只抖了一夜機靈的士兵閉上眼睛,準備爲自己的鋌而走險買單。

但是,孫堅的劍沒有刺進去,並且永遠不可能刺進去了。原因是袁紹的劍也拔了出來,直指孫堅。與此同時,程普、黃蓋、韓當劍指袁紹,顏良、文丑劍指孫堅,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毫無疑問,這是一塊玉璽引發的內訌。在面前,沒有人願做逃兵。

人人爭先恐後。

人人捨我其誰。

袁紹看着孫堅,眼神是鄙夷的。

孫堅看着袁紹,眼神也是鄙夷的。

此二人都確信,由自己而不是對方掌控傳國玉璽是合理合法的。就像程普說的,這樣的時代是一個羣龍無首的時代。正因爲羣龍無首,所以傳國玉璽在任何人手裡,他人也只能是無可奈何。

袁紹最終也無可奈何。

在衆路諸侯的力勸之下,孫堅沒能殺了那個政治投機者——告密的士兵,袁紹也沒能殺了孫堅。孫堅在大庭廣衆之下做了分裂黨分裂人民的事情,全然不顧他數日前留給衆人的堅定愛國分子形象,懷揣傳國玉璽帶隊伍回江東去了。

事實上,孫堅的離開只是一個序幕,接下來,這支聯合軍團不斷有人做着分裂黨分裂人民的事情,各路諸侯紛紛帶兵離去,劉備也只得帶着關羽、張飛黯然離去,重回平原。直到有一天,連袁紹總司令自己也撐不住,“領兵拔寨,離洛陽,投關東去了。”

轟轟烈烈的大革命由此走向低谷,但是毫無疑問,這樣的低谷是可怕的低谷,因爲人人明白,世紀末到了,搶錢搶糧搶地盤運動將逐步走向如火如荼。

而世事的可怕就在於,沒有人可以制止這樣的如火如荼。

沒有。

偶像也無賴

很多年後,當前冀州牧韓馥形單影隻地成爲一個外省異鄉人時,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一切竟都是糧草惹的禍。

不錯,是糧草。

準確地說,這糧草是冀州牧韓馥的,但他把它們送給了袁紹。

因爲袁紹快餓死了。或者說袁紹手下的官兵快餓死了。

當時的袁紹正從聯合軍團總司令的位子上下崗,蝸居河內,他和他手下的日子相當地不好過。

作爲鄰居的冀州牧韓馥便惻隱心起,時不時地接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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