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

醉三千,篡心皇后 215 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

影君傲醒過來的時候,已是不知時日。

屋子裡靜悄悄的,意識迷迷糊糊,他有些不知身在何處,直到熟悉的一景一物入眼,他才反應過來,是在嘯影山莊自己的廂房裡。

陽光透過半開的窗而入,照得地上一片明亮,在那一片耀眼光亮中,有細塵飛舞。

他微微眯着眸子,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一點一滴鑽入腦海,驀地,他瞳孔一斂。

甜海呢罘?

顧不上傷痛,他艱難起身,躋了軟靴,連拔都未拔上,就跌跌撞撞往門口走。

剛拉開門,就與正推門而入的一人撞了個滿懷。

“砰”的一聲脆響,是對方手中瓷碗未拿穩,跌落在地上摔碎的聲音飆。

而影君傲本身虛弱,更是被撞得踉蹌後退了好幾步,重重跌坐在地上。

來人一驚,連忙跨過地上的碎屑,過來扶他。

“莊主,你醒了?”是管家晴雨,激動顫抖的聲音難掩滿心滿眼的欣喜,“傷得那麼重,做什麼起來?”

“甜海呢?”影君傲哪有心思理會這些。

“她……”

晴雨面色微微一僵,有些爲難。

“她怎麼了?快說!”

“莊主昏迷這兩日,她一直守在莊主身邊,不眠不休,眼睛都沒合一下,早上的時候,大概是支撐不下去了,也暈了過去。”

晴雨的話未說完,只見眼前白衣一晃,一抹夾雜着藥香的清風拂面而過,影君傲奪門而去。

速度快得驚人。

晴雨錯愕。

她記得很清楚,那夜,廖神醫說,他盡力,能不能醒來就看這個男人的造化了。

可看剛剛那個樣子,哪裡是昏迷了兩天兩夜,剛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的人?

“殷伯伯,殷伯伯……”

掙扎着醒來,驀地坐起,身上黏糊糊的,一身的冷汗。

“姑娘醒了?”女子清潤的聲音響起。

蔚景茫茫然循聲望去,腦中揮之不去的是那血淋淋的場面。

“這是哪裡?”她擡手抹了一把汗,啞聲開口。

“嘯影山莊,姑娘早上暈倒了,廖神醫說,姑娘是心力交瘁、體力不支所致。奴婢去將熬好的補湯端過來!”

女子說完,便退了出去。

嘯影山莊?

蔚景皺眉,略一回想,驀地想起什麼,就快速地掀開薄被下了牀。

或許是體力還未恢復,又起得太猛,腳剛一着地,雙腿就猛地一軟,她想要伸手扶住牀頭都來不及,整個人就直直朝地上倒去。

“甜海,小心!”

隨着一聲男人的驚呼,一道白色身影如雪般飛身而來。

沒有等到預期的疼痛,腰身卻是一暖,濃濃的藥香入鼻,男人已經將她的身子裹在懷。

眸底映入男人蒼白的容顏,蔚景驚喜道:“影君傲,你醒……”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啊”的驚叫聲替代。

手臂一痛,她跟影君傲兩人同時跌倒在地上。

由於跌倒之前,是影君傲抱着她,所以這樣摔倒在地,她就幾乎等於睡在他的懷裡,他的脣甚至輕擦着她的額頭。

“對不起,還是沒接住你。”

男人溫熱的氣息噴薄在面門上,輕撩。

蔚景心口一顫,微微後仰了身子,看向他,這樣的動作,就於無形中稍稍拉開了一點兩人之間的距離。

“影君傲…….”

蔚景本想責備他兩句,傷得那麼重,做什麼還要想着上前接她,可一開口,哽在喉嚨裡的溼氣就涌到了眼眶。

那夜,廖神醫那樣說他,她好怕他醒不過來。

見她眼睛紅了,影君傲一急:“是不是摔疼了?”

皺眉,作勢就要起來。

“沒有,”蔚景搖頭,紅着眼眶笑道:“你的手臂墊在下面,我又怎麼會摔疼?”

