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上臉上的褪皮,他到是不介意褪皮難看,就是感覺有點疼。
剛睡醒精神好,房間裡待不住。於是早上四點多就出了酒店去海邊,把鞋脫了在沙灘和海水交接的地方踩着沙走着,看着空曠的海灘只有自己一個人的痕跡,居然還有點成就感。
伴隨着海浪的聲音,蒲素做了短暫的反思,想了一會孫莉和兒子。只不過很不深入,也就是腦子裡浮起她們的面孔而已,主要還是孫莉的。兒子還沒見過面,那種感情是來自於傳統,真正的父子親情他還沒感受到。
很多事情如果要認識到,真不是想想就可以的。大多數其實是到了一定時候,自然而然就明白了。在那之前無論講什麼道理或者吃了多大的虧,大多數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
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社會上喜歡吹噓幫教工作的影響。其實真相是能回頭的大多數也是在裡面給牢頭打怕了,給管教電棍捅慫了,給繁重的生產任務壓垮了。
當然據說現在裡面文明多了。但是現在人平時過的日子和以前也不一樣了,不舒服的感受程度應該其實還是差不多的。光沒收手機沒有WIFI不少人就受不了,不用打就跪了。
在沒有切身體會之前叫那些街道社區工作人員上門做工作看看,不給打出去就不錯了。
蒲素這種放浪形骸的生活追求一直持續了很多年,期間不知道經歷了很多事,依然孜孜不倦。我想要是把這個終身愛好轉換到工作事業以及對成功的渴求上,無論哪個人,想不成功都難。
昨天有書友留言,說是從外站特地趕來支持,這裡我衷心的謝謝他。然後留言裡說以前覺得我說這本書沒人看是自謙,結果發現是真的沒人看,所以覺得我不容易,希望我堅持。
我得承認,剛寫書的時候心裡確實有點不適應。在手機百度寫個十來個字的評論都有過近萬點讚的記錄,怎麼正兒八經寫那麼多字還沒人看?
怪大家沒眼光?不可能的。起點是全網最有素質的讀者。怪自己寫的不好?承認。起碼跟不上網文潮流。這種情況下既然自己還是想寫,把心態調整之後很快就釋然了。
現在我沒有需要堅持的問題。臺灣人發明的“用愛發電”也不是完全搞笑。只有用愛發電理論上在缺少外部補充的情況下才可以持續。
當然寫是一回事,完全不保證質量和精彩。鑑於文字裡私貨太多,大概也不能算作小說。主要是審覈太難了,起碼有百分之四十的內容我沒法在這裡表達。權當一個小老頭的碎碎唸吧。
我一個朋友20萬字首日上架240個訂閱他直接不寫了,這個成績和他心理落差巨大。我寫到現在快180萬字了,均訂也才33還寫的一身勁。每個人出發點不同,心態當然不一樣。
起碼目前我享受並且習慣每天寫一篇,看的人再少也有喜歡的。
必須得說,你們眼光真好!
