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朝那個少女照去,可是從剛纔不小心碰觸到的手感來看,她有很大可能沒穿衣服。羅念桐決定君子一回,他將手電照在地上,叫完捕夢者趕緊起來,又叫那個少女趕快把衣服穿上。
“衣服?”那個少女好像比屋子裡兩個大男人還更奇怪,“什麼衣服?我一直穿着衣服的啊,不信你來看。”她邊說還邊抖摟了兩下,手電的餘光照在她身上,似乎好像是有……有一件薄如蟬翼的肉色“衣服”。
不過,那和沒穿有什麼區別,她胸前的紅點,小腹間的黑色,是個人都能看清楚。這是擺明了要勾引人犯罪呢還是勾引人犯罪?
羅念桐沒想過要犯罪,他不是守身如玉的男人,但這憑空出現的少女,就像聊齋裡半夜的女鬼或者狐狸精一樣——胡壯能這麼悄無聲息的把她送到自己手上呢,也能悄無聲息的對他,對可可做任何事情。
捕夢者說要謝老虎來,謝老虎沒來,想必他之前說的什麼放走村民的事,胡壯也沒有答應。羅念桐對一個風騷的半老徐娘說要女人,結果真就有了少女。
他正在琢磨,卻聽得捕夢者猛地跳將起來,手腳亂舞:“啊!蛇!”
羅念桐一驚,連忙將手電照過去,捕夢者腳下一根三指粗細的菜花蛇,見光哧溜哧溜幾下便拐得無影無蹤。
捕夢者驚魂未定,好一陣子都緩不過氣來。
菜花蛇是川東地區常見野蛇,因爲見了人都懶得跑,又被人們叫做懶蛇,無毒,顯然這只是用來嚇唬人的。這真是一出好戲,羅念桐真想大笑三聲,暗道:“胡壯啊胡壯,你這齣戲演得太明顯了。不就是想告訴我在你的地盤裡,廷尉村和謝老虎都是禁忌,除此之外你什麼都可以滿足嗎?既然這樣,那好,你都把少女送到我嘴邊了,我要不吃的話,豈不是辜負了你的一番美意。”
這會兒捕夢者才醒過神來:“嚇死我了。等我撒泡尿回來再說。”他邊說就邊提着褲子往外走,大約走出去了兩三步遠,羅念桐那牀上的少女忽然叫住他:“喂!那個……那個人……你別出去。”
捕夢者停住腳,轉過身來,沒問她,而是問羅念桐:“她是叫我?”
羅念桐點點頭。
“爲什麼?”這話他還是在問羅念桐。
牀上的少女似乎有些害怕,壓低了聲音說:“胡壯說哪隻腳先出去,保證那隻腳明天就不是你的。”
“屋子裡有尿桶。”羅念桐四處照了照,在牆角發現那裡多出來一個老式篾條箍的木桶,想必這是鬼僕們送來給他們起夜用的了。
捕夢者似懂非懂,走過去,背過身唏哩嘩啦的放完水,這才覺察到了兩人待遇不公平,他氣得抓狂:“憑什麼你睡牀上還多了個女人,我睡地上怕弄髒牀,居然還來一條蛇!憑什麼!難道是因爲你長得比我高,比我帥?”
羅念桐苦笑,看來這捕夢者的智商還有待提高,當着牀上那個少女的面,他有些話不方便說。外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他完全無法行動——就算打着手電,那不是擺明了暴露自己嗎?別忘了,胡壯還有鬼僕。
“睡吧。一切明天再說。”羅念桐本來朝那張給捕夢者睡的空牀走了兩步,但是想了想,他又掉轉頭朝自己牀邊走去,送到嘴邊的美女都不吃,那不是他羅念桐的風格。
捕夢者憤憤不平的嘀嘀咕咕,大意就是羅念桐不能和一個女孩子睡一張牀,男女授受不親怎樣怎樣。
羅念桐在黑暗中檢查了一邊揹包裡的東西,見什麼都沒少,這才放心的背在背上,然後纔對捕夢者說:“你別瞎操心了。放心,我儘量動作小一點,不會影響到你睡覺。”
“作孽啊作孽……”捕夢者嘆了口氣。
牀上的少女微微有些發抖,朝牀裡面挪了挪身子。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睡了,明天早上見。”羅念桐故意把語調說得很猥瑣,說完他準備上牀去。哪知捕夢者怪叫一聲衝過來,一把抱住拖住他使勁往外拖,同時嘴裡嚷嚷道:“你不能!你不能這麼糟蹋別人姑娘家!羅念桐,你個卑鄙小人!”
羅念桐被罵得滿頭霧水,有些不明所以:“你幹嘛?我怎麼卑鄙了?”他身強力壯,捕夢者有些拽不動他。
“哼!你別忘了你女朋友還在這裡!你個……你個賤人!”捕夢者氣喘吁吁,又對牀上的女孩子大喊,“你不趕緊走還想幹嘛,非得等他來糟踐你嗎?”