看着她嬌憨可愛的模樣,影君傲心中一動,“怎麼辦?我起不來了。”

蔚景怔了怔,自己試着爬起,卻也因爲渾身綿軟無力,試了兩次都失敗。

“別浪費體力了,我們就躺着,等有人發現,自會來扶我們,反正大夏天的,地上還有蒲團,又不用擔心着涼。”

男人閒適的聲音傳來。

蔚景擡眸望過去,就看到男人蒼白的臉上笑意醺然,晶亮如星的眸子裡卻蘊着一抹促狹若隱若現。

“好吧,”蔚景有種英雄氣短的無奈,側了側身,平躺在地上。

而男人的手臂一直未從她的身下抽出去。

於是,就算是平躺,依舊是躺在他的懷裡一樣。

屋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有些許尷尬,可蔚景又不好說讓他拿開,怕讓他難堪。

所以,就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望着屋頂上方的雕樑畫棟。

“聽說,你守了我兩天兩夜沒有閤眼?”

影君傲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側臉,忽然開口。

蔚景怔了怔,沒有吭聲。

“莊裡上上下下那麼多人,你做什麼要那麼傻?”

傻?

蔚景彎了彎脣,側首看向他。

“再傻也沒有你傻!”

他爲了她連命都不要,她怎麼能不守着他醒來?

四目相對,她清晰地看到他的眸中一抹光亮瑩瑩。

“甜海……”他輕輕喚她,“如果,如果我死了……”

蔚景瞳孔一斂,耳膜被那個‘死’字刺痛,幾乎想都未想,就快速地伸出手指按住男人毫無血色的脣瓣,將他未完的話阻擋。

殷伯伯已經死了,她怎麼能再讓他死?

他不能死。

沒有如果。

不能有如果。

見她如此急迫又恐慌的模樣,影君傲心中一疼,伸手將她按在他脣邊的小手拿了下來,裹在手心,默了片刻之後,終究還是忍不住想將那個問題問完。

“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再也醒不過來,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麼做?”

蔚景怔怔看着他,只覺得這句話似曾耳熟。

她想,努力地想,才終於想起,似乎曾經有一個男人也問過她同樣的問題。

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哭?

是這一句嗎?她已經記不大清了。

似乎已經很久遠了,久遠得就像是上輩子經歷的事。

緩緩斂回目光,她定定望進影君傲的眼。

“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

她聽到自己篤定的聲音一字一頓道。

她從來不是一個輕言生死的人。

她想活着,再苦再難,她都想堅強地活着,就算那夜被推下懸崖,就算那日破廟遇險,就算那次被神女湖淹溺,她都沒想到過放棄。

可是,如果她的活着,需要靠身邊每一個對她好的人,用性命來換取,那麼,她寧願不要。

影君傲似乎沒想到她的答案是這樣,有些許震驚,鳳眸深深,一瞬不瞬地凝了她好一會兒之後,長臂忽然一攬,將她裹入懷中。

“甜海……”

沙啞的聲音輕顫。

顫抖的還有一顆心。

他何嘗不知道,她是因爲感激,她是因爲內疚,她是因爲自責,才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他虛榮了,男人的虛榮心第一次急速地膨脹。

他虛榮地不去想這些因由,他虛榮地覺得很受用。

曾經她說,只要他帶,她便敢隨。

今日她說,如果他死,她也不活。

夠了。

已然足夠。

“甜海......”低頭輕輕吻上她頭頂的髮絲,影君傲正欲說話,就驀地聽到門口有腳步聲傳來。

婢女小紅端着湯碗,一走到門口,就看到屋裡地上躺抱着的兩人。

她一震,頓住腳步,待看清是一男一女,男人還是她們英明神武的莊主時,更是錯愕得下顎都差點掉下來,一時杵在那裡,不知該進去,還是該離開。

好一會兒才心神稍定,她略一計較,決定當沒看見,正欲轉身悄聲退出,就驀地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

“還愣在那裡幹嘛?還不快扶本莊主和甜海姑娘起來!”