和你們講個故事吧,故事的名字叫——時光。
……
天亮的時候蒲素拎着鞋子返回酒店,酒店大堂門口有沖涼的花灑和衝腳上沙子的籠頭,這是擔心下海的客人把沙子帶進大堂。進了大堂一看時間還早,自助餐還沒開,也只能回房間。
這時候電話鈴響了,老嶽的電話。他們馬上就從上海起飛了,問蒲素今天回去不,如果今天回就中午都機場和他們一起吃飯。
雖然有點忌憚看到王一墨,他也耐不住寂寞,而且下午總是要上飛機的。於是他很高興的答應了老嶽,祝他一路順利。
放下電話,彷彿在這邊剩下的時間有了點盼頭。這次以後他再也沒有一個人出門旅遊過。看到那些一個人到處遊走的人,他總是搞不懂。
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他也能做到,但是隻在家裡。如果出門去陌生的城市還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他很難想象。
看了看錶,他準備下去等早餐吃。於是那天他一個人去餐廳的時候,服務員和廚師正在往餐廳裡來回放置自助餐的器皿。
島上的報紙當時起碼這個酒店看不到當天的參考消息,都是上一期的。他拿了幾份報紙坐在那邊吃邊看,有的廣告甚至連中縫都看了。這段時期我們和美國關係十分緊張,我駐南聯盟大使館給美國人炸了,其他地方不知道,反正桑海有人去美領館門口散步。
時代背景交代一下就一筆帶過了。不能細說,肯定要屏蔽封書。
一頓早飯吃了兩個多小時,實在坐不住要上洗手間了,蒲素這纔回了房間,躺牀上沒一會一會居然睡着了,昨天醒的實在太早了。
好在老嶽落地就給他打了電話,把他叫醒後下樓退了房也沒給星仔打傳呼,從大堂叫車直接去了機場。路上老嶽又來電話叫他去一個飯店,蒲素到了那邊發現是個當地菜館。老實說,他有點不能吃當地菜。不過他也沒胃口,早餐還沒消化。總算有人陪伴的心情很是不錯。
機組人幾乎都在,唯一沒看到王一墨,他也不開口問。很有可能她就沒飛過來,畢竟現在不光是他膈應,王一墨那一頭肯定更嫌棄他。原本想找個條件不錯的男人好好談個戀愛,現在不光是千里送免單外賣還被動當了回小三。
李薇看到蒲素到是客氣了不少。這娘們自從來了三亞那張刻薄少婦的臉就好了不少。在桑海之前一直都是那種嘴角耷拉眉頭皺着的狀態多,哪怕是客艙服務掛着職業性微笑也能看的出她那種狀態。
今天三亞比昨天還曬,老嶽說中午喝點啤酒,蒲素點點頭。老嶽看了看他就說他臉怎麼了,蒲素說沒啥。李薇畢竟年齡比蒲素大了不少,也不避諱,把蒲素臉扒拉過來看了眼就說是曬傷了。
然後李薇要招呼飯店服務員切盤黃瓜來給他敷上,蒲素笑着說太誇張了,打死他都不幹。李薇就說她那天是晚上了才游泳,白天就算是擦了防曬的東西也絕不會下水。批評蒲素不知道輕重,還是見識太少了……
這一番埋怨,蒲素居然聽了還有點感動。其實他臉上還好,嚴重的是胳膊和背部,背上脫落的皮膚組織有點大,只不過她們看不到。
桌子上終於看到那個鵝肉了,吃起來味道怪怪的。反正他不喜歡,遠不如粵東燒鵝和淮陽地區的滷鵝好吃。象徵性吃了幾筷子,他就不動了。
之前和機組一起吃了幾次飯了,桌子上的空乘除了李薇還有王一墨和他搭話。而現在王一墨不在,除了李薇也沒人搭理他,也不知道是女孩子的矜持還是不好意思,其實這種刻意的不和他說話也是一種不自然。畢竟都是熟人了,大概還是不好意思。
蒲素這麼想,不是沒有道理。他觀察到只要他一開口,那幾個小女人都會擡頭看他說,或者假裝不看,其實都在聽。其中包括那個臧欣欣。
這個天喝冰啤酒是舒服,沒一會蒲素就喝了三瓶。三亞這邊都賣一個牌子的啤酒,力加啤酒。口感還行,比桑海的三得利略苦一點。小飯店冷氣不足,一邊喝一邊出汗。李薇還幫他擦了幾次汗,兩人年齡相差太大,所以也沒人多想。而且蒲素覺得她和老嶽毫無疑問應該有一腿。
問起他都玩了哪些地方,蒲素就說哪都沒去,就在酒店裡休息,放空思想關了手機,思考了很多問題。故意把自己包裝成一個精神很深邃,有事沒事愛琢磨人生的人。