羅念桐又好氣又好笑,原來他是以爲自己要猴急的去辦了那個女孩子,所以這才突然發瘋。沒錯,他是準備吃了那個女孩子,可是,這個吃,不是那個吃。弄明白這點,他湊近捕夢者耳邊,用幾乎把低不可聞的聲音說了兩句話。
捕夢者聽完,將信將疑的問:“你不會騙我?”
羅念桐道:“我騙你有什麼好處?”
捕夢者想了想,發現他騙自己確實沒什麼好處,可是又不敢完全放心,打定主意後半夜不睡覺,萬一羅念桐那邊有什麼不對勁,以便能立馬過去救人。“非禮勿視啊……我看都沒看她一眼。”臨上牀前,他深深的嘆了口氣,心想,那女孩子的聲音真好聽,像仙女兒一樣好聽。
剛纔羅念桐是被嚇得跳下牀,現在不比之前,也許現在的主動權應該在他手裡了。笑話,什麼時候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羅念桐會怕了一個小姑娘。
“你別躺那麼進去,過來點。”羅念桐把揹包的繩子放長了點,從裡面扯出一個什麼東西,然後再將它往上推了推半靠在牀頭當枕頭,這樣他既可以好好休息,也可以防止包被那些詭異的鬼僕偷走。
那女孩子見他上來,似乎沒了之前奔放,縮在裡面不吭聲。
羅念桐好整以暇地笑道:“怎麼?你剛纔不是要我看你是不是沒有穿衣服的嗎?”
那女孩子沒出聲,過了幾秒,她默默地朝羅念桐靠過來。
捕夢者在心裡大叫“畜生!你要是敢非禮她,我立馬宰了你!”不過他想起剛纔羅念桐的話,又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悶頭抓狂。
不等那個女孩子挨近身邊來,羅念桐把剛纔從揹包裡扯了出來的東西往她手上一塞,悄聲道:“你穿上衣服。”
那是可可的T恤,女孩子呆呆的拿在手裡,不知道該穿還是不該穿。
沒想到羅念桐竟似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壓低聲音對她說:“放心,胡壯不會發現的。黑漆漆的她看不見。不要怕。”
那女孩子這才慌忙把衣服套上。
羅念桐見狀,暗自好笑,她這麼着急忙慌的穿衣服,哪裡有半點剛纔奔放風騷的樣子。
“我們……我們來做讓人快活的事情吧。”黑暗中,女孩子一個手搭在羅念桐的胳膊上,羅念桐不着痕跡的側身閃掉她的手。“好啊。”他故意大聲說,“我迫不及待了。”
這裡,肯定有胡壯那些來無影去無蹤的鬼僕守着呢,既然她做戲,那麼他羅念桐就做更好的一齣戲給她看了,保管讓她滿意。
那個女孩子又頓了下,一隻手放在羅念桐的揹包上,似乎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樣。羅念桐閱女人無數,豈會沒看出這其中古怪,又大聲道:“啊……對……對對,就是這裡,好舒服。”往日那個浪蕩子羅念桐好像又回來了。
他一邊淫.叫,一邊湊進了那女孩子身邊,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問她:“你叫什麼名字,胡壯爲什麼要你一個雛兒來勾引我?”問完他又啊啊啊幾聲大叫。
“我叫四九,賈四九……什麼是雛兒?”女孩子天真的問他。
羅念桐無法回答她這個問題,只得含糊道:“沒什麼……”然後又提高音量道,佯怒道,“你怎麼這麼笨手笨腳,手放這兒……對,放這兒男人才會快活。”
捕夢者在那邊聽得怒火中燒,真恨不得衝過去把他宰了,但是一想起他剛纔再三保證再三叮囑的話,只得作罷。
賈四九真的完全不懂男女之事,羅念桐在那裡做戲亂叫,她也不知道附和兩句,只知道不停的摳羅念桐的揹包。
“胡壯叫你來幹什麼?”亂叫期間,羅念桐又問她,“你把你一個清白姑娘家送過來,就不怕你出事嗎?”
“什麼是出事?”賈四九還是不懂羅念桐的意思,羅念桐幾乎可以想象出她那副完全不懂人事的天然呆模樣。“好吧,你先告訴我她叫你來的時候說了什麼……啊啊……好爽……”
“壯姐姐說,只要我能讓你快活,她就教我養蛇的法子,那樣我就可以和小白玩啦。”
“小白……啊啊啊,真緊……是胡小白嗎?”
“對啊。對啊,你也知道她嗎?她可好了,我可喜歡和她玩,每天都想和她玩。”
羅念桐不知道怎麼跟這個懵懂的天然呆少女說胡小白有多可怕,只得又亂叫兩聲。
過了幾秒,賈四九怯生生地問他:“那……你現在很快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