是夜,相府

鶩顏站在書房外面,猶豫了一下,才輕輕推門走了進去。

書房內,一豆燭火。

燈下垂目看書的男人聞見門口動靜,緩緩擡起頭來,看到是她,面上未有一絲表情,只一眼,又收回目光,繼續看向手中書卷。

鶩顏微微蹙眉。

說不出來心裡的感覺,她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自那日呼了一次痛之後,他就基本上不發一言,說他頹廢吧,也沒有,每日都積極服藥,還非常積極地自我治療,午膳跟晚膳都用的是藥膳,藥膳的方子都是由他親自開出交給廚房去辦。

可是,說他不頹廢吧,也不對,沉默寡言不說,成日就呆在書房裡面,可呆在書房裡面也不看其他的書,就一門心思撲在一本藥膳的食譜上。

起先,她還以爲他是想讓自己快些好起來,所以研究藥膳,後來聽弄兒說,那食譜是曾經蔚景一直看的,她才真正明白過來。

他的痛,她懂。

多年來,一直用着別人的身份活在世人的面前,她幾乎都忘了自己是誰。

她是,他又何嘗不是。

她早已習慣了,他叫她大哥,或者叫她鶩顏。

那日,那一聲‘三姐’差點讓她肝腸寸斷。

這個稱呼早已被他們丟掉了十幾年。

是要怎樣的痛,纔會讓這樣能隱忍的男人情不自禁地叫出聲來。

“凌瀾……”

她走過去,在書桌前站定,伸手,想要將他手中的書卷接下來。

她想告訴他,痛,不是讓人沉溺的,而是要讓人覺醒。

就在她的手剛剛碰到書卷,男人卻是忽然將書卷伸到她的面前:“這個字你認識嗎?”

鶩顏怔了怔,沒想到他會有此一舉。

瞥了他一眼,見他面色沉靜,並未有什麼異樣,這才垂眸,循着他手指所指的地方看過去。

是一個肟字。

“不是肟wo字嗎?”她疑惑地看向男人。

男人就笑了,笑彎了眉眼:“是啊,是肟字,你看,連你一個不懂醫的人都知道,虧她還是會岐黃之人,竟然不認識。”

鶩顏微僵住。

原來還是她。

“凌瀾,你知不知道,雲漠真的打過來了,錦弦準備御駕親征,因爲我曾經帶領過太醫去邊國參加醫會,所以,此次,錦弦也讓我隨行,你看看你這個樣子,讓我怎能安下心去戰場?”

鶩顏眸色沉痛地看着他,輕輕搖頭。

“那就不要去!”男人淡然的聲音傳來。

鶩顏愣住。

“你想讓我抗旨?現在外憂嚴重,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如果,國將不國,又談何其他?”

“這跟你不去有什麼關係?”男人面不改色,低垂着眉眼,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眸中所有情緒,漫不經心問道。

鶩顏再次愣住。

“那要……”

“戰場又豈是女人該去的地方?所以,我去!”

鶩顏一震,愕然看向男人,就看到男人闔上手中書卷,徐徐擡眼,眸底沉痛掩匿,目光沉靜堅毅。

山莊的清晨非常寧靜。

蔚景一人緩緩走在湖邊上,雖是仲夏,湖風一吹,竟是有些微的涼。

她環抱起胳膊,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影君傲的傷眼見着慢慢好起來了,她得好好想想自己的打算。

忽然,一陣“嚶嚶”的哭泣聲傳來,她一怔,頓住腳步。

循聲望過去,就看到一個身穿粉色衣裙的小女孩正蹲在不遠處的草叢裡,一邊哭着鼻子,一邊扒着草叢。

似是在找尋着什麼。

身邊只有一個什麼籠子,未見一個婢女跟隨。

嫣兒?!

她怎麼了?莫不是傷着了?

蔚景一驚,急忙朝那邊走過去,可還未走到近前,就驀地看到一抹火紅的身影已經先她一步來到了嫣兒的身旁。

因爲身影陌生,所以,蔚景本能地頓住了腳,起先,她以爲是個女人,後來看到他高大的身形,以及開口喊“嫣兒”,她才知道,他是個男人。

膚如凝脂,桃花鳳眸,皓齒紅脣,看着陽光下的那人,蔚景只想到這些形容。

她突然想起在殷大夫家,影君傲曾問過她,是不是一個穿着大紅衣袍,長得比女人還女人的男人救了她?

想必就是他了。

叫什麼來着?

似乎是無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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