他心裡也清楚,這種鬼話像老嶽和李薇他們是沒興趣的。就是說給旁邊那些看似若無其事其實都在偷偷聽着的小空姐的。
他平時愛讀書看報,其實有很多人是沒這愛好的。現在互聯網信息爆炸了,山裡娃只要村通網獲取到的信息和紐約人都差不多。
而以前愛看書的人想忽悠不愛看書的那真是分分鐘。信息不對等,談吐和話題就是天差地別。加上他有意想裝個比,一般人還真很容易被他矇住。
他表示通過這兩天在這裡充電,感覺讓自己變的更好了一點,想明白了很多經營上的方向,回去以後……
然後他鄭重站起端着酒杯感謝了老嶽和整個機組。這一來,大家也都跟着站起來陪他喝了一杯。接着他每人發了一張名片,說自己那邊有個牌子,適合她們的女性長輩,以後有需要可以找他,成本價等於白送……
這時候李薇敲邊鼓了,說“茉莉”在哪個商場有賣,多少錢一套。其實空姐裡面不少人都知道這個牌子,紛紛補充,這個知道哪裡有專賣店,那個說是嗎……氣氛到又熱烈起來了。
快結束的時候蒲素出去把賬結了。回來後過一會要散了,叫服務員拿賬單,各自掏腰包準備“劈硬柴”(AA制)。李薇還說了蒲素是客人,他不用出。結果服務員說結過賬了,李薇就生氣,叫服務員把賬單拿來,看過數目讓他把錢退給蒲素,說這一頓是她們把蒲素叫來吃飯的,知道他不差錢不在乎,但是這個單不能讓他買。
李薇態度很堅決,老嶽他們也幫着說話,蒲素沒辦法,只能接過服務員退回來的錢。
他們在機場裡吃航空餐,肯定是免費的。但是那種飯都吃膩了,一般只要時間允許都是在外面吃。他們也算是高收入,吃好點也沒啥。
只是桑海這個做法比較科學。大家都是同事,這麼多人一桌飯誰請客都不好。所以一直以來桑海就有“劈硬柴”的做法,這算是和西方比較接軌了。我看過張愛玲40年代寫的書裡面有一篇記載着她當時和閨蜜約好了出去,下午在西餐館裡吃蛋糕喝咖啡就是各付各的帳。
很長時間國內有些地方很鄙視這種做法,認爲是小氣不上路。其實蒲素自己從來沒搞過這一套,但是他一點都不反對。按照收入和人數,再加上關係遠近,很多場合這樣的形式確實很科學。蒲泓在日本和閨蜜聚餐到現在也還是這樣。讓誰請客都不好,這種模式長久不了。哪怕輪流做東也沒這個方法科學,起碼大家心裡都踏實。
吵吵鬧鬧總算買完了單,他們要進去準備,蒲素也跟着一起進候機大廳去領登機牌。進去以後去吸菸室,發現這個煙熏火燎之地裡面居然還有人擺攤擦皮鞋。說實話,蒲素自己也抽菸,但是吸菸室這種地方他都是站在門口抽完了菸頭掐了就立刻走,根本受不了那個煙味刺激。
給他多少錢也不會在這種環境下工作。看到之後真的心情很複雜,多少有點心疼那幾個擦鞋的,但也知道人家是謀生,都是自願的。只不過這個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後來去的地方多了才知道不光是這裡有,很多機場都有,具體就不點名了。幾個大城市的機場在零幾年都還有,吸菸室裡牆壁都薰成蠟黃色,人的肺每天要吸收多少?根本不可能自體分解。
有關部門怎麼會允許在這樣的場合出現這種營生,實在是搞不懂。能想出這種賺錢手段的人,如果是僱人在裡面幹活,那麼他的心也早爛透了。
再難也不能覺得自己世界最苦,社會上永遠有突破我們想象的事情。
好不容易等到登機,一上去就被李薇帶到頭等艙。今天頭等艙服務的是臧欣欣,蒲素和她開個玩笑,說她榮升了。臧欣欣淺笑說王一墨前天幫別人頂班,今天輪休。
果然不出所料。大家都是眼不見爲淨,難得想到一起了。中午喝了酒犯困,當天桑海帶過來的新鮮報紙都沒看。蒲素蓋上毛毯,不等起飛就睡了。
等他醒過來,臧欣欣過來問他要不要喝什麼,蒲素要了可樂,不要倒杯子裡也不要大瓶要聽裝的直接拿過來。
然後李薇拿着藥膏過來叫臧欣欣幫他擦。她們箱子裡都有點常備藥,之前出來吃飯沒拉箱子。蒲素說不用,接過那個皮炎平自己在胳膊上抹了起來。
心裡是覺得曬傷抹這個應該沒啥用。